“人呢?”何時冷冷的睨着那個擋了視線的醫生,急不可耐。
“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古妍兒迎了上去,關切的問到。
柯賀哲則是撇撇脣,絕對‘乖巧’的站在古妍兒的身後,不管天塌不塌,從此刻開始,她就是他心裡眼裡最美最豔的花兒,而他就是那位護花的使者。
“手術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我們盡力了,至於他能不能醒過來完全要靠他自己的意志力……”
“你什麼意思?”可醫生還沒說完,何時就一把揪起了醫生的衣領,眼冒兇光,恨不得殺了這個說話說的不清不楚的醫生。
可人家根本沒說完整就被他給打斷了呀。
“啊……啊啊……”醫生頓時驚得連連叫了起來,要知道,他整具身子已經被何時給提了起來,此時兩腳離地,整個人都在半空中,又正好對上何時那兇吧吧的仿似眼神都能殺人的樣子,不亂怎麼可能?
根本是嚇壞了。
“何時,你是想救人,還是想救正南的人先嚇軟了?”柯賀哲冷厲的說過,漫不經心的樣子格外的欠扁,“我看你壓根是不想他活了,其實吧,我也巴不得他出不來,或者是蒙着白布出來呢,多謝你支持。”
“柯賀哲,你說的什麼鬼話?老子什麼時候不想正南活了?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何時提着醫生衣領的手到底還是鬆了一鬆,他現在只要知道洗正南的真實情況就好,狠狠的把醫生擲在地上,“說,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
醫生已經嚇得一頭一臉的汗,差一點小便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手扶着牆堪堪站住,才道:“能。”他能說不能嗎?他不敢,若說洗正南醒不過來,面前的這個男人絕對能殺了他,這個,絕對有可能。
“只是能嗎?”
“一定能。”醫生反應極快,再也不敢忤逆何時了,哪怕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說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也照說不誤,先保了小命再說。
何時這才滿意了,“既然手術結束了,那怎麼還沒有推出來?我進去看看。”說着,邁開長腿便進了手術室,所經的護士看着他凶神惡煞的樣子沒有一個人敢阻攔他,全都是退避三舍,能躲多遠就多遠。
古妍兒無語的搖搖頭,“何時,你站住,正南出來了。”
果然,一張推牀正緩緩被推了出來,洗正南安靜的躺在推牀上,眸眼輕闔,頭上身上的血漬已清洗乾淨,宛如睡着了的模樣,。
眼看着他的臉上沒有蒙上白布之類的,三個人齊刷刷的長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柯賀哲,若是洗正南一命嗚呼了,他甚至懷疑古妍兒會不會終生守着洗正南而再也不理他了,瞧她現在的樣子,對洗正南比對他上心多了。
默默的等在原處,直到何時和古妍兒一邊一個與護士一起推着洗正南走過來,他纔跟上了推牀往醫用專梯走去。
“病人這兩天是非常關鍵的時間點,要留在重症室醫生和護士隨時監控,你們家屬只能在規定的時間點進去探視。”進了電梯,護士例行公事的告知他們。
“不行,我不同意。”何時頓時就吼了過去。
“何先生會打針?”古妍兒不着不急,淡淡問到。
“……”何時一愣,秒瞪着古妍兒,他不會。
“何先生會開藥?”
“……”
“何先生能分辯正南的病況?”
“……”
“既然你都不會,那就外面呆着。”古妍兒冷冷的,纔不管何時和柯賀哲是不是聯手不許她靠近洗正南,微仰着小臉就隨着護士一起進了重症室。
“喂,爲什麼她能進去?”眼看着自己被攔在了外面,古妍兒卻進去了,何時低吼。
“這還用說嗎,你要是進去絕對不利於病人甦醒過來,我家妍兒溫柔大方,舉止得體,不象某人長着人面說着獸語的不得人心,而且自己還不覺醒……”
“柯賀哲,你說誰?”何時轉身,一把就扯上了柯賀哲的衣領。
可是,相對於之前的醫生,柯賀哲卻是紋絲不動,任憑何時使了多少力,都沒辦法把他提起來。
仿似何時只不過是把手落在了他的衣領上一般,沒使出任何力氣。
“呃,這周遭可不止你一個,可是別人都沒往自己身上想,就獨獨你把爺才說的話往自己身上攬了,那說明什麼?說明你心虛,說明爺說的話在你身上句句都應驗,所以呢,你這是明擺着在告訴大家,你就是那長着人面說着獸語的人……”
“你……”何時一拳揮向柯賀哲。
“你打呀,你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讓你從此見不到洗正南,甚至於呢,再也見不到冷凝汐還有何冷天妤,老子敢說,就敢做。”柯賀哲對視着何時的一張臉,與之前的醫生那是一個天一個地,沒辦法比,他不怕何時,倒是何時有些微的怕他。
要知道兩個人屢屢的對戰中,每一次都以何時的落敗而告終,雖然每一次都是隻差了那麼一點點,可是隻要那一點點就足矣,足矣論人的成敗。
這個,你不服氣也不行。
在只以結果論英雄的年代,贏就是贏,輸就是輸。
這一刻,何時就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可惜,就是有了他,也有了柯賀哲。
舉在半空中的拳頭到底還是漸漸垂了下去,然後,爲挽回顏面的低低吼道:“等正南醒了,我立刻帶他走。”
“我巴不得,那就謝謝了。”洗正南留下來就揪扯着古妍兒的心,柯賀哲纔不樂意洗正南留在醫院呢。
“你……”
“打呀,打呀。”
“算你有種。”冷哼了一聲,何時背過身去,再也不看柯賀哲,柯賀哲就是他的煞星,有柯賀哲的地方就沒有他施展的用武之地。
若是直接這樣帶走洗正南,真的有可能讓他再也醒不過來,他直接就帶走了。
只要看到古妍兒走進洗正南的世界,他心裡就堵得慌,就有一種這女人還能帶給洗正南厄運的感覺。
都說紅顏禍水,古妍兒就是洗正南的紅顏禍水。
古妍兒安安靜靜的坐在病牀前,這樣的畫面已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了。
只是,醫生和護士居然誰也沒有趕她出來,相反的,就是攔着何時不許他進去,讓他只能被迫站在外面乾着急。
柯賀哲則是無所謂,他對洗正南壓根沒興趣,對一個對自己女人有野心的男人,而他與古妍兒又是在離婚期,洗正南於他來說就是一種絕對的威脅。
“正南,你看,我好好的,孩子們也都好好的,都等着你醒過來,然後我給你炒幾個菜,咱們一起喝酒慶祝呢,我知道我不能喝酒,不過我喝米酒可以的,到時候,你不醉不歸,我淺醉就好了。”
“正南,你怎麼那麼傻,爲我,真的不值得的。”
“正南,馥亦也來了,可這會子在椅子上睡着了,若是她知道你醒了,一定高興的什麼似的。”
“正南,你快睜開眼睛看看,不止是我來了,何時也來看你了。”
……
醫生說,要時時的與他多說話,他就會醒過來了。
於是,她就一直說一直說。
回想初初那個在她醒過來就說是她丈夫的男人,雖然他從來都不是,可她此時卻不怨他。
愛到深處無怨尤,他爲她連死都不在意,這樣的深愛才是最令人感動的。
自從柯賀哲出現在她和洗正南之間,之前所有的平靜就都被打破了,她無法形容現在混亂的局面,可是,只想以一顆平靜安祥的心來面對所有。
是她的,她一定要得到。
不是她的,她一樣不要,半點也不要。
既然當時與柯賀哲離婚了,那就證明她是想離婚的,她會追尋着自己的真心而走,她也不會委屈自己。
到於孩子們,她去不了他的家,但是可以去幼稚園,想見孩子們,她有一千一萬個辦法。
只是這些,前提是要洗正南醒過來。
只要他一天不醒,她就沒有辦法一天安心。
輸液靜靜滴淌,古妍兒睡着了。
柯賀哲悄悄潛進了重症室,輕輕抱起沉睡中的古妍兒。
何時也跟了進來,不得不說,還是柯賀哲有辦法,柯賀哲只兩個電話,就允許他進來了,但是柯賀哲給他開的條件是不許吵不許鬧,必須安安靜靜的,否則立刻滾出去。
他是希望洗正南醒了的,自然會安靜自然不會吵鬧,這些,用柯賀哲迫他嗎?
冷冷看着抱起古妍兒的柯賀哲,氣還是不打一處來,“快滾。”
“那我不走了。”柯賀哲抱着古妍兒,一個人卻是頂四個人呢,可他臉不紅氣不喘。
看得何時又是惱了起來,“行了,你快走吧。”
柯賀哲這才得意的笑了,對付何時,你只要抓住了何時的軟肋,就什麼都能得手了。
女人越來越沉,可是他的心卻是越來越輕鬆,不管怎麼樣,不管古妍兒是不是接受自己,可她都在自己的手掌心,這總比從前那樣看不見她摸不着她要好許多。
再見就是緣份,他不會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