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選大廳的舞臺上，楊陽之前的最後一個選手還在用自己的電子琴伴奏，演唱他自己所創作的歌。
但顯然他的水平比其他選還差很多，因爲一絲慌亂出一絲錯音後，臺下的評委基本上失去了聽下去的興趣。
沒有打斷他，僅僅是對於他自己創作歌曲的尊重。
一曲結束，其他評委默不作聲，只有李雅開口說道：
“歌曲的完成度挺高的，但還有一些瑕疵，希望你能回去繼續努力。”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明白自己被婉拒後，臺上人識趣的抱起自己的電子琴，默默離開。
“第1520號準備。”李雅旁邊的評委高喊了一句，提醒在後臺的楊陽可以上場了。
喊完以後，評委中有人又開始調侃李雅。
“這個1520號就是你看好的楊陽吧，好傢伙到海選的最後天才來。”
“這幾天我們可見到不少表演驚豔的小天才，你這個種子選手，不知道能不能到達你說的程度。”
“我們可是讓他來收尾了，要是收不好，可別怪我們不講情面。”
李雅作爲去年纔開始展露頭角的新進音樂人，光有名氣和流量，說話分量還真沒有身邊的這些老前輩重。
“雖然因爲節目規定，我沒有聽過他的這次參選作品。”李雅知道身邊的這些前輩沒有惡意，並沒有太多拘束，露出自信笑容，“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楊陽對待事情的態度，他過會拖到最後天，也是爲了不斷調整自己的作品，做到最好。”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幾個評委話音剛落。
從後臺一架鋼琴緩慢地從後臺被推到舞臺中央。
在一羣工作人員中，一起在推着鋼琴的楊陽分外的扎眼。
除李雅外的另一個女評委，看到楊陽推着鋼琴憨實的模樣，不由感覺好笑。
“哪有人上臺表演，還自己運鋼琴的。”
“這鋼琴是他自己的嗎？”李雅身邊的評委林漢更好奇這鋼琴的來歷。
“是的，這個星期剛買的，直接運到這邊來，鋼琴調試都是昨天剛做的。”李雅也沒有隱瞞，這大的東西放在節目組這邊那麼久，完全不讓人知道，也有點困難。
“鋼琴是好鋼琴，不在知道演奏的人寫的曲子怎麼樣……”
其他工作人員已經散去，楊陽轉身站定，先對場下的五位評委鞠了一個躬。
“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1520號選手楊陽，帶來的是歌曲名叫做《翱翔之際》。”
“請開始你的演奏。”
楊陽點點頭，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看李雅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還真擔心李雅表現出和他很熟的樣子。
雖然是海選，但舞臺周圍光能看見的就有三四臺攝像機。
這些攝像機就是爲了捕捉海選時的精彩時刻，李雅有任何對他優待的表現，將來都有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楊陽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能沒有麻煩自然讓他更加的投入去做一件事情。
手指輕撫在鋼琴鍵上，楊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觸摸鋼琴鍵了。
託運動手環的福，楊陽對鋼琴的手感還沒有丟，而且他剛纔後臺的一分多鐘的時間裡，稍微練習了一下前奏。
手指張開，手掌帶動手指在琴鍵上跳躍，一段有力琴音在舞臺上響起。
“前奏很一般啊，而且總感覺少了什麼。”一名評委臉上出現一絲失望的神彩，感覺楊陽也許並不是現場發揮型選手，這種鋼琴水平隨便找一個練過一年鋼琴的小學都能寫出來。
“先彆着急，再聽聽，前奏簡單些，仔細聽有一絲若隱若現律動，運動比賽準備時的一種躍躍欲試。”之前對楊陽有好感麗女評委孫豔這時候幫楊陽說話道，
李雅對她立刻投來友善的目光，她也是這種感覺。
一下斷前奏之後，楊陽用低沉聲音緩緩開始吟唱起來。
一串英文詞伴隨着鋼琴旋律進入所有人的耳朵，剛纔還在質疑楊評委，眼睛中蹦出驚訝的神色。
大多數來參加海選的選手，選擇的都是創作國語歌詞。
因爲無論是哪個國家，母語都是最能打動同胞的語言。
用英語創作，聽上很有逼格，可主觀上會給他們這些評委留下投機取巧的印象。
但不得不承認楊陽創作的這首歌，很成功，讓他挑不出毛病。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其他評委都已經被代入楊陽的音樂當中。
孫豔和李雅乾脆直接閉上眼睛，跟着音樂輕輕地拍打桌面。
當高潮過去，鋼琴聲逐漸平緩，楊陽手指輕柔地在黑鍵跳動，直到舞臺迴歸安靜。
李雅睜開眼睛，心情止不住歡愉，這就是她一直所期待的音樂，楊陽果然沒讓她失望。
“孫豔姐，你感覺這位1520號選手剛纔的表現怎麼樣。”李雅迫不得已地問孫豔道。
“很不錯，讓我就想起了很多東西，有些感觸。”孫豔目光上揚，有些感觸地說道。
“只有經歷過磨難的人才能寫出這樣歌吧。”回想楊陽唱的歌詞內容後，李雅身邊的另一位評委也附和道。
楊陽手指離開的鋼琴，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還是球場上那些隊友大汗淋漓的背影。
許久他才睜開眼睛。
等他再一轉頭，發現臺下的評委都看着他，李雅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楊陽連忙站起來，“不好意思，有些太投入了，我現在是不是應該下場了。”
“外面估計海選結束的牌子都立起來，你可以一直待在舞臺上。”孫豔很欣賞楊陽，一上來就熟絡地和他開起玩笑來。
“我們還有很多問題就要問你，不問完你可不準下臺。”李雅故意板起臉了，想逗一下楊陽。
“那麻煩問快一點，我老婆可能等我出去。”楊陽嘴上這麼說着，看五個評委表情，就知道事情穩了。
“老婆？”其他四個評委看着李雅，他們還不知道楊陽已經到外國結婚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等會更你們說。”李雅小聲打發了其他評委，把目光再次轉向楊陽，“那我們就挑幾個問題問吧。”
“你怎麼想到要用英文歌來參加這次海選？”
“我想着音樂沒有國界，英文歌曲更能表達我此時想表達的一些東西。”
“嗯？那你想表達什麼？”
“這首歌其實是在我參加完全國高中籃球聯賽後，想寫的，主要是想送給我的隊友們。”
孫豔打也提出了她的問題，“對不起，可能我的英語都還給我的老師了，並聽不太懂你唱的是什麼，你能簡單的說一下嗎？”
“這一點沒有問題，其實這首歌還沒完全完成，如果能進入比賽，我會用中文更清晰把頭表達出來。”楊陽思索了一下，光講歌詞可能不太好理解，又換了一種說法。
“主要是想表達沒有人天生是王者，也沒有人註定會成功或者失敗。
就好像生命不能一時陷入困境，就放棄希望，只要心中有一道光，總有一天你也能展翅翱翔。
所以這首歌叫做翱翔之際，也是我送給我的隊友們，希望他們不要在比賽失利後就放棄心中的夢想。”
“我倒是很好奇，你們球隊在比賽中拿到第幾名，你還特地給他們寫了一首歌，不會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吧。”
李雅身邊的林漢問出這個問題後，立刻就被李雅瞪了一眼，但前者完全無所謂。
他只是好奇，也沒有別的用意。
“止步六強吧。”
“你們是體校嗎？”
“不是，只是普通高中。”
“那已經很強了，普通高中一般都是理論課爲主，籃球能打進全國賽事倒是不多見。”林漢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
十幾分鍾後，楊陽終於離開了海選大廳。
他沒想到這次節目請的評委，居然還自帶八卦屬性，就差把楊爸楊媽的出生年月一併問出來。
就好像想知道怎麼樣的父母才能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兒子。
楊陽也不能說這些他從上輩子帶過來。
最後基本上敲定楊陽入圍的事情，但入圍通知書要等明天才有人送過去給他。
中午，最後入圍名單就會貼到外面，每一個選手也會收到以短信方式的通知。
而第一次場節目錄制要等三天後。
楊陽有充足的摸魚……準備完善歌曲的時間。
只是離開海選現場後，楊陽發現一個問題。
他老婆不見了。
打電話也關機。
這下把楊陽着急的，立馬打電話給了老喬。
楊陽：“老喬，我老婆呢？”
喬康永：“你自己的老婆，來問我幹什麼？”
被羅楠從錢超身邊拉走，逛了三個多小時西湖的老喬，此時心情也不是很好。
楊陽：“你和錢超都不知道嗎？”
喬康永：“錢超應該還在忙，你要不問你下你的兩個人同學吧，徐妍估計是被他們拉走去玩了。”
楊陽：“現在也只要這樣……老師多讓師母給你買點東西補補身子，剛纔我聽見她說你又不行了。”
喬康永：“多事……不是說你，我在和楊陽打點電話。”
和老喬貧了一下嘴，楊陽稍微放鬆了一下心情。
然後他立馬給江羽打去了電話。
萬幸，這次電話終於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