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這一聲使得男子力道一頓,隨後魂力消散,衣服摩擦的聲音響起,片刻後,眼前一片模糊的葉凌夕便被男子單手一挑:“是你。”
葉凌夕纔沒顧得上他是誰,單手迅速的就朝着對方劈去,欺她一點的人,只要她沒有死,必要百倍還回去。
沒有魂力的她只能靠格鬥技巧,手刀被半路攔截,葉凌夕反手框住對方的脖頸,一帶,就將半蹲的對方摔到地面上,兩腿將他的身子夾住,使他的行爲受限制,但對方也不是好惹的,手巧妙的從她手裡掙脫,從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瞬間繞到她身後,猛力將她身子一沉,使力,兩人頓時喚了個方向,男子在上,女在下,而那姿勢,令人遐想,又似曾相識。
“你給我下來。”葉凌夕咬牙切齒,扭頭避過他垂下的溼潤墨發,很是憤怒,沒想到竟然遇到這貨,這老天是不是看她最近的日子過得太過順風順水了,所以就讓這剋星來調和的?
“本君倒是想下來,只是有些人太過熱情啊。”君無涯眼神飄了眼她勾在他身上的腿,有些意味深長,卻是樂在其中,難得的曖昧調侃着,要是讓中殿的人看到他們神聖的君主大人如此做派,估計得重新刷新世界觀了。
“你。”要不是她用魂力控制住她,她早就下來了好嗎?葉凌夕怒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她一向不善言辭,性子清冷,但卻幾次因爲眼前之人被逼的暴跳如雷。
“小夕兒突然來此,難不成是想報復上次本君樑上的仇,才故意在本君沐浴的時候來偷襲本君?”看着葉凌夕小臉憋紅的樣子,君無涯只覺得身心愉悅,繼續不遺餘力的說着,嘴裡輕而易舉的說出小夕兒三字,之後也不覺得彆扭,反而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感。
他也是個寡言少語的人,一向倨傲高高在上慣了,性子也是高深莫測,讓人莫不清楚,但面對葉凌夕,他卻是很好的將她把控於手,而且竟然一點也不反感她的觸碰,甚至於喜歡上她的溫軟氣息。
“無恥。”葉凌夕憋了半天終於憋出兩字,極爲小女子心態,她怎麼會來報復他,她只想不再看到這剋星,以前的賬她也都可以一筆勾銷了。
君無涯冷然一勾嘴脣,一張完美的臉綻放妖治燦爛的光華,他剛在沐浴時還在想着什麼時候去把自己看中的小侍女給弄回來玩玩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在他面前來了,實在是驚喜。
“快把我身上的桎梏解開,不然的話我要你好看。”葉凌夕只能惡聲威脅着,卻沒有發現她的威脅有多麼無力。
“從來沒有誰,敢要本君好看的,你好大的膽子。”君無涯很是霸氣狂妄,卻不得不說這就是事實,但說歸說,卻沒有任何行動,只是邁動着腿,闊步朝着外間走去。
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葉凌夕頓時覺得自己被嘲笑了,但卻不打算理會他,而是默默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一看,嚇了一跳,她剛纔不是還在鳳巢學院裡面誤闖了陣法嗎?怎麼轉眼間就到這麼一個低調奢侈高端的房間裡來了,而且,還遇到了這麼一個剋星。
那個陣法實在是太詭異了,讓她忍不住懷疑是君無涯故意搞得鬼,但又想到他之前的反應,頓時又否決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她糾結君無涯同樣有着疑惑,畢竟他的君殿周圍可都有滿滿的君衛日夜守衛着,且先不說他的君殿能不能闖進來,就連中殿想要進來都無比困難,畢竟外面可是無底深淵環繞,沒有特殊約法外人來這身上的魂力都會被桎梏住的,正如現在葉凌夕的狀況,她,是如何來的?
疑惑歸疑惑,但君無涯更多的是滿意,身邊有這麼一個溫香柔軟還能逗弄的女子,生活中頓時多了許多樂趣,這一來,可就別想離開了。
“這是哪裡?”葉凌夕沉默了許久,還是開口問道。
“本君的住所。”君無涯單手玩弄着她的細發,覺得很是柔軟,眼裡閃過些許驚奇。
住所?葉凌夕眸裡劃過深思,他是中殿的君主,他的住所自然是中殿,那此時此刻她也是在中殿嗎?不過看着這佈置奢華樣樣皆是精品的房間,葉凌夕的眼睛也不禁被晃花了,別的不說,就說她現在所在的牀吧,金絲雪被下是絕品墨玉,冬暖夏涼延年益壽之效,沒有絲毫切割的痕跡,可見是一塊完整的墨玉。
看來她這算是莫名其妙的就已經進了賊窩了,葉凌夕避無可避只能正視這個事實,但還是難免的不自在:“放我下來。”這種被人完全控制的感覺實在不好,卻不想竟然接二連三的發生在她身上。
“不舒服?”君無涯挑眉,注意力依舊停留在葉凌夕保養的很好的長髮上,這樣的態度徹底將她激怒,卻又動作不得,情急之下竟然直接扭頭一口咬在了嘴脣的脖子上。
“嘶。”的一聲抽氣聲響起,秀髮上的動作也頓住,君無涯臉上的表情莫名,但
卻不難看出有疼痛之意,眼神下瞥,就見葉凌夕正瞪着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着他,嘴裡咬着他脖子上的肉,這樣子,很是有趣,手裡的魂力收起,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沒有動作,絲毫沒有將那點疼痛放在眼裡。
葉凌夕被他那麼看着,頓時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爲有多麼幼稚,但又放不下面子就那樣放開,只能直直的瞪着他。
“嘴不酸?”許久之後,君無涯開口問道,他開口說話時脖子上的青筋也隨之而動,一摩擦使得被葉凌夕咬住的地方溢出鮮血,葉凌夕覺得嘴裡一腥,想到自己竟然沾到了這個人的血,心裡就是一陣彆扭,下意識的就鬆開了嘴。
君無涯看着彆着臉的葉凌夕,嘴角邊沾着些許血漬,顯現出妖嬈魅惑,又帶着些許無辜純淨,硃紅的嘴脣鮮豔欲滴,下意識的喉結一滾動,有些口乾舌燥,幾乎是慣性意識的就低下頭顱,含住那窺視已久的紅脣。
葉凌夕翻身站穩,胸裡依舊鬱結難除,看向倒在牀上的君無涯依舊是不敢相信,被非禮這三個字竟然會用到自己頭上來。
但葉凌夕明白現在的局勢,再做什麼都是無用功罷了,自己現在能自由活動了,還是想辦法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吧!
舉目打量着周圍,發現這纔是真正的富力輝煌,僅僅是一間臥室,就已經堪比一個小型足球場大了,裡面的東西一一俱全,有一個供小憩的高塌,由碧玉竹打造而成,修飾的無一絲瑕疵,而右邊那黑色垂簾處,應該就是君無涯的沐浴處,也就是她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第一現場了。
葉凌夕勁直走了過去,打量着周圍,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但她能肯定這絕對只是表面,一定有什麼玄機沒被她發現而已。
……
這一切都還是起源於葉凌夕誤闖的那個陣講起,那個陣法叫做臆想陣,只要你進入這個陣裡,它就會將你傳到最不想見到最討厭的人面前,可謂是極其怪異,他也是第一次實際認識到這樣的陣法,不然的話就無法解釋葉凌夕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忽見樑上一處有些異樣,君無涯瞥了一眼,注意到葉凌夕轉向另外的方向時手上一點,那放好的圍簾就輕輕落了下來,擋住了那個地方,又很是淡然的垂下眼瞼。掩住了眼裡的光芒。
葉凌夕在那裡巡視了許久都沒有什麼收穫,只能無奈停下,待轉過身時,卻見那君無涯已經穩穩的在牀上躺着,已經閉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對她這個外來者可謂非一般的放心。
葉凌夕明白他這是料定了自己不敢亂逃,畢竟這可是他的老窩,而且自己作爲一個外來者無端從裡面出去無疑是自找麻煩,她現在能呆的地方只有這裡了,葉凌夕兩輩子都沒有這麼無力過。
定定的站在屋子中,想了想,就朝着那張高榻走去,剛走出兩步,身後便傳來不容置喙的聲音:“過來。”
葉凌夕充耳未聞,繼續走動,卻身子猛然的朝後退去,最後落到一溫熱的身子上,葉凌夕直接反手一手肘砸上去,卻被對方寬厚的手掌截住,另一隻手也瞬間被他反手扣在手裡,葉凌夕卻是身子一拱,頭就用力向身後砸,同時用腳勾住了他的腿,將他帶動着朝着牀柱處滾去,力道極大的扣住他撞了上去。
頭磕中了他的下巴,腰被撞在牀柱上,一聲悶哼響起,預示着葉凌夕得逞了:“真是閒不住的小野貓。”
“放開我。”葉凌夕冷聲說道,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她是一隻獵豹了。
“虧都吃了,如何說放就放?”聲音裡含着些淡淡的笑意,一點都不在意她的粗魯,而且他發現,他的威壓氣場在她面前竟然已經不起作用了,看來這膽子也是被他越養越肥了,不過她要是怕他並對他唯唯諾諾的,他到不會起了興趣。
“你想如何?”她清楚明白眼前的人有着深不可測的實力,但她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眼裡劃過幽深陰冷之光,整個身子僵硬着,渾身氣息凌厲,時刻準備出擊,就算沒了魂力,實力又如此懸殊,但她也不會就等着束手就擒。
君無涯見她又亮起了自己的爪子隨時準備攻擊時,心裡劃過一異樣的感覺,究竟是爲何這女子纔會時刻警惕僞裝自己呢?在葉家的那段時間的相處,他所見到的都是她行事周全極爲努力的一面,從未見她軟弱過,這是他在她這個年紀都不曾擁有的……
想到這君無涯莫名的就沒了逗弄之心了,身上雖說是傷痕累累卻也是無心處理,眼睛一閉,聲音依舊是霸道而強勢:“睡覺。”
隨後就響起了他平穩有力的呼吸聲,噴薄在葉凌夕的頭顱上,癢癢的,沒想到他會是如此反應,等了一會兒見他真沒有其他打算,葉凌夕這才緩下來,長時間的消耗使得她也是一陣睏意席捲而來,雖說地方不盡人意,身邊又多了一個人,但還是抑制不住的睡了過去。
直到身邊人的呼吸真正平穩了下來,君無涯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凌厲的鷹眸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顯得柔和了許多,手心傳出道道柔和的魂力,直到葉凌夕臉上的警惕不安變爲舒適後才停下來,滿意的勾脣一笑,才閉上眼睛。
裡面二人相安無事,君殿守衛的君衛們卻是炸開了天,作爲君殿巡視的守衛要是不知道君殿裡有陌生的氣息闖入,那就是完完全全失職了。
但他們沒有得到君主的吩咐絲毫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只能靜等着君主將那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扔出來,同時派人去查探入口,畢竟中殿所在之地可是非同一般,建殿幾百年來從未被外人闖入過,今天竟然穿過他們那麼多人的防備下悄無聲息的闖入君主殿中,可想實力絕對非同凡響,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的,但又得君主吩咐不得進去,當下只能退在外面等待。
然而只從剛開始聽到一下女人的聲音便被君主隔絕了,隨後……隨後就直到現在裡面的光暗了下來,衆人才從警惕中回過神來,這,這,君主是已經入寢了嗎?那那女子……
早已趕來的五大座使心裡已經浮想聯翩,震驚不已,思維活躍的已經自動將這情況有一番定義了,他家冷豔高貴的君主終於迎來春天了,已經從聖壇上走下來體會民情,學會金屋藏嬌了這一套,要不是今天動靜過大,他們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知道呢。
幾位座使相視一眼,都深得其意,守衛森嚴陷阱衆多佈置縝密的中殿怎會忽然被人闖入,這可是嚴重打擊他們的自信心啊。
嗯,沒錯,都是君主在玩他們呢,看着暗了下來的君殿,幾大座使奸笑了一下,揮了揮手示意警報解除,雖說他們對那被君主殘害的姑娘很是好奇,但目前來說,還是讓君主先享受享受吧。
於是乎,周圍一圈人很自覺地退到三裡開外,給自家君主留足夠的發揮空間。
葉凌夕睡眼朦朧的醒來時,外面的些許微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思緒頓時回籠,而君無涯早就已經不見了,自己身上依舊穿着昨日的衣服,使得葉凌夕覺得很不舒服,起身做到牀頭,正好迎面對上一雙黑溜溜圓滾滾的大眼,冷不禁的也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去。
“本尊認得你,你怎麼在主人的牀上?”稚嫩而倨傲的聲音響起,葉凌夕定眼一看,就看到一全身黝黑類似於貓咪的東西浮在空中,一雙眼睛帶着不屑和嫉妒的瞟了她一眼,隨後幽幽的落到地上。
葉凌夕瞥了它一眼,也想起它是誰了,不就是那君無涯的寵物嗎,看不出是何物,可以確定並不是貓這種普通動物,只是這作態風姿很得他主人的真傳,一樣的讓人討厭。
“本尊問你話呢。”見她直接無視它朝外面走去,俅俅急了,怒聲道,對葉凌夕可謂是充滿敵意,除了在君無涯面前會賣萌乖巧以外,它可不買任何人的賬,而且中殿上下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所以一貫都是傲嬌而尊貴的姿態,卻不想有人會敢無視它,還是一個要來爭寵的人類。
要說它爲何會認爲葉凌夕是來爭寵的,這都是因爲到至今爲止,它跟在主人身邊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頭了,都還沒有爬上過主人的牀呢,而這忽然出現的人類竟然來的第一天就上了主人的牀,這使得它感覺到它的地位嚴重受到威脅,它作爲元老級別的得寵者,絕對得捍衛自己的權威,讓新來的感受到它的威嚴才行。
但沒想到的是,這新來的人類竟然如此囂張,仗着主人對她的寵愛就直面挑釁它了,實在可恨。
葉凌夕自然清楚的感覺到了它的敵意,但原因是什麼卻不清楚,此時一人一獸處於敵對狀態,互相看不順眼,她也沒必要去窺探一隻獸的內心狀態如何。
俅俅氣急,卻又不敢如何,圓滾滾的大眼睛一閃,看着右邊櫃架上的一個碎花珠鏈雙嘴瓶時,意念一動,那花瓶便騰空而起,啪的一下,砸在葉凌夕的身前,很大的一聲脆響,使得葉凌夕擡起的右腳僵在半空,落地不得。
俅俅見此很是得意,姿勢慵懶的臥在潔白的地毯上,等待着葉凌夕害怕的求饒。
葉凌夕低頭蔑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清冷的眼底滿是危險,卻是瞬間消失不見,收回腿,落地,轉身,看向階梯上的俅俅:“你叫俅俅?”
“本尊的名諱也是你可以叫的,叫我俅俅大人。”俅俅稚嫩的聲音裡滿是傲氣,一雙眼睛晶亮無比,它下定決心要好好給這個新人一個下馬威。
“你是君無涯的魂獸,那想必你的實力也很厲害吧?”直接忽略它的話,葉凌夕繼續說道。
“那是,本尊敢說第二,這大陸上絕對沒人敢稱第一,像你這樣的人類,本尊就給你仰視的資格吧。”俅俅瞬間挺起了胸膛,驕傲無比。
“那有沒有興趣比一場。”挑了挑眉滿眼的不相信,如今火鳳沉睡,赤溪毒蟻又被困在好袋裡出不來,而這俅俅看似沒什麼攻擊力卻是能打無上神人的,她只能智取了。
“你那麼弱,本尊纔沒有興趣和你比。”俅俅不屑的哼了一聲,發現自己竟然在仰視着葉凌夕,當下一下子跳到椅子的扶手上,拉高自己的視線,才滿意。
又被一隻畜生給鄙視了?葉凌夕怒極,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眼帶挑釁和不屑:“連我這麼一個弱者你也不敢接受挑戰,那你話的真假可有待考量了,難怪,只敢摔摔瓶子,這可以看見你的態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