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海原本想當做沒看到的。
但是想了想，他還是走過去，打了一聲招呼。
“你好。”
學霸女鬼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繼續看書。
盛海：“……”
好吧，這是一隻高冷的鬼。
盛海安靜的轉身離開，準備不打擾她。
哪知學霸女鬼又開口喊住了他：“你等等。”
盛海：“？“
學霸女鬼皺眉看着他：“你能看到我，那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盛海：“什麼忙？”
學霸女鬼說道：“我在網上搜到了幾本書，裡面關於辯證法的一些總結和看法十分不錯。我想買，可是沒有賬號。你能不能下單買了燒給我？”
盛海：“……”
女鬼看他不說話，以爲他不願意，說道：“我不白佔你的便宜。雖然我沒有錢，但我在這個學校裡待了許多年了，也認識幾個朋友，知道哪裡有值錢的好東西……”
盛海連忙說道：“不不不，我並不是要你的回報，我剛剛只是有點震驚……”
震驚於，這究竟是何等的精神，才能在死了以後，都念念不忘學習？
“謝謝你。”學霸女鬼說道。
這一次，語氣已經柔和真誠了許多。
盛海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額，去世的，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嗎？”
學霸女鬼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八卦？”
盛海：“……”
不過她雖然毒舌了這一句，還是簡單的說了一下。
學霸女鬼叫棠沂（yi，二聲），因爲學習太刻苦，經常廢寢忘食熬夜，導致年紀輕輕猝死。
盛海：“……”
聽過熬夜打遊戲猝死的，熬夜學習猝死的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這個死法還真的挺符合學霸女鬼的人設。
他忍不住問道：“那你，有沒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或者不甘心之類的……”
“沒有。”棠沂回答得乾脆利落。
“現在，我有無止境的時間可以用來看書學習，不會感到飢餓疲憊，不需要吃飯睡覺浪費時間，更不用擔心通宵看書身體出問題……”
她輕緩的舒了一口氣，愉快的說道：“這樣的日子，比活着的時候，有意思多了。”
盛海：“……”
好的，學鬼的世界，我果然是不懂的。
他問學霸女鬼要了那幾本書的名字，道了別，快速離開了圖書館。
簡直不敢再待下去，和這樣的學鬼待在一起，分分鐘叫人懷疑人生。
走出圖書館的時候，溫暖耀眼的陽光穿過層層樹葉，落在他的身上。
他仰起頭，眯着眼睛，突然就有些理解了阿昭當時說的話。
鬼也是人變的，普通的人死後，也就是變成普通的鬼而已。
他們爲什麼要無緣無故的傷害人？
這樣一想，鬼怪什麼的，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嘛。
下午，他再去花店的時候，就和阿昭說了學校兩隻鬼的事情，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能這樣快的領會到這一點，我感到很欣慰。”
“不過，我勸你也不要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