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閉嘴。”斛元呵斥黑夜主神一聲，這個沒腦子的，也敢跟她說話。
黑夜主神：“……”
“我只說一遍，聖鏡碎片失蹤的事，跟妄月沒關係。”花霧不想在這件事多費口舌，“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以爲我不清楚？”
斛元：“……”
花霧目光從斛元身上掃過，脣角弧度微揚，眼底卻是冷冰冰的寒意：“你們是不是以爲我不在了，就可以剝奪他的神位？”
斛元皺着眉，沉聲道：“花霧，我是爲了神之地。”
“妄月。”
少年擡眸看過來。
花霧順着他的臉頰摸到他的眉眼，緩緩開口，“在神之地你見過幾位主神？”
……
斛元沒被花霧帶跑思緒，“你即便是法則之神，真到那一天，也攔不住他，到時候的神之地，死的可就不是一位神明瞭。”
妄月不解，也沒挪開，貼着她的手指輕聲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你這話倒是和先知說的一致。”汲光輕聲道。
他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他走出一段距離，回頭去看。
花霧手心貼着少年臉頰，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天水瀑布旁。
“你也要幫着她了？”
“你先下去。”
“……”
……
“但是神之地記載，混沌主神沉睡期間，會以其他分身降生……”
可是她無法去決定一位神明的未來。
她也擔心那件事會發生……
他都不太明白，到底誰是災厄主神。
“他醒着，神之地就會陷入混沌中，而且會向其他世界擴散，爲了神之地，爲了其他小世界，他必須沉睡。”
斛元和其他主神的關係就算不好，也沒有像對他這樣……
混沌主神不是自己決定沉睡的嗎？
“十一位。”這沒什麼好想的，神之地的神明都知道：“混沌主神在沉睡。”
“你真不擔心他有一天會醒來嗎？”
花霧目送汲光和歲聿離開。
……
斛元甩袖離開。
妄月從外面進來，他猶豫着走過來，“你剛纔爲什麼要我走開？”
“……”
從小對他露出來的惡意，到阻止他位列十二主神，以及現在想要剝奪他的神位……
……
斛元帶着破壞主神和黑夜主神氣急敗壞地離開。
“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
“您放心，我不會讓您看見那一天。”花霧真誠地笑了笑，語氣客氣：“真到那一天，我會提前讓您隕落的。”
“雖然我不認同斛元，但是……”汲光看着花霧，提醒道：“他確實有些危險，你要小心對待。”
斛元氣得直抖。
斛元：“……”
“那你不在了呢？”
花霧目露挑釁：“怎麼？您老人家又想捱打了嗎？我這剛回來，就打您是不是不太好啊……”
花霧皺了皺眉，“你在咒我？”
“汲光，你看看她……”斛元指着花霧，對汲光吼起來：“她就是個瘋子，神之地真出事，你們誰也跑不掉。”
“未來的事，爲什麼要現在去考慮？”花霧笑一下，“我們都是從神之地誕生的，每位神明都有自己的職責，他也有。那麼要怎麼確定，不是因爲剝奪他存在的意義，最終走向滅亡呢？”
他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災厄主神總是針對我？”他知道斛元從小就不喜歡他，可是他一直不明白爲什麼。
妄月看看在場的人，低應一聲，溫順地離開此地。
衆神：“……”
只要提前隕落就看不見了是吧？
她還用敬語！
斛元氣得眉心突突狂跳，氣沉丹田怒吼出聲：“花霧！”
花霧將他拉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旁邊，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知道混沌主神爲什麼需要沉睡嗎？”
辛和可能是覺得沒什麼熱鬧看了，也起身離開。
“我長大了。”妄月目光懇切，“您告訴我吧，我什麼都能接受。”
“你不知道的好。”
神明沉睡與否是由自己決定……
花霧冷眼看過去：“剝奪他的神位，囚禁他致死，與殺了他有何區別？”
“？？？？”
妄月抿下脣，走到花霧旁邊，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可是我想知道，我應該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我也想保護您。”
花霧點頭，“嗯。”
可惡！！
“行、行、行……”斛元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哼！”
斛元辯解：“我沒想殺他……”
他很想咒她，可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神光從不遠處升起，將那邊完全籠罩起來，他連天水傾瀉而下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也是他們必須面對的。
爲什麼花霧這個更像災星的偏偏掌握了法則……
啊！！
“爲了神之地……”花霧神色淡漠地重複一遍這幾個字，隨後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笑了好一會兒，“爲了神之地，爲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可能，你要殺死一位神明？”
“小小教訓。”花霧彎腰看着狼狽的斛元，“再讓我發現你對妄月有什麼想法，就不知道您這主神還坐不坐得安穩了。”
斛元不再解釋，只是道：“那如果以後發生了，你要爲此負責嗎？你很清楚，在神之地的記載裡，這件事是發生過的。”
花霧指腹劃過他的鼻尖，落在他脣上，輕輕的點了下。
“……”她沒有幫着花霧。汲光嘆口氣，“我們不應該憑藉自己的認知，去爲一位神明定罪。”
妄月搖頭。
汲光很是爲難地開口：“可是我們沒有權利決定一位神明的生死。神之地讓他降生，就是准許他的存在，他的降生必然是有意義的。”
然而還沒走幾步，身體倒飛回來，嘩啦一聲掉進天水裡。
重新降生的分身並沒有主體的力量，他會成爲新的神明。
據說當這個分身覺醒，便會喚醒主體。
而在神之地的記載中，這樣的事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