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不死心的嘗試
“怎麼會碰壞。我也是魔女，又不是三歲的熊孩子。”小泉紅子抱着雙臂，哼了一聲，然後繼續疑惑打量地上的魔法陣，“這又是什麼東西？你不是說魔法對霧天狗無效嗎。”
小泉紅子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雖然現在住着的這一棟房子並不算小，但和原本廣闊的城堡一比，就顯得格外難以落腳。
然而如今，她又不敢搬回舒適的城堡里居住——據僕人說，霧天狗偶爾會去城堡巡查，一副很想抓點什麼回家的模樣。
此外，僕人還帶來了很不好的消息：她城堡裡積攢着的珍貴法器，如今已經全都被榨乾魔力，變成了一堆殘渣廢鐵。
源紅奈的損失倒是沒有這麼慘重。但之前抓妖怪失敗，對幹什麼都能無往不利的她來說，也算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不過……
“雖然付出的代價不小，但總算是有了一點收穫。”
源紅奈手指撫過桌上陳舊的古籍，緩緩吐出一口氣：“可惜妖怪並不存在，不過，如果能抓到它背後的神秘巫師，也能勉強彌補我們的損失。”
小泉紅子一怔：“妖怪不存在？神秘巫師？……什麼意思？！”
源紅奈做這些準備的時候，每天都行色匆匆，根本沒跟她商量過。
小泉紅子因此對姑姑的進程一無所知。這幾天她閒來無事，自己另做準備，掏錢定做了一張巨大的鋼筋網——既然魔法會被霧天狗吃掉，那就用物理方式捕獲，僕人那天用的狙擊槍，看上去就很有效果。
源紅奈聽到她的問題，看了一眼堆在牆角的巨大鋼筋網，冷哼一聲：
“愚蠢。你還沒發現嗎，那天晚上子彈明明擦過了他，但他卻沒留下任何東西——沒有血，沒有焦油，什麼都沒有……一般來說，連蟲子都會有體液，何況是一隻形體和人類接近的妖怪。另外，他被狙擊槍打中時，明明有衣物碎片落下，但那些碎片後來也都消失了。”
“……”小泉紅子聽着這些標過重點的話，想起了某種解釋，“你是想說，霧天狗不是真實的生物，而是是某種人偶？！”
源紅奈點了點頭：
“應該是類似的東西。它上面一定攜帶着某種能將複雜魔力拆分成簡單粒子，然後全盤吸收的方法——如果不找出藏在背後的人，抓幾隻‘妖怪’都是徒勞。“
說着，她又欣慰地看了一眼找來的古籍：“好在現在已經有了頭緒，想揪出那個人，只是時間問題。”
源紅奈這次沒請來幫手。
這個世界的魔法師，以家族爲單位存在，數量遠沒有一些外圍知情人以爲的那麼多。這些家族平時老死不相往來，只會在遇到重大問題時聚會協商，正常情況下百年都難得會見一面。只有哪個家族行爲出格，或者對社會造成了過大的影響時，其他家族纔會跳出來，打着平衡的名號制裁一下出頭鳥，再瓜分戰利品。
但要說坐下來一起友善捕獵、分享收穫，絕無可能。
不過，雖然在魔法方面能得到的幫助並不多，但源紅奈的夫家在社會上的人脈卻很廣。
現代社會，魔法和異能的威力，早就不像之前那麼強。只要她能辨認出“霧天狗”背後那個巫師的身份，不難用魔法之外的方式對他施壓。
而綜合目前的情況來看，源紅奈覺得，如果能抓到那名野生的巫師，那不管是拷問秘法，還是收歸己用，都是一件很划算的事。而且這樣也能報對方耍自己的仇——實際上，一直到僕人確認“霧天狗”身上沒有掉落過任何東西，她才猜到霧天狗只是一具受巫師控制的人偶，在這之前，她竟然真心以爲世界上有了妖怪。
源紅奈思維發散了片刻，很快收回。
她伸手進長袍裡摸了摸，摸出一隻小瓶。
然後捏着瓶子對小泉紅子說：“你退遠一點，收斂魔力。”
小泉紅子默默退到旁邊，後半句話則權當沒聽見——根本不用刻意收斂，她現在要使勁榨，才能勉強榨出一些魔力來。
看到侄女退到了不會干擾到魔法陣的地方，源紅奈纔回過頭，踏入陣中。
陣裡擺放着一枚巨大的剔透水晶球。
她小心打開手中的瓶蓋，把瓶中的灰塵撒在水晶上。
——這是從關過基德的那一個魔法陣裡挖來的土，是僕人冒險回城堡找來的。
那座城堡已經存在了幾百年，魔法陣在裡面會有特殊的效果。只要霧天狗踏足過那裡，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陰暗房間中。
隨着被處理過的灰塵落入魔法陣，周圍本就昏暗的環境，頓時變得更加黯淡。光線像被看不到的巨獸吸取吞噬，房間裡彷彿快進到了黑夜。
一片黑暗，只有魔法陣中有光逐漸亮起，追蹤着“霧天狗”背後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畫面逐漸浮現，像晃動的水幕，異常模糊。
源紅奈按了按眼眶，蹙眉適應着這種扭曲的風格。
漸漸地，她從“水幕”中看到了一處老舊的屋子。屋裡光線幽暗，氛圍陰森，要努力睜大雙眼，才能在其中看見一道朦朧的背影，看體型，似乎是一名年輕男性。
那個看不清的男人站在老舊房間裡，手中拿着一杆細長的、法杖一樣的東西，腳底則倒着一個人，那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在遠處旁觀的小泉紅子無聲地吸了一口涼氣，摸了摸胳膊上浮現的雞皮疙瘩——果然是一名邪惡的巫師。他這是在殺人？難道是某種特殊的獻祭儀式？
想到這，她再次不自覺地按上手機，指尖摸上了“1”。
但很快，小泉紅子又默默抽出了手。
……這是魔法界的事，應該用魔法來解決問題，不能總想着靠警察。
而且畫面太糊了，除了能體會到那種兇殺現場一樣的氛圍，其他什麼都看不清，就算報警，也無法對警察指示地點。
……還是等姑姑處理吧。
……
這一次的魔法陣，消耗的魔力異常龐大。
源紅奈神態緊繃地盯着畫面，畫面定格後，她朝無聲縮在牆角的僕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