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峰夫婦一回到鎮國公府,蔣振燁和蔣雯兄妹,就迎了上來。
蔣振燁沒有發現父母的神色異常,立即神色焦急的問道,“爹,娘,那蔣振南答應了嗎?”
蔣雲峰立即黑臉怒氣衝衝的大聲吼道,“應什麼應!那孽種簡直是要氣死我了!”
蔣振燁臉色一白,說道,“他又沒有答應?是不是娘?”他又看向聞玉靜問道。
聞玉靜因爲蔣雲峰剛纔在馬車上的態度,心裡頗有些忐忑。
但是,一看到蔣振燁這個兒子,她立即明悟道,她還有兒子呢。
蔣家子嗣一直單薄,就算蔣雲峰納了後院一院子的妾室通房子,除了她,都沒有一個人爲蔣雲峰生下一兒半女的。
以後蔣家的傳承和香火,還要靠她兒子呢。
所以,她怕什麼?
就算爲了蔣家的香火,蔣雲峰也不敢隨意停妻再娶,那麼,直到百年之後,她還會一直是她蔣雲峰的妻子,是鎮國公府的唯一主母。
想通了這些,聞玉靜立即放下心來。
她看着蔣振燁那消瘦露出顎骨的臉龐,再瞧了瞧他蒼白的臉色,立即很是心疼的安慰道,“燁兒,放心,娘一定會讓那孽種答應這事的。”
一聽到這話,蔣振燁立即大怒道,“放心,放心,你就會讓我放心。離成親日子不足三日了,你讓我如何放心!我告訴你們,如果退婚不成,就算逃婚,我也不會娶那個醜八怪的!”
聞玉靜一聽,臉色一白,她怒喝道,“燁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聖上所賜的婚事,怎麼可以逃婚?
這可是忤逆之罪,降罪整個鎮國公府,小罪是抄家,取締鎮國公的爵位,大罪可是滅族!
蔣雲峰聽了蔣振燁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驚懼後怕。
他黑着臉,嚴肅的對着蔣振燁喝道,“這三天你就好好的呆在你自已的院子裡,哪有也不準去!來人!”
他一喊完,就有兩個護衛上來。
他一喊完,聞玉靜和蔣振燁臉色突然大變,“老爺(爹)……”
蔣雲峰完全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命令護衛道,“你們把少爺帶到他自已的院子,這三天之內,不準踏出院子一步,直到成親!如有任何差錯,唯你們是問!”
“是,老爺!”
兩護衛應道。
蔣振燁立即不肯了,“爹,爲何要把我關起來?”
蔣雲峰銳利的眼睛直直的射向他,厲聲的說道,“爲了以防萬一!”
對於這個兒子,他還是瞭解的。
衝動又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他說逃婚,那就說明他心裡早有這樣的打算。
到時,萬一他真的逃婚了,那可是連累的整個鎮國公府,所以,他絲毫不能有一絲放鬆。
聞玉靜立即心疼的道,“老爺,燁兒,他只是說說,絕不會那樣做的,你就不要關他了吧?”她說的有些小心。
蔣雲峰黑着臉,瞪着她厲聲的道,“聞玉靜,你自已的兒子,你自已不瞭解嗎?不關他,那萬一婚事退不成,他真逃婚了,連累了整個鎮國公府,這個代價你能負擔的起嗎?”
聞玉靜聽着蔣雲峰的話,表情立即蹦緊,甚至是慌張。
她自已的兒子,她還是瞭解的。
既然他能把“逃婚”的話說出口,這就說明,他心裡已然有這個打算了。
這怎麼可以?
他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難道就真不管父母和妹妹的死活了嗎?
隨即聞玉靜就勸着蔣振燁道,“燁,聽你爹的話,好好的呆在院子裡啊。不過,這三天,娘一定能想到辦法爲你解除與曾豔麗婚事的。”
蔣振燁聽罷,臉色極其難看。
他隨即眼珠一轉,說道,“爹孃,我只是說說而已,絕對不會逃婚的。爹,你就不要關我了吧?”
“不行!”蔣雲峰斬釘截鐵的說道。
蔣雯一直在旁邊聽着看着,知道自已的哥哥要被禁足之後,微微低下的頭顱之下,有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然後,她就擡起頭來,安慰着蔣振燁道,“哥哥,爹孃這是爲你好。萬一你真做出逃婚之事,連累的可不止是整個鎮國公府,恐怕連你的性命也能保。哥,你就聽爹孃的話,這三天好好的呆在自已的院子裡吧。”
蔣振燁怒瞪一下蔣雯,卻無法反駁她的話。
隨即就很是喪氣的垂着頭應道,“我知道了。”
蔣雯不知發現了什麼,突然大叫了一聲,“啊,娘,你的腿怎麼露出來了?還有你的褲子怎麼短半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蔣雯不尖叫一聲,鎮國公府的下人們,雖時不時的偷瞄一下當家主母的這雙白嫩的雙腿,而蔣雲峰和聞玉靜夫妻倆因爲被蔣振燁這麼一通責問,而忘記了回來的第一時間去換褲子了。
這下子好了,聞玉靜不僅在外面丟人丟臉,更是在家裡面丟了臉面。
聞玉靜臉一黑,對着蔣雯沒有好氣的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蔣雯立即認識到自已的不妥,她先是道歉道,“對不起,娘,女兒也不是故意的。”隨後,又很是疑惑的道,“可是,娘,你們去了一趟南園田莊,怎麼就成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在田莊這麼丟臉的事,蔣雲峰和聞玉靜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聞玉靜臉上帶着怒氣哼聲道,“哼,那賤種不知從哪帶來一個野丫頭,竟然敢對我不敬。”
蔣雯更是疑惑了,“野丫頭?什麼野丫頭?蔣振南那個煞星,還有女人不怕死的靠近他?”
在京城,蔣振南的煞星威名,可是男女老少,都唯恐不及,更別說有哪個女人靠近他
聞玉靜一想到林月蘭的容貌及身段,一臉的黑線,極度不悅的說道,“誰知道那個丫頭是從哪個旮旯裡冒出來的。或許她就是爲了那賤種的權勢和錢財來的呢。”
蔣振燁一聽,立即不幹了,他大聲的道,“她敢!那些東西可都是我的,她敢霸佔,看我不弄死她!”
從小到大的教育當中,那就鎮國公府所有的一切,將來都是他。
而蔣振南是鎮國公府的子孫,所以,他所創造出來的一切,也都是他的,遲早!
聽了哥哥的話,蔣雯心底很是不悅,但是,她現在不能反駁蔣振燁。
可是在她的心裡認爲,蔣振南那賤種的東西肯定也有她的一份。
因爲,她娘說過,鎮國將軍府的一半錢財,可是作爲她的嫁妝給她賠嫁的。
所以,同樣是爹孃的子女,鎮國公府的嫡子女,蔣振燁憑什麼說,鎮國公府的一切,都是歸他所有。
蔣雲峰臉極難看的說道,“行了,那丫頭到底是什麼人,我會讓人去查清楚。你回院子去吧,直到婚事解除!”
那柳逸塵說那丫頭是他妹妹,他是一點都不信的。
傳言中,柳逸塵心狠手辣。
當初,爲了柳家權力,不惜對兄弟姐妹暗下毒手。
比皇家爭權還厲害。
到了最後,柳葉山莊就剩柳逸塵一個了,然後,理所當然,他成了當家人。
至於是否有其他兄弟姐妹了,外界無法可知。
一天後,京城流言非起。
戶部尚書的嫡長女曾豔麗,竟然會在與鎮國公府嫡二子蔣振燁成親的前兩天,與曾府的一個下人偷奸!
偷奸就偷奸,竟然還被鎮國公夫人親眼目睹了。
氣得鎮國公府夫人當場昏了過去。
一醒來,就大嚷嚷要退婚,這樣不知檢點,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可以嫁進鎮國公府。
然後,聞玉靜直接給宮裡的太后遞進宮牌子。
南園田莊
林月蘭聽着蔣振南屬下的彙報,一隻手拖着下巴,一隻手輕敲桌面,輕笑着道,“這聞玉靜果然有手段啊!知道你這裡行不通,聖上那邊行不通,就直接從曾府那邊下手了。呵呵,有點意思!”
這麼聰明,爲何不早從曾府那邊下手,到蔣振南這裡鬧了一通又通的?
蔣振南倒是沒有說話,郭兵卻是有些着急了。
他道,“林姑娘,聽說聞玉靜都進宮找太后了。而這次過錯,明顯是曾府那邊,有太后出面說情,聖上就是不想解除婚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不得不解除了。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好事兒,林姑娘,你說這事怎麼辦啊?”
林月蘭攤了攤手,笑着道,“郭大人,你可是蔣家軍的智囊團,你怎麼來問我呢?我一個農女,砸知道怎麼辦?”
郭兵聽罷,喉嚨一噎。
他雖號稱的蔣家軍的智囊團,那是針對上戰場殺敵,行軍作戰。
可是讓他這麼一個智囊團放在內院裡,與這些內婦人明爭暗鬥,設此陰謀詭計什麼的,他還真有些用不上來啊。
更何況,他從小生活在一個和睦沒有勾心鬥角的大家庭裡,還是個很受寵的老幺,對於那些宅私更是不精通。
郭兵笑着道,“林姑娘,你就別取笑我了!”
柳逸塵也很是好奇的問道,“妹妹,不得不說,聞玉靜這步棋走得真不錯,這麼一來,這退婚一事,算得上鐵板釘釘的事實了。妹妹,這局,你想打算怎麼走,才能讓蔣振燁和曾豔麗的婚事順利進行?”
對於任何人來說,不管這曾豔麗是真的不檢點,還是被人設計,但她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捉姦是事實。
這樣一來,任何一個家族,都是絕不允許這樣一個女人嫁過去,更別說鎮國公府這樣一個侯門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