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江山爲重’
嶺南。
府衙大堂。
靠山王周戰看着走進來的曹正淳毫髮無損，臉上的擔憂之色稍減。
“曹公公，結果如何了？”
“那四位老祖呢？”
靠山王周戰有些急切的看着曹正淳問道。
心裡七上八下的。
靠山王周戰沒想到，其他三大門閥的老祖會聯袂的來了嶺南。
這給了靠山王周戰不小的壓力。
……
周辰冷笑的說道。
荀彧躬身道。
周辰要告訴天下所有人，哪怕這大周的天是一片渾濁，但也還是有一片青天存在的。
八賢王周賢點了點頭；“陛下，如山老祖去了。”
曹少欽和荀彧二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可以說，大周已經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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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各地方的世家豪門都有什麼舉動。
“應該是曹公公略勝一籌。”
“宣荀尚書進來。”
荀彧能夠怎麼快的清查完洛陽司隸內世家豪門巧取豪奪那些土地的事情，除了有東廠的配合外，最主要的還是之前丈量統計洛陽司隸內土地時候心中早已經有數了。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接下來，他們應該知道該怎麼辦。”
“其中一些地方的世家豪門在暗中密議串聯，一些地方上的官員也都如此。”
顯然，在周辰的心裡已經認同了周如山。
周辰知道，荀彧這兩天正在清查洛陽司隸內世家豪門巧取豪奪百姓土地的那些事情。
在周辰下旨廢除世家豪門免稅特權，收回世傢俬兵的那一刻起，周辰就讓東廠全力的監視各地方的世家。
隨着曹少欽走進養心殿的還有八賢王周賢。
“這麼說，其他三大門閥也算是沒有什麼異議了。”
“其他三大門閥的老祖都已經離開了。”
八賢王周賢悲傷的說道。
當週辰看完了奏摺裡的內容後，臉色已經陰沉如水。
周辰擡眼看向了荀彧；“這些清查出來惡性兼併百姓土地的世家豪強都是如何處理的？”
要不然，面對四大門閥的老祖，靠山王周戰還真是有心無力。
周辰對着內侍廠衛說道。
曹正淳平淡的說道。
幸好有曹正淳這位東廠的督主在。
“陛下，臣先行告退了。”
荀彧立即躬身說道；“回稟陛下，罪責輕的，除了要補齊那些侵佔土地的稅收外，還要補償被侵佔土地的百姓。”
在曹正淳看來，這些沒有必要和靠山王周戰細說，只要告訴靠山王周戰結果就可以了。
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幾場大戰，周如山的大限也就在這幾天。
正所謂善惡有報，終有輪迴。
皇室重要的人物也就那麼幾個。
侍立在旁邊的曹少欽上前接過了荀彧手中的奏摺，呈遞到了周辰的面前。
周辰揮了揮手。
並沒有一絲擔心或是其他什麼樣的表情。
密議串聯？
荀彧從衣袖裡拿出了一道厚厚的奏摺，大聲的說道。
這四個字雖然簡短，但重量卻不輕。
周如山對於皇室來說，不僅僅是老祖那麼簡單，更是皇室一直都屹立不倒的支柱，對皇室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
“曹少欽，你去看看，誰敲的喪鐘。”
“清查巧取豪奪土地一事進展如何了？”
想到這裡，周辰看向了一臉悲傷的八賢王周賢；“傳旨，周如山入皇陵，厚葬。”
剛剛四大門閥的老祖來府衙和靠山王周戰談了一番後，就和曹正淳一起離開了。
靠山王周戰聞言，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曹正淳毫髮無損的回來了，看不出絲毫的異樣，結果想來是應該不差。
他可不怕各地方世家豪門串聯反抗朝廷的旨意。
“去吧！”
至於具體的過程如何，靠山王周戰不知道。
嶺南那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第一時間能傳回洛陽。
“他有什麼話留下嗎？”
這是周辰第一次沒有直呼周如山，而是叫爲了‘如山老祖’。
下面站着的荀彧感覺到了四周的溫度冷了幾分，荀彧不由偷偷的看了一眼龍椅上週辰的臉色。
周辰知道，周如山留下的這四個字，不是留給別人的，估計是留給他這位大周的皇帝的。
所以，荀彧清查的纔會這麼順利，這麼快。
八賢王周賢收拾了一下悲傷的心情，開口說道；“如山老祖臨終前，只說了四個字‘江山爲重’。”
周辰二話不說，直接打開看了起來。
“是，陛下。”
哪怕是周辰，有怎麼多的人傑相助，也才扭轉過了局面。
周辰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
並且，周如山的壽命本來就沒有幾天了。
“臣遵旨。”
“見過陛下。”
“並且，這三成多惡性兼併的土地中，又有兩成是罪責最爲嚴重的，其中不少都涉及到了人命官司。”
看來，曹正淳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
“是，陛下。”
“回稟陛下，臣此來正是爲了彙報此事。”
“江山爲重。”
“好好的操辦如山老祖的葬禮。”
此刻，八賢王周賢一臉的悲傷，神情低落。
看着奏摺裡的內容，周辰的眉頭有些緊蹙，臉色也是有些陰沉。
“謝陛下。”
而是喪鐘。
“江山爲重！”
只有皇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死了，這喪鐘纔會被敲響。
現在周如山死了，對於大周皇室來說，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只要誰敢冒頭，反抗朝廷，那他會直接出兵將其掃滅。
周辰合上了奏摺，看着荀彧說道；“既然洛陽司隸內的清查完了，那就清查各地方的吧！”
荀彧便走進了養心殿。
周辰揮了揮手。
就連周辰的臉色也是沉了下來。
周辰聞言，冷聲的說道；“告訴刑部，凡是涉及到人命的，都給朕加重處理。”
“這是臣清查的結果，請陛下過目。”
周辰又問道。
荀彧再次躬身領命。
現在，卻又傳來了喪鐘的聲音，這讓周辰的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
周辰看了一眼侍立在旁邊的曹少欽，隨口的問道；“曹少欽，靠山王周戰他們進展如何了？”
對於周如山，一開始，周辰是有些不待見的。
“其中有一成多是屬於百姓正常的交易，三成多是屬於世家豪門惡性兼併，強行侵佔。”
看到周辰的臉色逐漸的陰沉了下來，荀彧瞭然於胸。
曹少欽躬身回道；“回稟陛下，各地方的世家豪門在聽到朝廷要廢除他們的免稅特權，收回他們的私兵後，都在緊急的商議對策。”
周辰下旨的說道。
“怎麼回事？”
“他們先去的是四大門閥的哪一家？”
周辰可不認爲，有人敢隨意的敲響喪鐘。
周辰看了一眼曹少欽陰沉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位內侍廠衛走進來稟報道；“陛下，荀尚書在殿外求見。”
但靠山王周戰卻知道，其他那三大門閥的老祖來嶺南，可不是隻是來府衙和他靠山王周戰談談那麼簡單的。
如今的東廠早已經今非昔比，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曹少欽將嶺南那邊的消息說了一遍。
要是那樣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
曹正淳不置可否的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細說他和四大門閥老祖一起離開發生了什麼。
搞定了四大門閥，開了這個頭，那下面就輕鬆多了。
一瞬間，周辰就已經猜到了什麼。
曹少欽聞言，立即躬身道；“回稟陛下，靠山王他們先去的是嶺南宋家。”
喪鐘響起，這明顯就是有皇室重要的人物死了。
所以，荀彧很識趣的提出了告退。
“臣荀彧，見過陛下。”荀彧走進養心殿，對着龍椅上的周辰行了一禮。
在曹少欽離開後，荀彧躬身說道。
片刻。
周辰看着荀彧說道；“愛卿來養心殿所爲何事啊？”
這一點，周辰很清楚，
如果沒有周如山的話，大周能不能延續至今，真的很難說。
該稟報的事情，荀彧也已經基本上稟報完了。
“如山老祖一直都坐鎮神都，支撐着大周，支撐着皇室。”
周辰批閱完了奏摺後，伸了一個懶腰。
本來之前在見到其他三大門閥的老祖聯袂來了嶺南，靠山王周戰心裡還有些擔心。
“洛陽司隸內百姓被巧取豪奪兼併的那些土地，臣已經清查完畢。”
有些沉悶。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八賢王周賢走進養心殿後，對着周辰行了一禮。
擔心有了其他三大門閥的老祖前來，宋家不會再遵旨行事。
但誰曾想，曹正淳連其他三大門閥的老祖也搞定了。
沒錯，這鐘聲不是一般的普通鐘聲。
“那就好。”
簡直就是毫無底線，罪惡累累。
內侍廠衛躬身退出。
……
本來，周辰正因爲荀彧遞上來這道奏摺的內容，心情很是不好。
周如山不管是對大周的延續來說，還是對皇室的屹立不倒來說，一直都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似乎一切都很平常。
“周如山死了？”周辰看着八賢王周賢問道。
他能把大周支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不容易了，又何談其他。
儘管八賢王周賢神情悲傷，但還是沒有忘記了君臣之禮。
周辰聽到八賢王周賢的話，一下子沉默了起來。
“那這樣說來，四大門閥那邊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曹少欽將收到各地方世家豪門動靜的消息，大體的說了一下。
周辰的表現都在荀彧的預料之中。
周辰這才理解了周如山這位皇室老祖的苦處。
周辰問道。
“不過，其他三大門閥的老祖也都去了嶺南，好像和曹公公交鋒了。”
而能夠讓八賢王周賢這樣悲傷，讓喪鐘響起的，不用想，也就只有那位一直坐鎮宗人府的皇室老祖周如山了。
曹少欽躬身說道。
就算是周如山這位半步天人的皇室老祖，也只能勉強的支撐大周暫時的不倒，卻無力去改變。
曹少欽躬身道。
周辰聞言，冷笑了一聲；“給朕把各地方的世家豪門都盯緊了，這些世家豪門膽敢有任何的越軌之舉，直接給朕拿下。”
周辰覺得，之前大周皇權旁落，權臣橫行，就是因爲周如山這位皇室的老祖不護着皇帝這一脈。
“皇室所有人，皆爲周如山披孝三日。”
身爲皇室老祖，又一直支撐着皇室和大周，周如山當得起所有皇室之人披孝。
現在時候到了，那些罪責深重，欠下人命的，是該報了。
沉默了片刻後，周辰看着八賢王周賢問道。
周辰看着悲傷的八賢王周賢，眼光莫名的閃爍了一下。
沒一會功夫。
曹正淳臉上沒有多少變化的坐了下來；“王爺放心吧！結果沒什麼問題。”
就像皇帝死了，喪鐘就會被敲響，而且是連響九聲。
荀彧的話音剛落，一陣陣響亮的鐘聲響起，傳進了養心殿內。
“各地方世家有什麼動靜？”
而是周如山也無能爲力。
“去吧！”
在下旨廢除世家豪門免稅特權，收回世家豪門私兵的時候，周辰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裡準備。
不用靠山王周戰多想，靠山王周戰也知道，四大門閥的老祖肯定是和曹正淳交鋒了。
“那結果如何？”
“可是現在如山老祖去了，我大周皇室唯一的老祖沒了。”
擔心四大門閥會聯手抗旨。
周辰聽到曹少欽的話，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哦！這嶺南看來是挺熱鬧的，沒想到其他三大門閥的老祖也都去了嶺南。”
本來周辰還有些事要問荀彧，但現在喪鐘一響，周辰也沒有那個心情了。
“那三大門閥的老祖已經離開了嶺南，返回他們各家了。”
“曹公公威壓宋家，給了嶺南宋家一個下馬威，嶺南宋家的老祖這纔出面應了朝廷的旨意。”
但是隨着周辰這段時間的體會，周辰才明白，不是周如山不護着皇帝一脈，改變朝局，收攏權利。
大周的弊端太多了，也太深了。
“周如山，沒有愧對皇室老祖之名。”
周辰露出了一絲笑容，心情很是不錯。
說實話，荀彧在清查到一些世家豪門爲了兼併更多的土地，涉及到了怎麼多人命的時候，也是憤怒不已。
周辰聞言，默唸了一聲，臉色有些莫名。
養心殿。
要是周如山護着他們皇帝這一脈，朝堂內外的局勢也不會糜爛到如此的地步。
這大周的天，不是世家豪門的天。
周辰沒想到，這些世家豪門爲了侵佔兼併更多的土地，居然幹了怎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罪責嚴重的，都交由刑部，依法判決。”
曹少欽返回了養心殿。
周辰沒想到，周如山臨終前，還會給他留下這四個字。
八賢王周賢躬身感謝道。
“臣告退。”
八賢王周賢也注意到了周辰對周如山稱呼的變化，心裡悲傷的同時又有些欣慰。
如山老祖在死後能夠得到陛下稱一聲‘如山老祖’，也算是可以安息了。
八賢王周賢心裡想着，告退一聲，離開了養心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