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城哥這句話算是自吹自擂。
他和藍荑也從沒有確定過關係。
只不過當着個陌生妹子,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而舒白薇聽到這句話之後,表情可謂是相當之精彩。
原因很簡單,她就是孤月心姬。
一直以來城哥都陷入了一個誤區,他以爲孤月心姬就是藍荑。
畢竟從仙界掉下來的女人,魔王境界起步,天賦出衆,和仙界那邊的人關係不太好。
這全都符合藍荑的特徵嘛,妥妥的。
但他忘了,符合這些特徵的,也可能存在其他人。
比如舒白薇。
她在仙界時屬於魔族陣營,與仙盟那邊是死敵。
而在魔界的家族,又和聖殿的某個大宗門結下了血海深仇。
她是被聖殿準帝追殺,走投無路才跳進墟洞的。
在玄界,當然不會與那羣仙魔走在一起。
而異界邪魔的身份,也註定了她不可能被玄族人接納。
因此,她才落了個兩邊不討好的惡名。
事實上,她是個很正常的女人。
並不是外界傳言中性情古怪孤僻的女魔頭形象。
另一方面,她在玄力修煉上的天賦,又超乎尋常的高,玄魄也是天階的。
如今境界都已是罕見的帝玄九重了。
要不是確定城哥不是仙盟和聖殿的人,她見面恐怕就會直接下殺手了。
“孤月心姬是你的道侶?我怎麼不知道?”
她這問題,問得城哥還挺莫名其妙的。
“你憑什麼要知道?我和她認識時,又沒有請你做見證人。”
“你……”
舒白薇好氣又好笑。
孤月心姬的正主都站在你面前了,你壓根都沒認出來,還好意思說是道侶?
“你和她很熟?”
“熟得不能再熟!”
反正馬上就要見到藍妹子,城哥心情很不錯。
他以手遮臉,悄咪咪道:“再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是故意掉進來的,就是爲了帶她回去。”
“真的?”
編,你再編!
幸虧老孃第一個撞見了你,要不然到處宣揚一下,名聲豈不是都被你敗壞了?
“那必然是真的,快告訴我她在哪。”城哥還毫不知情呢。
舒白薇眼珠一轉,笑盈盈道:“告訴你也行,但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呢?”
“你問這個幹什麼?”
城哥恍然大悟,然後捂着胸口倒退了兩步。
“妹子請自重,我是有道侶的人。不要試圖接近哥,更不要被我迷住了。”
舒白薇差點被他氣笑了,你的自我感覺怎麼那麼良好?
她暗暗磨了磨牙,“孤月心姬是我的朋友,萬一你對她有惡意,我豈不是害了自己的朋友?”
“你是孤月心姬的朋友?”
城哥一怔,不是說孤月心姬行事孤僻,向來獨來獨往嗎?
難道是因爲這裡危機重重,不得不與別人抱團取暖?
想到她是‘藍荑’的朋友,他對這妹子的印象倒是好了幾分。
“我對她怎麼可能會有惡意?爲了她,我甚至願意死一百次!”
這哥毫不猶豫地發了個誓。
反正他還能死九千九百多萬次,這種爲了誰誰誰而死的誓言,對別人來說重得不行,對他來說輕如鴻毛,隨便許也沒事。
因爲藍荑是自己人,他還特意加碼到了100次呢,算是很夠意思了。
舒白薇差點被他震住了。
願意爲了自己而死?
你見都沒見過我,就願意爲了我而死?
有沒有搞錯?
她還沒見過謊話說得這麼離譜的人。
要不是這裡實在太悶,她玩心大起,她一定會忍不住要揭開真相狠狠嘲弄這個輕浮的傢伙。
“行,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她!”
“好的好的!”
城哥喜出望外,兩人之後就一前一後向着某個方向飛行。
舒白薇原本以爲這輕浮的傢伙,實力一定不會強到哪裡去。
能活着通過兇險的裂縫來到這裡,估計都是撞大運。
但沒想到,此人這一路居然能始終跟着自己沒被甩開。
要知道,這裡可是空白地帶。
連方向這個概念都不存在的地方,尋常帝玄境初次進入這裡,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何況舒白薇可是玄界最頂尖的那一批強者,能跟上她的腳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讓她內心暗暗疑惑。
此人應該也是個修煉玄力的絕世天才,這種人爲什麼要無聊的拿自己開涮?
兩人緊趕慢趕,因爲還需要她帶路,城哥自然不會超過她。
很快,前方就出現了一間孤懸於半空的小木屋。
雖然這裡無木無土,但只要隨身攜帶的戒指內有材料,在這裡做個房子倒也不是不現實。
木屋的周邊還有一圈圈的靈紋和陣法禁制隔絕着,以免被空白地帶吞噬掉。
“她就在那裡面嗎?”
城哥迫不及待想要進去,舒白薇連忙攔住了他。
“等一等,還是我先進去請她吧。”
“也好,你去吧。”
城哥也不急於這一時,舒白薇進屋之後,他站在外面還風度翩翩地整理了一下儀容。
足足一刻鐘之後,就在她有點不耐煩時,裡面終於走出了一個女人。
此人身着寶藍色長裙,足蹬青色雲紋鞋,身姿婀娜。
問題是看不清真實面容。
一頭青絲如瀑,頭頂的珠釵應該是個隱藏容貌的仙寶。
以至於她的臉彷彿藏在一片霧氣之後,顯得普普通通。
說實話,如果是其他人,城哥可能還會懷疑一下。
但藍荑當年和他第一次見面時,還真就是遮掩了真實面容,混在凝緹公主身邊當了個其貌不揚的宮女。
這應該就是她的風格,錯不了!
所以,他毫不懷疑的認定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藍荑,終於又見到你了!”
他激動地迎了上去,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
什麼藍荑?
舒白薇還沒來得及細想,就一個不防被他緊緊抱住,差點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你幹什麼?”
她的聲音也用仙寶改變了。
這個‘孤月心姬’當然還是她自己。
本意只是爲了耍一耍這個輕浮浪子,沒想到一上來就被他佔了便宜,氣得她牙齒都磨得咔咔響了。
來到玄界這麼多年,還沒有人能接觸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