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打破道的極限，要麼化道爲源，成爲古聖。
要麼接受道印，成爲天道的一個分支。
那都已經算是更高的境界了。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而現在，姜城連聖尊都不到，居然也打破了這個上限。
“看來，玄紋和道心融合在一起的作用，遠比我想象中還要大。”
這哥自己也深知其中的意義。
道的提升，首先就是比同境界其他人的聖界更強。
連帶着平時施展的源術威能也會變得更強。
畢竟本源攻擊是能被聖界加持的。
其次，將來提升到古聖時，根基也遠比其他人深厚。
花了足足三年時間，姜城終於補滿了道心的上限，重新變得圓滿起來。
而後，他點下了第二門玄紋。
當劍之玄紋提升到十七重之後，黑白圓球又一次變得不平衡了。
“居然還來？”
悟道仙樹又一次出動，他的道心也又一次被強行提升上限。
不過或許是因爲第二個，黑白圓球顯然是習慣了一些，這次的不穩定程度不像第一次那麼劇烈。
恢復平靜之後，他的道心上限也果不其然，又有了一段提升空間。
某種意義上來說，道心變得不圓滿，他其實算是從巔峰聖主跌落了下去。
但戰鬥力卻並未跌落，反而得到了提升。
姜城這次沒有重複上一次的操作，而是一股腦將剩下的98門玄紋通通都點到了十七重。
而在這個過程中，黑白圓球與悟道仙樹一直就沒停下來過。
不斷的震顫，不斷的安撫。
在平衡和不平衡的循環中，他的道心上限逐級提升。
到了七八十次時，黑白圓球逐漸歸於平靜。
因爲已經習慣了十七重玄紋，達到了穩定的平衡，不再需要悟道仙樹出面提升道心。
圓球的外表看起來並沒有大多少，但內部的結構已經和最初天差地別。
當一百門玄紋全部提升到十七重之後，他的道心上限已經超出了從前的五倍之多！
姜城的規則聖界本就比其他人的聖界高端。
現在又在那個基礎上提升了五倍的強度，這帶來的後果就是戰鬥力急劇飆升。
將來面對其他聖尊和偏神，他甚至都不需要施展什麼源術，直接用聖界碰撞都可以碾壓敵人了。
“幸虧有個沒用完的道核。”
“要不然這麼多的道，我上哪去弄？”
“這麼一看，我還得感謝仙母的助力呢。”
之後的百餘年，他就一直沉浸在吸收道核的節奏中，渾然不管窗外事。
最終，那顆道核還剩十分之一時，他的道心終於重新變得圓滿起來。
“剩下的這點，等以後升了十八重玄紋再用好了。”
隨後，他發起了對聖尊境界的衝擊。
這個過程沒遇到什麼波折，規則、仙力、神魂、道心全都穩穩達標的情況下，突破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境界壁壘轟然破碎，他如同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天地規則的饋贈如約而至。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道心正在進行一次前所未有的昇華。
與此同時，他那遠超尋常聖尊界限的聖界也自動浮現了出來。
還沒等飛仙門其他人被這動靜驚出來，黑白圓球與聖界就不約而同地浮出了兩道虛影。
如同兩個特殊的化身。
聖界的虛影急劇收縮，飛進了黑白圓球之中。
而黑白圓球的虛影則是勐然擴張，投進了聖界的中心。
兩者之間達成了全新的聯繫。
在此之前，催動道心雖然能祭出聖界，操縱聖界，但就像是召喚和操縱一件身外之物。
而現在，這兩者已經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他一個念頭，原本如同領域的聖界就化作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
又一個念頭，長劍化作鳥鳥青煙，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裡面。
下界修士修煉時往往追求天人合一，而聖尊們達到的則是道的合一。
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合道’了。
同樣的道，在經歷‘合道’之後，發揮出的威能要遠超巔峰聖主數倍。
到了這一步，姜城莫名有了一種前方已然無路可走的奇妙感受。
是的，聖尊就是終點。
合道之後，仙人已經沒有繼續提升的空間了。
姜城更加深切明白了無定古聖的那番話。
如果將修煉比作登山，那修士在達到聖尊時，已經算是到了山頂。
想要繼續前行，要麼換個更高的山峰，比如天道。
這也是那些聖尊迫切想要搶奪道印的原因。
要麼化道爲源，自己向上架梯子，開闢出一條全新的路。
這是戰帝和無定古聖的選擇。
姜城沒有太多時間感慨，因爲此時的他已經迎來了雷劫。
整個仙武洲在這一刻，都突然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那並非黑夜來臨，而是層層烏雲遮蔽了所有的天光，大有將整個仙武洲都壓塌毀滅之勢。
那種黑暗不光隔絕了視線，甚至就連神魂都無法感知到任何存在。
“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衆人開口之後，才發現竟然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
那種極致的沉悶壓抑感，令人內心不安到近乎崩潰。
而這，還只是雷劫的醞釀階段。
唯一能透過天道的遮蔽，看破虛妄之人，惟有盤坐在遙遠雲顛的無定古聖。
在察覺到姜城的情況之後，他也不由得露出了驚歎的表情。
“才過了百餘年，他的道心竟然就變得如此之強？”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啊！”
“或許，他會成爲第一個成功的……”
轟隆隆！
悶雷聲觸動了身處黑暗中的每一個人。
閃電劃破天際，也終於照亮了身處高空的姜城。
“是姜掌門！”
下方飛仙門衆人驚呼了起來。
歸藏和琉緣等人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敵襲麼？”
悟山和長陽等人倒是有了經驗。
“這是天劫，看來師尊這是又突破了。”
“這應該是突破聖尊吧？”
“巔峰聖主本質上還是聖主境界，突破不會造成這麼大的動靜。”
“只有聖尊，纔會帶來如此改變！”
“不可思議啊，短短百餘年，竟然就跨過巔峰聖主，直接突破到了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