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戰戈神情呆滯，沒想到凌仙如此強大。
黑衣老人也心神劇震，惶恐不安。
他是橫掃人間的近道者，只有兩種人能輕易破滅他的全力一擊，一是無敵者，二是根基無暇的絕代天驕。
無論是哪個，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你到底是誰？有此實力，絕不會默默無聞。”黑衣老人面色難看，萌生退意。
他已經意識到了凌仙有多強大，絕非自己能抗衡，不走，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敗了。”
凌仙淡淡瞥了黑衣老人一眼，而後將目光移向戰戈，道：“需要我送他上路麼？”
聞言，黑衣老人面色一變，道：“閣下，我是戰族的長老，你雖強大，卻也不是無敵者。”
“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
凌仙神情冷漠，他得罪的無敵者太多了，別說再多一個，再多十個，他也不在乎。
“不是威脅，而是告誡。”
黑衣老人面沉如水，道：“與我戰族爲敵，可不是明智之舉。”
“我不在乎。”
凌仙神情平靜，看着遍體鱗傷的戰戈，道：“是殺還是放？”
“殺！”戰戈咬牙切齒，黑衣老人大肆屠殺族長一脈，他豈能不恨？
“好。”
凌仙神情轉冷，開天神斧耀世而出，其威驚顫萬界，其勢橫掃八荒。
“不！”
黑衣老人大驚失色，道：“戰戈，我是你三叔，你不能殺我！”
“我沒你這個三叔！”
戰戈怒髮衝冠，道：“早在你不顧血脈親情，屠殺我主脈之人時，你就不再是我三叔，而是我不死不休的仇人！”
“我…”黑衣老人啞口無言，他不仁在先，沒資格怪戰戈不義。
“時候差不多了，你該上路了。”
凌仙眸光冰冷，開天神斧落下，如仙王證道器，至強無敵，破碎萬界。
黑衣老人驚駭欲絕，秘寶神通齊出，拼了命的抵擋。
可惜，擋不住。
開天神斧鋒芒耀世，如切豆腐一般，輕易破滅黑衣老人的秘寶神通。
噗！
一口鮮血灑落，黑衣老人肉身四分五裂，靈魂也幾近消散。
沒辦法，相差太懸殊了，凌仙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黑衣老人轟殺。
“不！你不能殺我！”
“我二哥已是神靈，你敢殺我，他絕不會放過你！”
黑衣老人渾身發抖，驚駭欲絕。
沒法不恐懼，凌仙太可怕了，別說還手，他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我說了，我不在乎。”
凌仙神情冰冷，山河鼎落下，無量神光漫天卷地，將黑衣老人轟碎成渣。
血雨紛揚，形神俱滅，黑衣老人身死，不朽仙王來了，也無法讓他復生。
“這就結束了…”戰戈目瞪口呆，萬萬沒有想到，戰鬥這麼快就結束了。
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一眨眼的功夫，凌仙便轟殺了稱雄人間的近道者，這比喝口水還簡單！
“殺近道如屠豬狗…”
戰戈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不是沒有見過強者，但未成道，卻讓近道者毫無還手之力的存在，卻是第一次見。
故而，他看向凌仙的目光除了感激，便是敬畏。
“別用敬畏的目光看着我，也不必感謝我。”凌仙淡淡一笑，戰戈是他爲數不多的好友，他不希望兩人的友誼，因他實力強大而褪色。
“傳說中的根基無暇，我豈能不敬？”
“前輩救我性命，恩同再造，我豈能不謝？”
戰戈朝着凌仙深施一禮，道：“此恩我銘記在心，終生不忘。”
“你我之間，沒必要說謝。”凌仙淡淡一笑，散去僞裝，恢復原貌。
“凌仙？！”戰戈失聲驚呼，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九大極境加身，碾壓黑衣老人的前輩，竟然是與他相交莫逆的凌仙！
“很意外麼？”凌仙輕笑，如謫仙臨塵，白衣輕舞，風采照人。
“不是意外，是震驚。”
“想不到數年過去，你已根基圓滿，連近道者都不是你的對手，不，是沒有與你一戰的資格。”
戰戈搖頭苦笑，之前他還納悶，爲何凌仙不惜得罪戰族，也要救他性命，而且問他要不要送黑衣老人上路。
此刻他明白了，原來他以爲的前輩，是與他共患難的摯友。
“僥倖根基圓滿，有了鎮壓近道者的實力。”凌仙淡笑，一點靈光浮現，籠罩戰戈。
頓時，戰戈的傷勢極速復原，一眨眼的功夫，便好了七七八八。
“不是鎮壓，是碾壓。”
“殺近道者如喝水吃飯，真是強的離譜。”
戰戈感慨一嘆，道：“我原以爲能追上你，現在看來，此生是沒希望了。”
“你又不是美人，千萬別追我。”凌仙笑着打趣。
這讓戰戈微微一怔，繼而放聲大笑，敬畏消失，不再拘謹。
凌仙一句玩笑話，讓他意識到，凌仙沒變，依然是當年那個與他痛飲三百杯的好友。
“可惜無酒，不然，定與你一醉方休。”戰戈惋惜。
“我有酒，正好你也有故事。”凌仙淡淡一笑，想知道戰家出了什麼變故，爲何戰戈會被追殺。
當下，他大袖一甩，兩罈美酒浮現。
酒香四溢，醉人心脾，戰戈苦澀一笑，道：“酒是好酒，可惜，我只有悲傷的故事。”
“說出來，會好過一點。”凌仙輕輕嘆息，通過黑衣老人與戰戈的對話，他可以推測出一個大概。
戰家老祖隕落，本該繼承神靈之源的族長，慘遭支脈暗殺，族長一脈也遭到清洗。
“半月前，老祖壽終正寢，大哥前往小世界繼承神靈之源，結果，慘遭支脈毒手。”
“族長一脈的人，也盡數身死，我因不在族中，僥倖逃過一劫。”
“之後的事你看到了，我被那個王八蛋追殺，幸好遇見了你，不然，我已經魂飛魄散了。”
戰戈嘆息，難掩悲傷之意，也難掩刻骨恨意。
“神靈雖然無法長生，但也有三萬年壽元。”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戰家老祖是在幾百年前通過祭天，踏足神境，爲何會壽終正寢？”
凌仙劍眉皺起，疑惑不解。
神靈可活三萬年，再加上延壽之物，少說也能活四萬年，怎麼可能只活幾百年就隕落？
“正因爲是靠祭天踏足神境，所以老祖才只能活幾百年。”
戰戈嘆了口氣，道：“縱有傳說中的延壽至寶，也無法讓老祖多活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