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年前的真相，你們會在那裡得到。”
那裡？
那裡…是哪裡？
凌仙皺起眉頭，還未來得及發問，眼前的場景就已經變換了。
只見這是一座巍峨陡峭的山峰，高不可測，連不滅驕陽都只能屈居在它之上。
彷彿，它就是登天之梯，直達九重天。
這讓凌仙神情一凝，想到了傳說中的天山。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無論是居於太陽之上的高度，還是亙古長存的滄桑韻味，都像極了傳說中的天山。
“這是天山麼？”蘑菇秀眉微皺。
“從外表上來看，的確是傳說中的天山，但天山是永仙星之物，爲何會跑到北斗星？”
凌仙皺眉，身形一閃，打算降落到天山之上。
蘑菇亦是如此。
下一瞬，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他與蘑菇的身體穿過天山，絲毫觸感也沒有。
“幻象？”
凌仙眉頭皺得更緊，右手伸出，打算觸碰天山。結果，卻是再一次穿了過去。
這讓他確定，眼前所見真的只是幻影。
“海神族守護者口中的絕世造化，難道就是讓我看一看傳說中的天山？”凌仙狐疑。
“肯定不是，守護者不會戲耍我們。”蘑菇輕輕搖頭。
“那他是什麼意思？先不說造化，單說真相，難道天山會將三萬年前的真相告訴我們？”
凌仙狐疑，忽然面色一變，感受到了一股強悍到極點的氣勢，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迫近。
轟！
天山震動，八荒顫抖，一道傲世人影浮現而出，氣吞山河，霸絕塵寰。
他周身瀰漫着混沌之氣，看不清面容，但其威勢，絕對是傳說中的至尊，人間至尊！
這讓凌仙與蘑菇爲之震動，之後，便陷入了呆滯。
只因，八股強絕氣勢接連涌現，如流星破空，強勢降臨。
每一道氣勢，都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生靈，也都是人間至尊！
與之前那個霸絕塵寰的男子一樣，他們也都被混沌氣包裹，難以看清面貌，但個個都是驚才絕豔之輩，當世無敵之人！
轟隆隆！
衆多至尊齊聚天山之巔，哪怕是收斂了氣勢，也讓大道轟鳴，乾坤顫抖。
凌仙與蘑菇的心，也跟着震顫。
那可是人間無敵的至尊啊，能見到一位，都是相當驚人的事情了，更遑論是九人齊聚？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麼？”
凌仙劍眉緊鎖，滿頭霧水。
蘑菇亦是如此，她盯着九大至尊，道：“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這真的是幻象，不然，我們此刻已經死了。”
聞言，凌仙輕輕點頭，表示認同。
至尊是何等強悍？那可是半步成道，真仙以下的最強者！
如果他們是真實的，早就發現凌仙與蘑菇了，不會像此刻這般無動於衷。
“天機老人臨終一卦，想必諸位都已經知道了吧。”
一個渾厚低沉的嗓子響起，來自那個霸絕乾坤的男子。
“如此大事，豈能不知？”一個冰冷女聲響起，伴隨雷鳴電閃，大道轟鳴。
“那我便不贅述了。”
男子淡淡開口，如劍雙眸一一掃過衆人，道：“域外天魔不日便會降臨，諸位是戰…還是降？”
“我這一生，只有戰，沒有降。”
一個蒼老聲音響起，率先表態。
其餘至尊也紛紛開口，沒有一個選擇後者。
“天機老人臨終一卦，是算到域外天魔會降臨麼…”
凌仙喃喃，通過這幾句對話，隱隱猜出了事情的脈絡。
蘑菇也猜到了。
她俏臉凝重了下來，道：“凌仙，這會不會是三萬年前發生的事？”
“應該是。”
凌仙神情也凝重了幾分，道：“這應該是重演當年之事，由至尊會議開始，一步一步向我們展示真相。”
說完，他不再言語，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傾聽着至尊會議。
“既然都不願降，那便放下彼此之間的成見，聯手抗敵吧。”
男子眸光深邃，浮現日沉月升之景，神秘莫測，絕代不凡。
“我沒意見。”
冰冷女子漠然開口，道：“永仙星是我的家園，我理應死戰到底。”
“老妖婆，我頭一次發現，原來你這麼順眼。”
輕笑聲響起，混沌氣散去，一個書生打扮的俊秀青年現出身影，真如濁世貴公子，溫潤如玉。
他將目光移向霸氣男子，淡笑道：“域外天魔的具體戰力，你可知曉？”
“尚不明確，只知道這一次，域外天魔是動真格的了。”男子語氣凝重了幾分。
“真格的麼…”
俊秀青年挑了下眉，道：“這麼說來，我等要死戰了。”
“不然呢？除了死戰，還有其他辦法麼？”男子淡淡開口。
“不甘心啊，我還未成仙，怎麼就要死了呢。”俊秀青年輕輕嘆息。
“未戰先言敗，沒卵蛋的孬種。”冰冷女子道。
“我有沒有卵蛋，你來試試就知道了。”
俊秀青年笑眯眯的看了女子一眼，而後笑容漸斂，一一掃過衆人，沉聲道：“若是死戰，我定會死在諸位之前。”
說完，他化煙雲消散。
這讓衆人沉默了下來，即便是女子，也沒有說話。
只因，這是俊秀青年的承諾，死戰到底的承諾。
就衝這個，他便值得尊敬！
“我第二個死。”
蒼老聲音響起，隨即化流光遠去。
這讓衆人輕輕嘆息，有敬佩，也有無奈。
倒不是他們沒有無敵之念，而是域外天魔太強。
一旦異域動真格的，便意味着會出現無敵的成道者，而他們終究只是半步成道，有着本質上的差別。
故而，衆多至尊都是抱着必死之心。
“第一第二都被人搶了，我只能要第三了。”
女子漠然開口，彷彿爭得是誰最強，而不是誰先死。
“你不能死，單以攻擊力來論，你獨步永仙星。”
“所以，你是唯一一個可能斬殺聖祖的至尊。”
男子沉聲開口，滿是不容置疑。
之後，他一一看向衆人，道：“諸位也別爭了，也許，我們誰都不會死。”
聞言，幾大至尊紛紛嘆息，而後翩若驚鴻，消失不見。
唯獨男子沒有離開。
他傲立在天山之巔，揮手施展秘術，與天山聯成一體。
“這應該就是大戰前夕了，真相，正朝着我們一步一步走來。”
望着施展秘術的男子，凌仙喃喃自語，輕輕嘆息。
而後，他眼前之景再次變換，變成了一處血腥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