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雕像前方，凌仙嘴角含笑，燦爛和煦。
以拳粉碎白紙很難，需要極強的掌控力，或者說，是需要極深的力道造詣。
放眼整個北斗星，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無法做到。
不過，凌仙卻是那百分之一。
昔年，他將力火兩道書頁融入內天地，一瞬間便掌握了兩條大道。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巔峰，但做到以拳碎白紙，無疑是信手捏來。
故而，他奇怪的看了老人一眼，懷疑此人其實是想讓自己通過考覈，不然爲何兩次都挑自己擅長的？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力量越強，便越難掌控。”
老人淡淡瞥了凌仙，道：“像你這種達到極境的肉身，想以拳碎白紙，無疑是難如登天。”
“難如登天誇張了，雖然很難，但並不是沒有可能。”
凌仙淡笑，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最起碼，我可以。”
“多說無益，用事實說話吧。”
老人目露戲謔，道：“我不信，擁有極境肉身的你，也擁有拳碎白紙的掌控力。”
聞言，凌仙搖頭失笑，心說你這是往槍口上撞啊。
“凌仙，你…真的能行麼？”
蘑菇遲疑了一下，拳碎白紙太難了，尤其是對於極境肉身來說，無疑是難如登天。
“放心。”
凌仙溫和一笑，他在力道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地步。
對於別人來說，拳碎白紙等同於是不可能，但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當下，他不再多言，凝拳、擊出、碎紙一氣呵成。
這一切都在瞬間完成，當白紙四分五裂時，凌仙已經收回了拳頭。
這一幕驚呆了蘑菇與老人。
兩人如遭雷擊，呆呆的看着凌仙，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辦法，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此輕易的粉碎了白紙，簡直就是夢幻！
“不可能，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
老人難以置信，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但，事實就擺在面前，凌仙的確是用肉身之力，用拳頭粉碎了白紙。
這意味着，他擁有極強的掌控力，或者說，他在力道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一個駭然聽聞的地步。
“好可怕的力道造詣！”
老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蘑菇亦是如此。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凌仙在力道上的造詣如此之強，就算十個她加在一起，也無法與他比肩。
“過獎了，這也不算什麼。”
凌仙淡淡一笑，實話實說。
“不算什麼？”
老人無語了，這可是拳碎白紙，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極難。
放眼整個北斗星，能做到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這是何等的艱難？
“難道不是麼？”
凌仙淡淡一笑，他已經用事實證明，此事的確不難。
“你…”
老人沉默了，無話可說。
事實就擺在面前，他還能說什麼？
這一刻，他又想起了凌仙的從容自若，遲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可以拳碎白紙？”
“不錯。”
凌仙嘴角含笑，說了句讓老人差點吐血的話語。
“當我知道第二個考驗，是拳碎白紙時，我都懷疑，你其實是想讓我過關，而不是刻意刁難。”
我去你大爺！
我真的是刻意刁難啊！
老人氣的差點吐血，沒有什麼比這還屈辱了。
他自認爲可以難住凌仙的考驗，卻成了走個過場，換了誰能不氣惱？
偏偏，他無可奈何，誰能想到凌仙如此變態，擁有極境肉身也就罷了，居然還擁有如此可怕的掌控力！
“現在，我可以接受洗禮了吧。”
凌仙輕笑，讓老人陷入沉默，無言以對。
兩個考驗，凌仙都已完成，他還有何話說？
當下，老人苦澀一笑，道：“罷了，你既然已經通過考覈，那便接受洗禮吧。”
“多謝了。”凌仙淡淡一笑，放下心來。
“謝我什麼？謝我用你擅長的本事來刁難你麼？”老人苦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不，謝你給我考覈的機會。”凌仙搖頭，老人若是不給他機會，他縱有滔天本領，也不可能接受洗禮。
“別謝我，謝仙嘆吧。”
老人擺手，將目光移向蘑菇，正色道：“你是我海神族僅剩的血脈，也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傳人，甚至可比肩老祖，所以我希望你能挺過洗禮。”
“守護者放心，我一定能挺過去。”蘑菇神情肅然。
“很好。”
老人慈愛一笑，道：“若你能挺過這次洗禮，不僅會讓肉身達到極境，你的血脈之力也會被激發出一部分。”
聞言，蘑菇寶石般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期待。
海神族被覆滅之時，她繼承了所有族人的血脈之力，只是大部分都處於沉眠之中。若是此番洗禮成功，最少也能覺醒出一半。
屆時，她便是橫掃同階的無敵妖孽！
“好了，去吧。”
老人和藹一笑，道：“記得，唯有堅持，才能挺過洗禮。”
說完，他大袖一揮，蘑菇頓時不見。
“守護者，洗禮有危險？”凌仙眉頭微皺。
“沒有危險，只是洗禮的過程，就像是抽筋扒骨，萬蟻噬心。”
老人淡淡開口，道：“那種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就算是心堅如鐵之輩，也未必能夠挺過去。”
聞言，凌仙眉頭皺得更緊，沒想到洗禮的同時，也要遭遇極致痛楚。
“怕了？”老人戲謔一笑，道：“現在放棄，可還來得及。”
“讓你失望了，我不會放棄的”
凌仙搖頭失笑，他修道至今，什麼樣的痛楚沒有嘗試？豈會心生畏懼？
“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對了，有一點得提醒你，若是中途放棄，便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老人淡淡一笑，揮手間神能涌出，將凌仙傳送到了一掛瀑布前。
瀑布大氣恢弘，真如銀河落九天，雄偉壯觀。
除此之外，瀑布也蘊含着神秘之力，給凌仙的感覺，就像是脫胎換骨的神藥，讓他迫切的想要吸收。
不過，他忍住了。
老人沒必要誇大其詞，也就是說，一旦接受洗禮，必定會遇到極致痛楚。而若是挺不住，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故而，凌仙打算將狀態調整到巔峰之後，再進行洗禮。
當下，他平心靜氣，調整狀態。
片刻時間後，凌仙的狀態已經到了最巔峰，如一輪不滅驕陽，璀璨耀眼，氣吞八荒。
下一瞬，他翩若驚鴻，落於瀑布之下。
頓時，極致痛楚涌現，只一瞬間，他的面色便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