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拳,遲若海潰敗,狼狽不已!
無數目光冒着星光,就連蛟龍王都也如此,雖說如今,半步天人境的修爲,加上妖獸之身,對付遲若海這初入絕神境的修爲,哪怕後者有些不簡單,那也手到擒來,輕鬆的很,然而蛟龍王卻是知道,洛北現在,還沒達到絕神境啊!
未到絕神境,便可一拳破了神之領域,重創了遲若海!
自從在莽原域,洛北與天狗一族的天悍大戰過之後,蛟龍王就沒再見過洛北出手,沒想到,他在萬古圖錄空間中的一次修煉,今天的洛北,居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如此的實力,蛟龍王都沒有足夠的把握,可以將洛北給擊敗!
他都沒把握,祝騰等人更加沒把握,他們實在意外,內心之中,不免也多了幾分焦急,幾分瘋狂。
“怎麼,想與本王拼命?”
蛟龍王冷聲一笑,浩大波動,瀰漫而出,前方空間,頓時在如此的波動之下,與天地隔絕開來,這是他的領域,半步天人境,亦是讓這方領域,變得有些不同了。
天空中,洛北踏空而行,未曾有絲毫的刻意,卻依舊是讓人覺得,他的每一步前進,這片天空的重量,都爲之發生改變。
天空越來越重,到最後,無數人,已經在這樣的天空下,難以呼吸。
他是圍觀者,與這件事情沒有半點關係都這樣,那麼,可想而知,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又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無邊山河下,因此有越來越多的人,化成了森森白骨,然後白骨懸浮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構建出一方白骨空間,讓人都看一眼都不敢。
萬道紫金雷霆中,馬世被困,固然看他未曾受到致命的威脅,無法離開,這本身就足夠致命,空間加重的瞬間,那一方雷霆囚籠,突然更加強大,毀滅之威瀰漫而出時,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瞧見,可以給馬世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了。
而在另外一方,暴退着的遲若海,已經停下了腳步,但,這並非是他自己止住的,而是因爲天空太重,重到他,再也無法後退,他已經寸步難移。
看着洛北一步一步走來,遲若海眼中的悔意與絕望之色越發的濃郁起來,早知今日,當天何必要去招惹洛北?
他到這個時候都還不明白,當天的小手段,的確會激怒洛北,但真正讓洛北如此殺心的,是他殺了滕奎。
不得不說,這是遲若海的悲哀!
然而在這樣一個極其現實的世界中,類似的悲哀實在太多,殺一個實力遠不如自己的人,這就像踩死了一隻螞蟻,又如何會讓人記在心中,何況,他們是天機樓的人。
“洛北,你到底想怎麼樣?”
遲若海不由厲聲的喝道。
洛北淡淡道:“殺人,償命,如此而已!”
遲若海神色一滯,又喝道:“那難道,現在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
洛北笑道:“之前便已說過,只要你的命,是你們太自以爲是,現在來質問本公子,不覺得好笑嗎?”
之前洛北的確這樣說過,然而在之前,誰人會在意這番話?誰都沒有想到,洛北的實力,竟如此的強大!
僅僅沉默片刻,遲若海旋即便喝道:“洛北,此事到此爲止,你馬上罷手,天機樓可以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否則,必不饒你。”
洛北道:“你們果然,很自以爲是!”
既然這樣做了,如果懼怕天機樓的報復,又怎會這樣做?
遲若海沉默了,看着洛北越走越近,他能夠感受到,那股毋庸置疑與凜冽的殺機,他越發的沉默,所以,在如此的沉默之中,他的身體中,一道毀滅氣息,無聲的瀰漫出來,其身體表面,陡現裂紋。
“洛北,想殺我,那便陪本座同死!”
即便天空很重,毀滅氣息籠罩下,似乎都撼動了這方天空,遲若海如離弦的箭,電射而去。
“自爆嗎?”
洛北冷笑,絕神境高手,現在,還沒辦法在他面前自爆!
“嗡!”
一道極天意志出現在遲若海所在空間,讓後者在這瞬間之中,如同被鎮壓般身不由己,一道無堅不摧的金芒突然而至,不受任何阻攔,自遲若海眉宇中掠進。
來自遲若海體內的一切毀滅氣息,就此煙消雲散,然而他周身外的裂紋,卻是因此而越發的明顯起來。
當極天意志消散的剎那,遲若海神色中,不由無比的驚恐之色浮現,看着已經到了身前的洛北,現在的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如果不是要讓你,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什麼樣,你的神魂,已經煙消雲散了。”
遲若海張了張嘴,還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只能感受到,體內金芒如槍,霸道非凡,無視任何的束縛,生生的,將他的領域給毀了。
所謂領域,由玄宮而衍生,由丹田而衍生,領域毀,便是丹田毀,便是這一身的修爲,被徹底廢了。
“啊!”
直到這個時候,方纔有着一聲的淒厲,響在空間,迴盪於天地之中,那是一種發瘋似的怒,卻也是一種無可形容的絕望!
這一生,歷經無數艱難,走過無數困苦,終於某一天,有了絕神境的修爲,然而在今日,多年艱辛,卻成流水,沒有人可以接受,遲若海更加接受不了。
“殺了我,洛北,殺了我!”
遲若海森厲的大叫,沒了修爲,他當真是生不如死。
“要殺你的人不是我,也輪不到我來殺你。”
洛北舉手一揮,遲若海身不由己的向着滕夫人掠去:“滕夫人,他就交給你了。”
“多謝洛公子!”
滕夫人盈盈拜下,起身的一瞬,目光所及中,倒映出了悽慘的遲若海。
“當天,你殺我亡夫的時候,應該沒有想過,會有今天的結局在等着你吧?”
遲若海慘然一笑:“要殺就殺,何必多廢話!”
他現在,只求死!
滕夫人臉龐上,露出一個,應該是她從來都未曾有過的森厲笑容,然後她輕聲的說道:“你更應該沒有想過,當一個女子,在失去摯愛之人後,那種生不如死,那種痛苦折磨,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所以,你就更加不會清楚,當面對仇人的時候,這個女子,她會有着怎樣的瘋狂。”
滕夫人笑着:“這一生中,我都沒有殺過人,未曾接觸過血腥,但我在腦海之中,已經設想過無數遍,爲亡夫報仇的時候,我該怎樣做,才能夠,讓仇人,即便死了,那都依舊不能安生!”
“所以現在,我會一一的,將設想了無數遍的手段,在你身上,慢慢的施展出來,遲若海,借你的身體,讓我亡夫在天之靈,可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