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天正但凡在世一天,這個不肖女就別想入我殷家祖墳,我意已決,若是再有人敢有絲毫的異議,別怪我翻臉無情!”
眼看着自己的婦人竟然不顧一切的衝着自己撲了過來,只見這殷天正一雙白眉卻是立即一軒,接着便用力的將其推到了一邊,接着便怒聲說道。
“殷天正,你好狠的心呀!你這是讓女兒即便是死也不得安寧呀!”
跌倒在地的老婦人眼看着殷天正竟然是如此的絕情,那老婦人卻是聲嘶力竭的大叫了一聲,接着便雙眼一翻完全的暈了過去。
對於自己多年相濡以沫的夫人如此的反應,饒是那殷天正可以說是心如鐵石,雙目之中卻也忍不住微微的閃過了一絲的不忍,只是這種表情卻是一閃而逝,很快的他的臉上再次充滿了毫無掩飾的凜然之色。
“夫人,原諒我吧!若不如此的話,我如何對得起那些慘死的兄弟?以後我又如何服衆?我的如此一番苦心,即便是一生無人理解,卻也只能如此!”
想到了這裡,殷天正忍不住微微的在心中一嘆,只是如此一番的心思卻是根本無法與任何人說,卻也只能強裝着一臉絕情的樣子。
“入你殷家祖墳很好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今天我就接素素離開!”
就在殷天正心中轉動着這些心思的時候,突然一個略帶着一絲譏誚的聲音卻是突然地響了起來,順着聲音望去。卻看到一個年輕人正站在了祠堂的門前,不是那小龍還能有誰?
“李曉龍?”
雖然並未真正的見過李曉龍,但是卻幾乎是在第一眼之中,殷天正便已經認出了這教中的大敵,聯想到自己的女兒的慘死,卻是已經在下意識之中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了對方的身上,所以在這三個字說出之後,幾乎可以說是冰冷無比,整個的祠堂之中的溫度隱約都隨之下降了不少。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喧鬧的喊殺聲突然地傳了過來。卻是那些方纔被小龍突破了的守衛們此時已經趕到。眼看着小龍正和教主對峙着,幾乎不由分說的便要衝了過來,將面前的小龍給砍成肉醬。
“都給我退下!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踏入這祠堂半步。違令者斬!”
幾乎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直未曾發言的殷天正卻是沉聲怒吼道。讓那些本來還洶涌撲將過來的手下們不由自主的便停了手,雖然此時幾乎所有人都恨不得撲過來與小龍拼命,但是畢竟有殷天正的命令。所以在無奈之中卻也只能不甘的漸漸退去。
對於此時身周的一切反應,小龍卻彷彿是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一般,此時他的眼中除了面前那一方巨大的棺材之外,卻是再也容納不下其他,只見他卻是緩步來到了那棺材的跟前,鄭重其事的跪下重重磕了幾個響頭,接着在站起來的時候嘴裡已經呢喃的說道。
“素素,同我回家吧!”
話說到了這裡,他卻是已經將手放在的棺槨的蓋上,體內的力道在微微動念之間已經洶涌而出,只見隨着小龍的手掌微微一震,那巨大的棺槨蓋竟然徹底的變成了粉碎,露出了裡面那熟悉的玉人出來。
此時的殷素素看起來就彷彿是熟睡了過去一般,看起來是那樣的安詳以及寧靜,嘴角微微上翹之下竟然還帶着一絲淺淺的笑容,只是這樣的景象落在了小龍的眼裡,卻是讓他忍不住心中微微的一痛。
若是自己知道當初的一時心軟竟然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那麼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殷素素回來的,只是現在大錯已經鑄成,愛人也已經芳魂渺渺,任憑小龍如何的追悔莫及也根本就無濟於事了。
“李曉龍,你欺人太甚!”
眼看着面前的小龍竟然毫無顧忌的便將女兒的棺槨給打開,並且竟然還要伸手進去再次褻瀆女兒的遺體,這卻是將白眉鷹王殷天正給氣的忍不住便渾身發抖了起來,再聯想到女兒卻是因爲她方纔落得一個衆叛親離悽慘死去的下場,這卻讓那殷天正如何的忍耐?當即怒吼了一聲之後已經伸手向着小龍頭頂抓了下去。
要知道殷天正雖然論起年齡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中最大的,但是隨着年歲的增長,他的體力不但絲毫也不遜色於正值壯年的年輕人,而且一身修爲也更加的爐火純青,一生所精研的鷹爪功不但威猛凌厲不輸當年,而且更是較之當年越發的熟稔。
因此在此時含怒之下出手,只見一道呼嘯的爪影帶着凌厲無匹的破空之聲直接便向着小龍而去,幾乎是在瞬間便到達了他的頭部頂門之上,恐怕若是換了普通人的話,別說是被這一爪給抓實,哪怕是被爪風給擦到,恐怕都是免不了頭骨破裂如同爛西瓜一般的被拍的粉碎的。
只是面對着如此凌厲的攻擊,小龍卻仿若是根本沒有察覺到一般,任憑對方的爪風拍下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在眼看着對方的鷹爪功就要臨身,卻是微微的偏了偏腦袋,將對方的攻擊在間不容髮之際給讓了過去。
即便是讓過了頭部頂門的要害,但是對方這一爪卻是直接抓到了肩膀之上,隨着刺啦一聲裂帛的聲音,不但是肩膀處的衣衫被抓成了粉碎,而且更是在上面留下了五道清晰無比帶着血痕的血印。
這卻是小龍在武功修煉有成之後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創傷,不過即便是如此,小龍卻只是淡淡的看了看肩膀上的傷勢,甚至連運功療傷都並未進行,反倒是撲通一聲跪在了殷天正的面前。
“李曉龍代髮妻殷素素跪謝生父養育之恩!”
一聲不卑不亢的話語從小龍的嘴裡說出,接着便看到他立即便五體投地的重重叩首於地,向着殷天正行了一個大禮。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眼看着小龍的如此舉動,雖然殷天正並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在心中卻忍不住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並且更是因爲這種預感,讓他忍不住感覺到了一絲怒火沖天的感覺。
面對殷天正的如此質問,小龍卻是根本沒有回答,反倒是一語不發的再次向着殷天正叩首三次,接着方纔站起身來。
“你給我滾!”
眼看着小龍就要站起身來,殷天正卻是越發感覺到了怒氣勃發,當即不由分說再次舉起了手掌,凌厲的鷹爪功再次向着小龍抓下,竟然是打算再這一招之中將小龍給徹底廢了。
只是在這一次的攻勢之下,小龍卻並未像方纔那樣任由殷天正施爲,反倒是在對方的爪影眼看着要臨身之際,突然的擡掌迎了上去。
“啵”的一聲輕響之後,只見那殷天正竟然抑制不住後退的身形向後急退了三個大步方纔勉強剎住了勢子,終於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之後,殷天正卻是忍不住用一種不可思議夾雜着憤怒的複雜目光望向了小龍。
本來這殷天正在心中已經將小龍給擡到了一個極高的地位了,不過無論如何的高估對方,殷天正還是覺得,小龍的武功頂多是與自己相差彷彿處於伯仲之間,想要壓制住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
只是卻沒想到只是如此簡單的一番碰觸之下,他竟然感覺到對方的勁氣不斷詭異無比帶着一絲莫名的螺旋力道,而且更是如同海浪潮水一般,充斥着讓人無法抵禦的強大力量,並且其中所蘊含的其他各種玄妙,饒是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竟然在一時之間揣摩不出來了。
“方纔硬受你一爪,再向你叩首三次,也算是報答了你的養育之恩,現在我要帶着髮妻離開了!”
耳中聽到了對方冷漠無比的言語,卻是讓那殷天正忍不住心中越發的驚訝了,感情自己方纔一擊卻並不是對方躲不過去,而是根本就沒有打算躲避。而這卻是使得殷天正隱隱的在心中越發的有了一種挫敗感:這小子到底武功高深到了什麼程度?竟然有如此的自信?
不過這種心思並沒有持續多久,那殷天正竟然發現小龍此時已經不顧一切的站起身來徑直來到了殷素素的棺槨跟前,彎下腰竟然想要抱起殷素素,這卻是使得殷天正忍不住便大驚失色的吼了起來。
“臭小子,莫要動我女兒!難道你害的她還不夠嗎?”。
“笑話,殷素素本來便是我結髮妻子算是我張家一份子,如今既然已經身隕,那麼自然是要隨我離開進行妥善安葬!你又有何資格進行阻攔?方纔你不是口口聲聲的不許她進你殷家的祖墳嗎?如今你又着什麼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