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2章 留守老人
大磨看了眼小琴，“做事要有個章法，是咱兒子先拿棍子去戳了李茂激怒了李茂才被李茂抓的，這事兒，是咱的錯，咱得賠個不是。”
“接下來，就是關於李老根家不守承諾方李茂出來這事兒，必須給咱，給村民們一個交待了！”
小琴聽到這話，覺得在理，於是點頭道：“孩他爹你說的在理，那就照你說的辦。”
楊若晴在一旁聽得滿頭霧水，“大磨哥，小琴嫂子，我想問一下李茂是咋回事？咋突然變成這樣？”
實不相瞞，一年沒回家她想得不行，好不容易能回村一趟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來。
今日當她跟棠伢子兩人快馬加鞭往村子這邊趕的時候，一眼便看到村口池塘邊上的一幕，還夾雜着孩子的哭聲和喊聲，於是家門都顧不得進直接就衝過來救孩子。
褲子都不穿的李茂，真是讓她驚訝了下，一開始還沒認出來呢，是後來峰兒說是李茂才覺得眉眼熟悉。
“老根伯中年得子，李茂這孩子從前很正常啊，跟我家小安一塊兒玩到大的，也沒少去我家串門，咋如今瘋了呢？”楊若晴又問。
小琴嘆口氣，“從前是沒哪裡不對勁兒，這發病至今不出一個月呢……”
從小琴處聽到李茂發病的事情，楊若晴滿眼疑雲。
危險性人物！
“晴兒！”
大磨點點頭：“放心吧，我說話有分寸，三叔和棠伢子他們都在，不會有啥事兒的。”
小琴追了兩步：“孩他爹，你說話注意語氣，別太沖了，老根伯家發生這樣的事兒也是不幸……”
在回去的路上，楊若晴就從王翠蓮那裡得知駱寶寶吃過早飯就跟駱鐵匠一塊兒去了周家村過臘八節，要吃過晌午飯纔回來。
孫氏腰間繫着圍裙，褲腳還沾着柴草，遠遠朝楊若晴這奔來，還沒到近前手便伸了出來，就像小時候胖丫去外面玩耍回來晚了，娘等在老楊家家門口，遠遠看到娘，胖丫就一頭撲到娘懷裡，娘便收緊雙臂緊緊抱住。
“誒，回來了好，好啊。”王翠蓮也是激動的點頭。
拓拔嫺捧着書本的手一頓，緩緩擡起頭來。
楊若晴轉過身，便看到孫氏跌跌撞撞跑進了小琴家的院子，身後還跟着王翠蓮。
王翠蓮道：“先前我們都聽棠伢子說了，大家夥兒都嚇得不輕巧，這會子晴兒爹和棠伢子一塊兒去了李老根家說這個事兒呢。”
一步步往裡走，穿過窗明几淨的堂屋，來到乾淨整潔的後院，雖然已是冬日，院裡的草木逃不開季節的桎梏顯出幾分蕭瑟，可家的感覺卻撲面而來。
孫氏道：“是棠伢子回去了，我們才曉得你們今日就到了家，你又沒進家門，我們就找到這裡來了。”
事先出現那麼多幻覺，又是小人在耳朵裡說話又是其他的，煩躁，抑鬱，易怒，這像是人格分裂症呢。
所以今日臘八節，孫氏便喊了王翠蓮一塊兒熬臘八粥，待會晌午兩家一塊兒吃，一塊兒過節。
到了外面大路上，楊若晴對王翠蓮和孫氏道：“大媽，娘，你們先過去伺候粥吧，我先去跟我婆婆說幾句話。”
楊若晴抿嘴笑了，“娘別捨不得撒手呀，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先去見過我婆婆稍後就過去找你們！”
孫氏笑了，這才爽快的鬆開了手。
王翠蓮點頭：“這是應該的。”
看到王翠蓮和小琴他們也都往這邊來，楊若晴暫鬆開一些，站直了身子。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娘，大媽，你們咋找到這裡來了？”楊若晴問。
“也好。”孫氏道，依依不捨的鬆手。
楊若晴道：“小琴嫂子你就別招呼我們了，趕緊去熬粥吧，我想快些回家去看看。”
輕輕推開面前這扇厚重的院門，當熟悉的景物躍入眼簾，楊若晴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大磨道：“我也去看看。”
把對閨女的思念壓在心底，楊若晴只能再忍耐兩個時辰了。
楊若晴喚了一聲，來到孫氏跟前，顧不上週圍還有其他人看着，跟孫氏緊緊抱在一起。
“晴……晴兒？”
既如此，小琴自然也不再挽留，目送楊若晴一行離去。
孫氏自始至終都是緊緊握着楊若晴的手，一雙眼睛黏在楊若晴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再也挪不開。
王翠蓮也是微笑着點頭。
小琴這才放心讓大磨過去，轉頭招呼孫氏和王翠蓮她們進屋喝茶。
孫氏輕輕拍着楊若晴的背，連聲道：“可算是把你們盼回來了……”
暖炕前，楊若晴正側身保持着見禮的姿勢，臉上掛着盈盈笑意。
聽到叩門聲，她的視線繼續留戀在手裡的書頁上，吐出兩個字：“進來。”
“娘！”
跟王翠蓮那打招呼：“大媽。”
寢臥裡，拓拔嫺正盤膝坐在暖炕上，手裡捧着一本書在看。
而如今，楊若晴已經快要二十八的人了，孫氏還是這樣的迎接方式。
楊若晴微笑着輕輕點了點頭。
楊若晴笑着道：“我又不是新媳婦，不用等他，我先去，待會他從老根伯家那邊回來你們再叫他過來就是了。”
孫氏問：“你不等棠伢子回來一塊兒去嗎？”
楊若晴笑着點頭，小琴便過來解釋楊若晴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的緣由。
腳步聲到了暖炕跟前，“娘，媳婦給您見禮。”
拓拔嫺趕緊把手裡的書放到面前的小炕桌上，鞋子顧不上穿就下了炕，一把扶住楊若晴的雙臂，欣喜若狂：“晴兒啊，你總算回來了，這一走就是一年，家裡沒有你這個當家主母在，生氣都失去了一大半，期間風棠，辰兒和志兒都各自回來過一趟，可沒有女主人的前屋後院，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你回來了就好，就好啊！”
楊若晴可是着實驚訝了一把，從未想過端莊嫺雅的婆婆竟然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感慨的話來。
腳上鞋子都沒穿就下了地，這可不像從前長公主的風格，儼然一個留守老人的姿態。
鼻子一酸，眼中忍不住浮起水光，楊若晴趕緊扶住拓拔嫺：“娘，地上涼，我先扶您上炕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