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也是一件好事（一更）
“梅兒啊，跟娘好好說說，這兩****在老王家，都是咋過的？”
譚氏抓了一把花生在手裡剝着，邊詢問楊華梅。
“咋過？就那麼過唄！”
楊華梅嘴裡包着滿滿一口東西，含糊不清的道。
“那麼過是咋過呀？”譚氏問，“王栓子那個醜鬼有沒有欺負你？栓子娘有沒有打罵你？”
楊華梅搖頭。
“醜八怪瘦不拉幾的，兩頓吃的還沒我一頓多呢，欺負不了我！”
楊華梅道。
“栓子娘一般般，也沒有打罵我，還叫我跟醜八怪好好過日子呢。”
吃了老半天，碗裡還剩好多。
“嘎嘣！”
不拆。
“咋啦閨女？咋不吃了？這還有好多呢！”
王栓子一看就是個短命相，指不定啥時候就嗝屁了。
譚氏笑了。
譚氏愣了下。
夜裡。
“只要她跟咱栓子好好相處，做個伴兒，將來生個娃兒。”
譚氏不吭聲了，坐在那，蹙着眉頭琢磨這事兒。
楊華梅吃過了一碗稀飯，兩隻餅，碗筷一扔起身就要回屋。
“娘，你對我真好！”她道。
“再說了，你那些哥哥們，一個比一個惱火！”
……
譚氏詫了下。
“我是你娘，有啥話不能跟娘說？”譚氏又問。
“梅兒啊，你跟娘說說，你和那醜八怪夜裡都咋樣睡覺的？”
坐在凳子上有點扭扭捏捏。
很快飯菜就做好了，楊氏過來催吃飯。
王栓子吃過了飯，拖着瘦弱得如同紙片般的身子回了屋子。
王栓子坐在一旁沉默的吃着碗裡的稀粥。
一邊把碗裡最後一隻餅夾給王栓子，邊跟王洪全道：“這兒媳婦，你可不能用常人的眼光來看她。”
啥都不說了，矇頭睡覺。
於是，譚氏的眉頭又舒展了開來。
栓子娘又嘆氣。
譚氏眉頭皺緊幾分。
“喀嚓！”
他煩躁的翻了個身，背對着楊華梅。
牀前的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瓜子殼。
“若是栓子娘敢打罵你，你就跑回家來跟娘說，娘去幫你！”譚氏鄭重叮囑。
把手裡剝好的花生肉一股腦兒放到楊華梅面前。
……
“多謝娘！”
楊華梅也說不上來心裡是啥滋味，衝譚氏笑了下。
提到‘枕邊風’這三個字兒，譚氏把目光落到了楊華梅身上。
楊華梅脫了鞋子，盤着大象腿正坐在牀上磕瓜子呢。
王栓子搖頭。
王栓子擡起頭來，一臉的苦瓜相。
栓子娘也搖頭。
“栓子啊，今個夜裡，小鋪子拆了吧？”栓子娘好言哄勸着。
“至於栓子娘那……”
飯堂這邊，王洪全很是不悅的瞪了眼栓子娘。
“娘，那些事，你莫逼我，我眼下實在辦不到。”他如實道。
“收拾碗筷是媳婦的份內事，你拾掇乾淨了再回屋。”他老。
清脆的聲響，不時傳進他的耳中。
栓子娘嘆了口氣。
楊華梅愣了下，站在桌邊。
“娶了媳婦忘了娘，被你幾個嫂子吹枕邊風，個個都要逆天了，想到就來火！”
這可不是個好事啊！
老王家。
“兩口子咋不跟一塊睡呢？”她問。
譚氏瞅見楊華梅進食的速度慢了下來，訝了下。
十六年了，閨女頭一回跟她說這種話。
譚氏沉吟着。
“我睡牀，他睡鋪子，咱倆不跟一塊睡。”她道。
桌上，王栓子埋頭扒飯。
吃着嘴裡的東西，突然覺着滋味跟從前有點不大一樣了。
千年的媳婦熬成婆，她自個就是做婆婆的，這世上哪有婆婆不打罵媳婦？
栓子娘看了眼楊華梅，轉頭勸王洪全：“讓她回屋去吧，等會我來收拾就成。”
從前，只以爲這閨女胖一點，懶一點，說話做事一根筋。
“讓咱要多包容他閨女，還瞞着他兒子們，私下塞給我五百文錢，哎！”王洪全搖頭。
楊華梅高興道，一溜煙跑回了自己那屋。
“醜人多作怪，王栓子那，你還得防着點，不能讓他欺負了你！”
“咱也就知足了。”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去的很快。
被王洪全叫住。
楊華梅這纔有點不好意思的開了口。
可轉念一想。
“娶了老楊家的閨女做媳婦，不曉得是福還是禍。”他道。
“他說我夜裡老是蹬被子，踹到他了，就各睡各的了。”
不一塊睡，梅兒就懷不了娃。
這個問題，是她這兩日一直在琢磨的事兒。
不跟一塊睡，那閨女就還是清白身子。
王洪全也是一臉的憂愁。
栓子娘道：“你這樣不挨楊華梅的身子，咋成呢？我和你爹還盼着抱大胖孫子呢！”
到那時，閨女還可以清清白白的改嫁。
楊華梅吸了下鼻子：“可是，你也是五個哥哥的娘啊，咋不見你對他們也跟對我這樣呢？”
王洪全眉頭大皺。
楊華梅道：“我嫌身邊多了個人，翻身啥的都不自在。”
這樣的日子，過得真是糟心。
譚氏問。
如今才明白，這閨女壓根就是個……
楊華梅認真點頭。
“今個三朝回門，老楊頭又跟我這說了一堆的好話。”
王栓子皺着眉頭，走到牆角他的小鋪子上躺了下去。
“走，跟娘吃飯去，這些零嘴回頭帶上，夜裡餓了坐牀上吃。”
“媳婦進了門，是給你分擔家務活的，不是娶個菩薩回來供着！”他道。
“兒子窮養閨女富養，娘就你一個閨女，你是孃的寶貝疙瘩呀！”
聽到這些，譚氏半信不信。
擡手拍了拍楊華梅的手背：“傻閨女，說傻話，我是你娘，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這樣一想，也是一件好事啊。
“啊？”
聽到這個問，楊華梅有點不好意思了。
譚氏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夜，很安靜。
“家務啥的，我還操持得過來，就莫要她幫了，我怕越幫越忙哦！”栓子娘道。
譚氏對楊華梅道：“今個曉得你回門，我讓她們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菜。”
遠遠近近，偶爾傳來幾聲狗的吠叫，抑或是誰家小兒的幾聲啼哭。
不能爲老王家開枝散葉，日子久了，就沒地位。
後半夜的時候，天空飄過幾朵黑雲，遮住了半邊月亮。
此時，村後的山坡上，兩個人影正鬼鬼祟祟朝村子這邊過來。
“禿哥，你看到沒？翻過這座山頭，再穿過前面那片林子，就是長坪村了！”
李大刀指着前方腳下的模糊一片，興奮的對身旁的禿頭男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