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2章 成精了（五更）
鮑素雲點點頭：“嗯，我明白，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楊若晴抿嘴一笑：“這就好，那五嬸趁熱吃吧。”
交待完了，楊若晴走到鍋臺邊摘下孫氏腰間的圍裙給自己圍上。
“娘，我來洗，你邊上坐着陪我說話就行了。”她道。
孫氏道：“我這會子也沒啥事啊，咋要你洗？”
楊若晴嘻嘻一笑：“娘就給我一個幹活的機會吧，我怕我吃完坐下又長回從前那個胖妞了。”
孫氏嗔了楊若晴一眼：“淨說傻話，胖妞有啥不好？甭管你長成啥樣，都是孃的寶貝閨女！”
“嘿嘿！”
楊若晴更加高興了，洗碗的動作都帶感。
“邊上還掉了幾根羽毛，大家都說，是一隻山雀成精了。”
“不少人家的屋子倒了，家禽家畜死了，還有好幾個人給活生生埋在泥漿底下呢！”
大雲也接過話茬：“她還讓咱這幾日都甭用過來喂，她一併餵了就是了。”
“你們這會子咋過來了？”孫氏問。
啥叫老楓樹成精哦？
“看到那裡豁了一個大洞，嗯……估計得有這鍋臺兩個大的洞。”
桂花道：“誰曉得呢？指不定有好幾個玩意兒接二連三渡劫也說不準啊。”
楊若晴一邊洗碗，邊豎起耳朵聽。
“有一年也是暑天，跟現在這樣下雨打雷的。”
鮑素雲笑了下，清了清嗓子，隨即也說開了。
“啥事兒啊？快說給咱聽聽，橫豎外面下雨，咱也沒啥活計可做。”桂花趕緊道。
孫氏笑着道：“這有啥嗎？不過就是餵食的時候多舀兩瓢的事兒，你們甭往心裡去。”
“啊？雨水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能從哪掉下來？”
大雲探過腦袋問桂花：“那些玩意兒渡劫完了是不是就該天晴了？”
“不會吧？往些年暑天不也這樣麼！”
“說是村裡將有大災難發生，連夜派我嘎公他們去村裡挨家挨戶的說，讓大家夥兒收拾東西趕緊出去躲一躲。”
擺明着是山體滑坡泥石流好不？
這邊，桂花她們跟孫氏拉起了家常。
桂花擺手：“誒，可沒今年這樣過。”
大雲追問道：“那後面查清楚了沒？到底是啥玩意兒成精？”
“找了個避雨的山洞落腳。”
沒想到這關鍵時刻，這麼會替人着想。
桂花道：“吃過了晌午飯，打算過來餵豬。”
桂花和大雲點頭。
鮑素雲從隔壁飯堂端來了兩碗熱茶，分別給桂花和大雲。
“那水，從天井上面落下來，我老嘎婆當時是那一帶的問米婆。”
“後來老楓樹的半邊樹身都被劈焦了，那雷電才消停。”
“我還聽他們說啊，咱村村口的那棵老楓樹，早些年也要成精。”
鮑素雲接着道：“我老嘎婆說了，那水，是紅顏色的，是山頭上的紅泥巴水。”
鮑素雲再笑，滿眼期待之色。
這邊，婦人們的閒談還在繼續。
太可怕了！
“然後天上就降雷下來劈它，樹身上全都是西郊盆那般大的火球呢。”
“夜裡那陣雷雨就是接它去天上做神仙的……”
“村裡上了年紀的老人都說，這是眠牛山裡有啥東西要成精了，在渡劫呢！”
桂花性子急，趕緊湊過來問鮑素雲。
鮑素雲吃飽了，擦拭了下嘴，對婦人們道：“說到這野獸們成精渡劫，我倒也想起我娘從前跟我說的一事來。”
前兩日，她和棠伢子左君墨一行，剛好親身經歷了一次呢。
婦人們都感覺頭皮有些發涼。
孫氏走過去，端了兩把小馬紮招呼着桂花和大雲坐下。
“這會子，一村的人都笑不出來啊！”她又道。
故事聽完了。
小學課本上都學過，鄧媽媽說了，打雷閃電的時候不要站在大樹底下呀……
“我娘小時候也是住在山裡，那時候她比晴兒還要小一點吧大概。”
這回婦人們聊的話題，都是關於這回下雨發大水的。
“她舀了一捧水瞅了好久，說這雨水，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鮑素雲道：“後來天晴了，有村民爬到了山頭上。”
婦人們陷在這充滿神話色彩的故事裡回味無窮，久久不能自拔。
“要知道，咱村後面這眠牛山，老長老深了，山裡面啥樣的稀罕東西沒有？”
鮑素雲靦腆一笑，坐下來接着吃飯。
孫氏滿面驚訝。
“原本幾十戶人家的村子，活生生從中間衝出了一條大路來。”
鮑素雲在一旁邊吃飯邊微笑着看着，忍不住道：“真是羨慕你們娘倆，啥時候我的綿綿也能這樣跟我說話，該多好！”
患難見真情。
而楊若晴則是更想笑。
“哎呀，這麼勞累她，我這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孫氏便笑着道：“閨女是孃的貼心小棉襖，你甭急，過兩年等到綿綿會說話了，也一樣。”
大雲點頭：“這倒也是。”
雖未親眼所見，可聽着這訴說，都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
孫氏，桂花，大雲幾個紛紛倒吸了口涼氣。
桂花道：“昨夜那一場大雨，烏風黑炮的，打了一宿的雷下了一宿的雨。”
“剛從晴兒嘎婆家那院子過來呢，剛進這側院門就聽到竈房裡在笑。”桂花道。
“嘶……”
“晴兒大舅媽幫我們餵過了，真是好人啊……”她道。
竈房裡的氣氛還不錯，桂花和大雲就是在這時候過來找孫氏聊天的。
擺明着是老楓樹太高了，容易引電。
“到了後半夜，那村後的山上，泥漿石頭沒命似的往山底下衝。”
桂花的話，讓孫氏等幾個婦人在那嘖嘖稱奇。
“素雲你吃你的，咱用不着泡茶啊！”桂花笑着道。
“她老人家還問了一把米，完事兒後大驚。”
“大家都不信，我老嘎婆只得吩咐我嘎公他們帶着我娘還有兩個舅舅，連夜出了村。”
這邊洗鍋的楊若晴則是哭笑不得。
平時大孫氏大大咧咧的一個人，性子跟孫氏截然不同。
不過，有些東西沒必要揭穿。
她們聽着樂呵就行。
聊着聊着，話題再一次轉移到了村裡。
孫氏詢問了桂花和大雲家的情況，得知他們兩家雖然都漏雨了，但還都能應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