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一輩子都忘不掉（二更）
又用枕頭墊着他後腰，讓他更舒服一些。
“這樣成不？”她問。
“嘿嘿，好多啦，能看到你的臉。”他道。
楊若晴：“……”
轉身走到桌邊，倒了一碗茶。
駱風棠眼睛追着她的背影：“晴兒，你送閻老伯去里正家，咋去那麼久？”
楊若晴道：“跟他說了一會兒話，耽誤了。”
她喝了一口茶，嚐了下溫度。
然後轉身來到牀邊，把茶放到他嘴邊：“你也喝幾口吧。”
“嗯。”
“我記得那會子，我纔剛剛十四五歲吧，自個還沒養過娃咧！”
善良淳樸，卻又愚昧落後的他們，骨子裡都信奉着因果輪迴。
“當真？”他來了興趣。
“聽說有三百年壽命了，你看，都長成了人形。”
衆人都來了興趣，全都不吭聲，聽老嘎婆說。
“那就去前院堂屋聽你嘎公他們說話唄。”
話題，不知幾時，就說到了生孩子上面。
“在北方這些採參人看來，人蔘是天地山川精華所出，年份越深，越有靈氣。”
“這顆野人蔘，是好東西，咱這一帶有價無市。先自己留着！”她道。
在楊若晴的悉心照料下，駱風棠隔天就能下地行走了。
老嘎婆咧着掉光了牙的乾癟的嘴笑了。
楊若晴道：“我也是這麼說來着的，可閻老伯一片好意，也拂逆不了。”
鬼啊，怪啊，山間的精靈啊什麼的。
老嘎婆豎起耳朵聽，聽不到的時候，就讓孫老太說給她聽。
她一張口，衆人都安靜了下來。
駱風棠點頭：“晴兒你來安排就是了。”
“我這接生的手藝啊，是我娘傳給我的。”
在這樣的冬夜臘月裡，聽長輩們說那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楊若晴回到前院堂屋，剛好趕上老孫頭他們在那說從前這十里八村的事。
楊若晴笑了：“你個呆瓜，這些都信？”
孫氏和大孫氏正在收拾碗筷。
“這種人參，藥效可高了，可是好東西呢。”
她把盒子重新蓋好，攏進了袖底。
“老嬸子，這就不對了吧？人家媳婦生娃，大冷天的那不都是在家裡的牀上嘛？咋會在山神廟裡生呢？”
楊若晴怔了下，想了想。
她輕輕碰了下身旁駱風棠的手臂：“伢老，伢老，你看我老嘎婆，這真的跟小孩子一樣呢。”
“嗯。”
端着一碗熱茶來到她身旁，“拿着捂手。”
他低聲道。
“有一年冬天大雪封門，我被人接到山裡一個山神廟裡給個婦人接生。”
老嘎婆雖然上了年紀耳朵背，可卻是小孩子心性，也喜歡人多熱鬧。
“閻老伯送給你補身子用的。”
眼睛亮晶晶的，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事兒，很新奇。
剛巧二十六，老駱家送年節禮來楊華忠家。
“給人接生接了大半輩子，旁的事兒都不記得了，就那一件，一輩子都忘不掉啊！”她道。
她道，隨即打開了錦盒。
……
駱風棠還是一副不能心安的樣子。
她衝他笑了下，兩個人在一張高凳上坐了下來。
“娘，我來幫你們。”楊若晴道，隨即擼起了袖子。
孫氏把她往外推：“有我和你大舅媽就成了，你回屋去睡覺吧。”
莊戶人家的冬夜聊天話題裡，說得最多的，無外乎還是那些帶着神話色彩的故事。
駱風棠道：“不如你把紅線給鬆了，看它會不會跑掉？”
留他們在這裡一起過年，明年正月，再一起回孫家溝去拜年。
因爲還有幾日便要過年了，老孫頭心疼大嘎公和老嘎婆回山麻煩。
吃過了夜飯，衆人都散得差不多。
楊若晴安撫他道：“你放心吧，等下回有機會，我會從別的方面來把這個情給還了。”
這邊，楊若晴把老嘎婆的反應看在眼底，忍不住笑了。
楊若晴點頭。
楊若晴道：“神話傳說呢，誰曉得當真不當真。”
看到裡面躺着的人蔘，駱風棠顯然也驚訝了下。
看她過來，他對她笑了下。
“上千年的，聽說都能續命了。”她道。
這時，那邊坐在暖桶裡的老嘎婆大聲道：“聽你們說了這一夜的事兒，千奇百怪，老婆子我也來說一個吧。”
她放下茶碗，從袖底掏出那支錦盒。
駱風棠也微微勾脣。
老楊頭忍不住打斷了老嘎婆的話。
“這麼貴重的東西，咱不能收。”駱風棠趕緊道。
“好了，不跟你說了，你趴了快一日了，都還沒吃東西呢，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
“嗨，這丫頭，走哪都客客氣氣呢！”
又過了兩日，駱風棠的傷口都好得差不多了。
老楊頭更是笑呵呵對老嘎婆道：“老嬸子啊，聽說當年您老可是十里八村最有名的接生婆，你那見識鐵定多，給咱說說。”
她擺了擺手道。
“說是會幻化成小孩子，會跑掉，用紅線將人蔘捆住，它就跑不掉咯。”她道。
楊若晴來到後院竈房。
“今個我跟大家說個事兒，是我年輕那會子給一戶人家接生時，碰到的。”
而側院老嘎婆那邊，楊若晴和駱風棠一塊兒去清水鎮，把怡和春裡面一位對治喘很有經驗的老大夫請來。
老人家坐在一旁的月亮形暖桶裡烤火，孫老太坐在一旁賠着。
爲老嘎婆把脈，問診，開了三個療程的藥。
“時辰還早，我睡不着啊。”
“聽說，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民俗和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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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神鬼的聽聞，我就不說啦，誰都是從別處聽來的，都沒親見過，做不得數。”
駱風棠又問：“爲啥那人蔘上要綁根紅線？”
老楊頭，老孫頭，老孫頭的堂兄，駱鐵匠以及楊華忠還在堂屋抽菸，喝茶，聊天。
他聽話的喝了好幾口。
“那成，辛苦娘和大舅媽了啊！”
孫氏孃家這邊，老宅老楊頭那塊，全都齊聚一堂，熱熱鬧鬧的擺了三大桌。
“這是……人蔘？”他問。
駱風棠站在一旁給他們續茶水。
她是這屋裡年紀，輩分最高的。
老嘎婆道：“沒記錯，就是山神廟。”
“我到的時候，那裡就三個人。”
“一個男的，高高大大，模樣長得也好。”
“他邊上站着個女的，看兩口子那衣着穿戴，像是兩口子，家裡應是富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