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在網吧。但因爲是晚上。所以還是有些安靜。
我隨便哼了一段後。
沒想到她聽的很入神。
“謝謝你。你身體好點了麼？”
“……”我沉默了。
突然。胸口一陣疼痛。
她似乎很緊張。拍了拍我。
“你怎麼了？”
“我……好疼。。”
“哪裡？”
“胸口。。”
我趴在網吧桌上。
當時一股刺心的疼痛
讓我無法抗拒。
好難受。。
我怎麼了。。
她的聲音開始越來越輕
直到聽不到爲止。。
我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
眼前一片漆黑。
等我醒來時。
自己居然還在網吧。
胸口此時好像已經不怎麼疼了。
我睡了多久呢？
呼。其實我還以爲自己死定了。
“咦？”身邊的那個女子已經不在了。
或許只是個偶遇吧
反正我也沒把她當回事。
眼下必須去找潔和雅。她們纔是我最重要的人呢。
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
離開網吧。天已經亮了。
頭還是感覺暈暈的。
看來自己還真的不是能喝酒的那種類型。
肚子餓餓的。打開手機。手機早已經沒電了。
看來只能去雅家樓下等了。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雅家門口。
沒敢按門鈴。怕是吵到她們睡覺。
於是。我就在門口找了個角落原地坐了下來。
細細地品味着最近發生的事。
也不知YY了多久。
雅家的門打開了、我的思緒被打斷。
"小翼啊。你咋坐在門口呢？”我擡起頭。原來是雅的母親。雅的母親很隨和。
我很想有這樣一個能理解我的母親。
今天是元宵。
說這句話好像對不起母親。
“啊。伯母啊。不好意思。我是來找雅的。我怕吵醒你們。所以沒進來。”
“什麼話呢。快進來。她們2個等你一天了。”
伯母把我領進屋。
雅早就坐在沙發上等我了。
“翼。潔還在睡呢。她可能太累了。老師剛纔打電話給我了。她問我知道你在哪嗎。”
“我不打算去上學了。”
“什麼！那你準備怎麼辦啊！”
“不管了。明天我絕對不能去上學！不然我母親必然知道我去了學校！”
“你這樣的話。一錯就回不了頭了啊。”
“我不後悔。爲了她！”
"你爲了她還真的是什麼都做的出來!你知道她的身世嗎?”
……這麼說。。雅知道了？！
也難怪。。
也難怪。。
那個女生在一起了解的會很多。
可能是無話不談了。
“她的身世？是什麼啊？”我早就想知道了。
等今天等的我腸子都養了。
既然能從雅的口中知道。
那更好不過。起碼不用去逼潔告訴我。
“她其實是……”
“你來了麼？”潔不知是有意地打斷，還是正好碰巧起牀。
“我靠！功虧一簣。”我心中一陣不爽。眼看就要知道她身世了。
沒想到。。是天意麼？
她的身世到底是什麼。。
她的神秘面紗到底何時才能揭開？
此時。
心中的好奇心更是上了一層樓。
我更想了解她。知道她的身世了。但。。顯然。。不能當着潔的面問雅。
這必然對人家很不尊敬。說不定還會遭到她的討厭。
雅既然知道了。也不急於一時。
到時候我私底下總有機會問雅的。
“嗯。你睡的不是像個死豬一樣的吧？佔着人家的牀不放、”我和潔開起了玩笑。希望緩解下她的緊張。
“纔沒有呢！”潔紅着臉低下了頭。
這時的她。真的很可愛。
“好拉。別再打情罵俏了。吃點湯圓吧。我去做。”雅說罷。起身進了廚房。
的確。今天是元宵。一家人團圓的日子。
而我。。
卻不能和母親一起過了。
媽媽。對不起。
原諒兒子的苦衷。
相信潔此時也很難過。
畢竟。她也是離家出走的。
直到雅送來湯糰前，我們2個誰也沒有說話。
當時。可能YY的不止我一個。
吃完湯圓。我們閒聊了一會。
我看看時鐘。恐怕是時候要動身了。
我已經想好了一切後路。
今天起身去找爸爸。
從此以後。可能要告別學校的生活了。
我此時恐怕已經不是一個學生的職業了。
我要養她。
給她幸福。
這就是我現在要做的。
雖然可能在他人眼裡。只是一個幼稚的小孩。
但是在我的內心裡。
只要滿足她。
我就是最幸福的小孩。
“你真的想好了麼？”雅顯然是很捨不得我。
“嗯。代我向班級的同學問好吧。替我向老師和媽媽說聲對不起。我會回來看你的！”
我眼眶再次溼潤了。
我很捨不得母親
同樣的
也很捨不得眼前這位知己！
同學們，再見了。
我不知道我的前途是光明還是黑暗。
但我知道。
我必須給潔幸福。
這也是我的職業。
做一個在別人眼裡幼稚。在她心目中高大的男子漢！
這就是我的職責。
和雅告別後。還是依依不捨。她說我有困難時隨時可以去找她。
誒。真是個好知己啊！！
但我又怎能好意思再去找她呢。
畢竟我已經欠人家的太多了。
恐怕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踏出雅的家門時。
我感覺我踏的不是門檻。是社會、
呵呵。
從現在起。我真的算的上是塌進社會了嗎？
誒。不想那麼多了。
“我們要去哪啊？”潔輕輕地勾着我。
“去找我爸吧。”我牽着她的手坐上了人潮擁擠的地鐵。直奔市中心去了、
我爸爸住市中心。如果我沒記錯。我和爸爸已經有半年沒碰面了。
雖然他常邀我去他家玩。
但我總是沒時間。
這次。
恐怕就不是去玩了。而是去長居了。
但眼下。
我也沒想好和爸爸怎麼說。
我說我不去上學了？
就算爸爸對我再怎麼寬容我。
也不能這麼說吧。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嗎…”潔拉了拉勾住我的肩膀。
“什麼？”
“我。。我最想去南山看日出……”
“好。我一定會帶你去的。我答應你。一定幫你實現。”
“真的嗎？”她高興的活蹦亂跳的。
顯然。她是很好滿足的女生。
我希望她開心。我一定會做到。
但眼下。還是先解決我們眼前的問題吧。
我們離開了人潮涌動的地鐵。先找了一個附近的公園。
我們坐了下來。
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也許她知道我在思考怎麼和爸爸去解釋這件事。
所以、並沒有出聲來打擾我。
而我呢。心情很亂。
說實在的。
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想好了麼？”顯然。她是沒有耐心在等下去了。
是的。她等了很久。
“嗯。嗯。。快好了。”我繞繞頭。誒。不能再讓她等下去了。
“對不起。。都是我。。害你也無家可歸。”
"沒有啦。。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喜歡上了你這個小壞蛋。”我第一次用那麼俏皮的語氣和她說。
她很認真地看着我。。眼神裡充滿着感動和感謝。
我也忘着她。
她的臉漸漸湊近了我。
就這樣。
我們再次接吻了、
她緊緊地抱住了我。
同樣。我也是。
我們吻的很動情。
我輕輕摟住她。
等我賺了大錢。我們就一起去南山。
我們看最美的日出。
看最美的日落。
直到我們都老了。
好不好。
她點點頭。露出一種很幸福的表情。
也許。
她此刻很幸福。
也許。
她現在很幸福。
也許。
她的身世很貧窮。
也許。
她的身世很富有。
但她是居住在了我的心中。
一所甜蜜的小屋裡。
我帶着她來到了父親的家。
父親居住在市中心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經濟狀況我還真的不太清楚。
但父親對我很好。
雖然小時候他沒照顧過我。
輕輕敲了敲父親的門。
過了很久。。
始終沒有迴應。
於是，我又放大了力氣。
但。。
始終沒有人迴應。
怎麼了？今天父親應該不上班纔對。
突然給我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元宵佳節。可別出什麼亂子啊。
在父親家門口來回徘徊了40分鐘有餘。
這時外邊天已經黑了
卻還不見父親回來。
我們此時都已經飢腸轆轆。
但又有誰肯憐憫呢、
看了看身邊的潔。
她蹲在家門口的角落。
雙手抱膝地坐着。她應該也已經又餓又累了。
給我一種又心疼又愛莫能助的感覺。
原以爲自己能給她幸福。
但看看現實。
才發現跟着我。
原來連最基本地填飽她肚子都困難。
顯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你在這等我。我去附近看看。”
我不想讓她跟着我繼續奔波勞累了。
哪怕只是一小會。
現在。保持她的體力是最好的。
雖然當時我的身子應該也很虛。
胸口還在隱隱作疼。
但我是男子漢。
就要做出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在附近逛了逛。
路過一家麪包烘培店。
裡面的香味撲鼻而來。
忍不住地被香味所吸引。
看着裡面的又鬆又軟的麪包。
恨不得把它們通通都搬回家。
掏掏口袋。
剩下的錢只能買一個最廉價的麪包。
那個麪包的個頭是所有面包裡最小的一個。
顯然只能充飢用。或許。連嘗味道都不夠。
“需要這種麪包嗎？幫你拿幾個吧。”熱情地服務員見我對着麪包發呆。可能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拿一個就好。。”我嚥了咽口水。
服務員用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可能沒見過只買一個麪包的客人吧。
呵呵。或許我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其實我多想TMD咬上一口。
哪怕是一口。
哪怕是夢境裡的那半個麪包。
哪怕讓我嘗下味道。
那該有多好。但。現實不允許我這麼做。
這個麪包是留給潔的。
我可以忍受飢餓。
但她不可以。
我緊緊地裹住麪包。
捧着一小個麪包匆匆往爸爸家門口趕。
那個麪包
代表了我所有的希望
代表了她不會在餓肚子了。
代表了我是男子漢！
雖然那只是一個最廉價的麪包。
就在路過一個巷口時，
一個個子高大的中學生的肩膀正好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肩上。
可能因爲我當時身體虛弱。
捧着的手一鬆。
那個。。代表了。。我所有希望的。。麪包。。
無聲地掉落在了地上。
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後已經沾到了污穢。
頓時，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一股委屈和火氣直衝上來。
我一把拉住那中學生就是一拳往他臉上砸去。
他也沒有示弱。
捱了我一拳以後，二話不說
直接一腳踢在了我的腹部上。
我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當時可能頭腦一下子熱了。
拿起身邊一輛自行車
就朝那男的身上砸去。
那男的身手還蠻靈活的。
一個轉身，
只是左手被車把擦到了。
但這也激怒了他。
他衝上來拉住我的頭髮就往牆上摁。
頭被狠狠地往牆上砸了2下後，
他把我推倒在地。
當時我覺得胸口一陣疼痛。
他趁勝追擊，騎在我的身上。
一連往我臉上揮出好幾拳
我當時一時就被打悶了。
可想起那個麪包。
便一肚子的火。
一直被他騎在身上的我顯然出於劣勢。
我右手好不容易抓到一塊石頭。
用盡力氣就往他腦門砸去。
他腦門狠狠地也被捱了一下。
肯定不比剛纔他敲我頭的那2下輕。
他捂住頭。
我抓緊時機一個翻身，把他按倒在地。瞄準他的鼻樑，狠狠地就是一拳。
一拳直接見血。
我的半個拳頭上幾乎都佔滿了他的血。
我見他已經差不多了。
從他身上離開後 從他身上離開後，
撿起了地上那個麪包。
迅速地衝出了巷口。
當時心裡害怕極了。
一連跑了幾條馬路也沒停下來。
路上的人都很瘋狂地盯着我。
後來實在跑不動了。等到停下時。才發現自己腳都軟了。
心也砰砰地直跳。
想必這是我平生第一次那麼害怕。
看着懷中的麪包。
已經被污垢給弄髒了。。
這可是我剩下所有錢買的麪包。。
這可是我所有的希望。。
爲什麼。。
爲什麼上天要這樣。。
連同情都不給嗎。。
我們只是真的餓的無法忍受了。
難道連這卑微的一個麪包。。
你也要剝奪嗎。。
懷裡裹着剩下3分之2的麪包。
屁顛屁顛地跑到潔身邊。
“你怎麼拉！！”她看到我，露出的竟然只是一臉的驚慌。
這讓我覺得很迷茫。“什麼？”
“你的頭！！怎麼那麼多血？！”
她踮起腳，顯然是想更清楚地看我的頭部。
我用手輕輕碰了一下額頭，
真的。。好多血。。
我前面怎麼沒發現呢？！
都怪我前面太害怕和太緊張了！
我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