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眉頭微蹙說:“顧大哥,這幾天依萱嫂子一直在拋頭露面的賣茶葉蛋,有不少的男人調戲她!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嗎?”
說到最後半句,趙翠蘭緊張的抓了抓手心,擡眸仔細的看着顧淵澤的神情,不願放過一絲一毫。
她繼續道:“好在最近村裡的雞蛋都漲價啦,你不如勸勸依萱嫂子不要讓她賣茶葉蛋了。
好好在家歇歇,帶帶孩子,也好過拋頭露面讓男人調戲啊。她說得認真,好像這就是真事一般。
顧淵澤想起了白天時夏依萱說起村裡雞蛋忽然漲價的事情,再聯合趙翠蘭的話,薄脣抿了抿,狐疑的看了一眼趙翠蘭。
不知爲何趙翠蘭對上他的眼神時,心虛的挪開視線。
這落在顧淵澤的眼裡,更可疑了。
趙翠蘭見顧淵澤沒反應,心下不安,拿出帕子假裝擦淚道:“顧大哥,我實在是擔心依萱嫂子的安全……”
顧淵澤看着趙翠蘭的深邃的黑眸劃過一絲厭惡,他冷聲道:“我會保護好她的,你不需要操心。”
聽見這句話趙翠蘭還在裝哭,下一秒忽然打嗝了,她愣了一下看見顧淵澤無情的轉身進門。
“怎麼這樣啊……”見事情不按照她的程序來,趙翠蘭心急的跺腳,可是顧淵澤已經把大門禁閉。
她總不能跑進去逼顧淵澤中計吧。
趙翠蘭憤恨的手指攪着手帕,哼了一聲離開了。卻意外看見不遠處一箇中等身材的男人走近過來,靠近她時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
從這人的眼神中找到了自信,趙翠蘭脣角勾起,裝作委屈的低頭哭泣。
只見那人沙啞着聲音靠近來,輕聲問:“翠蘭妹妹……”
次日醒來的時候,給石頭和小蔓做好早飯蓋在桌子上,夏依萱便提着鐵桶走了。
出來的時候意外碰見了顧淵澤雙手抱臂,面色冷酷的站在籬笆那裡。
沒有多想,夏依萱越過他走出去,顧淵澤寬大炙熱的手從她手中接過了鐵桶。皮膚之間接觸到的觸感,讓夏依萱縮了縮手,耳根微粉嫩。
沉甸甸的重量讓顧淵澤眉頭微蹙,掃了一眼驚訝的夏依萱。
平時她就是提着這麼重的鐵桶出攤的?
顧淵澤有些意外,以爲她就是個普通的女人,沒想到還有這麼堅強的一面。
想着顧淵澤走在前面,一聲不吭的引着路。
顧淵澤突然這麼做,夏依萱有些驚訝,迷茫的眼望着他寬闊的後背…
一直跟着到鎮上火車站賣茶葉蛋的時候,夏依萱才反應過來。
顧淵澤要和她一起出攤賣蛋!
許是來的早了,火車站的人還不是很多。夏依萱拿出小板凳坐在鐵桶後面,等着在車站來回的人上來買。
同樣的還有幾個眼皮子活的商販,看見夏依萱掙錢了她們也開始效仿,連續擺攤幾天了,有模有樣的。
居然也有人買,還有幾個是夏依萱這邊的老面孔。
夏依萱心下緊張起來了,讓身邊面容冷酷的男人讓他賣蛋,自己則是流連在那幾個商販中買了幾個茶葉蛋。
看着也是褐色的,帶着淡淡的愜味,遠遠不如她的香。
她剝開讓顧淵澤挨個吃完,然後一臉緊張的問:“味道怎麼樣?”
顧淵澤吃過夏依萱做過的茶葉蛋,味道比這個好多了。但是面對夏依萱緊張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還行。”
夏依萱知道顧淵澤是個委婉的人,還行說明味道已經不錯了。
但是她對自己做的茶葉蛋還是有自信的,這些根本比不過她的。
有人買是勝在味道比普通雞蛋好吃,而且價格便宜三分錢一個。
夏依萱的心中開始有危機感了,賣茶葉蛋根本不是長久之計。她擡了擡頭,神色開始有些迷茫。
顧淵澤以爲她是想逛街,薄脣微啓道:“要想逛就去逛吧。”
夏依萱回過神來,既然顧淵澤都開口了她不去逛有點不給面子,點了點頭起身走了。
隨便在鎮上逛了一圈,夏依萱黑黝黝的臉曬得發紅。
太陽略大,她躲在一處屋檐底下,不遠處是熱火朝天的工地。
因爲在施工,所以聲響很大。
這時候她身後人家的門打開,一個肥圓的婦女利索的往外潑了一盆髒水,夏依萱急忙躲開。
見夏依萱站在她屋子外頭躲太陽,婦女還以爲她是來租房子的,主動的喊道:“你是來租房子的嗎?”
工地的吵鬧掩蓋過了婦女的聲音,夏依萱聽得不大清楚,回過頭張開嘴啊了一聲。
只見婦女指了指門口上掛着的牌子,上面寫着出租二字。
夏依萱明白了,這一瞬間有一抹靈感劃過腦海。但是事情還不確定,她搖了搖走了。
一邊走一邊觀察着不遠處的工地,起碼有百十來號人在幹活,僅僅是她看見的就這麼些。
這麼多工人們每天都是要吃飯的,而附近又有入家出租房子,她何不租下一家房子來賣盒飯呢?!
生活有了盼頭,夏依萱腳步開始變得有些輕快起來。
既然有了方向,夏依萱就一臉認真的在想計劃。一邊走一邊想,忽然有個人攔住了她。
夏依萱吃驚的擡眸,狐疑的看着攔住自己的肥碩油膩的人,想了好久纔想起來這人是大壯。
大壯是村長的兒子,遊手好閒一直喜歡趙翠蘭,卻沒有結果,這件事整個村子都傳遍了。
“讓開。”夏依萱面色微冷的說。
大壯想起昨天趙翠蘭的哭訴,繃着臉質問她道:“顧淵澤家的,你爲何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小寡婦,你跟我去和她道歉!”
“趙翠蘭讓你來的?”一聽見寡婦,夏依萱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她寒眸冷冽,看着大壯:“我可沒欺負她。”
“死鴨子嘴硬!”一想到昨天趙翠蘭聲聲委屈善良的訴說,大壯的心就揪痛。
“你要是不道歉,我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他繼續說着,臉上的橫肉微顫,逼上前來。
夏依萱冷笑,她挺直了清風傲骨,“我什麼也沒做我憑什麼去和她道歉,你莫名其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