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七十章：所以
“說得複雜你們也理解不了，老夫便說得簡單通俗一些。”
“此物若是放入中州，於閃金雅風兩大商會拍賣。
換來的資源靈晶可供聖墓山以一等勢力的資源規格運轉接數千年，以巔峰世家的規格運轉千年以上。”
“而這只是售賣對象定位爲中州世家的情況，倘若將其售賣給選靈公會，其價值至少還要翻上三倍以上，便是五倍都有可能。
所以，新任山主所說的翻上十倍亦可給予中州世家的待遇，那是騙你們的，是爲了照顧你們的心態，更是他的謙虛。
就這個價值，別說是翻十倍，便是再翻個二十倍三十倍，他都能養得輕而易舉，懂了嗎？”
一口氣道出純元結晶的價值衡量，白老眯眼捋胡，看着萬衆傻眼的神情極爲享受。
要知道剛剛在聖墓冢內，遠程看到沐辰拿出純元結晶時他和老章頭可是足足楞了十數息才堪堪回神。
你們這些不識貨的初生牛犢憑什麼可以因爲無知淡定自若？
那豈不是顯得他們這些老一輩不夠沉穩？
所以必須得讓你們傻眼。
“太上長老，太上長老！”
正享受着欺負孩子的樂趣，長老團內忽而一人起身，躬身抱拳呼喚他的稱號，也驚醒了所有被純元結晶價值震撼的人。
白老略微不悅，他最討厭別人打擾他偷偷歡悅，不過看到那明明才一百來歲卻滿臉蒼老之態的模樣，恍然中又回到了慈眉善目的模樣，頜首道，“老夫知道你，姜博源，身居聖山資源管控要職，還兼任內山學員雜學教導，爲人剛正，閱歷不俗，說吧，喚老夫何事？”
長老恭敬道，“謝太上長老肯定，稟太上長老，此物出現的那一刻，晚輩無比清楚的感受到其精純至深的龐大元力，卻從未有過任何閱歷可供搜尋它的信息，晚輩這心裡頭實在心癢難耐，所以纔會忍不住驚擾太上長老，懇請太上長老替晚輩解惑。”
“嗯，這話說得不錯，不過老夫本來就打算詳細解釋一番，只是在想措辭，既然你如此着急，那老……”
“純元結晶。”
殊不知他纔剛剛端起架子，布好前奏準備開始裝波大的，一邊的章柳直接打斷他的話語，開門見山的道出純元結晶的真名。
“喂！老章頭！這合規矩嗎？
他問的是老夫，你張什麼嘴？”
白楊怒不可遏，質問連連。
“就看不慣你那墨跡樣兒，還當這是聖山墓冢？
那裡躺着的人有的是時間聽你嘴碎，還不會有任何怨言，可這裡是聖山墓冢嗎？
鳩佔鵲巢，也就新任山主年輕不與你計較。”
說着，章柳面向姜博源，
正色道，“你且聽好，此物名爲純元結晶，要講述它，就必須先講一種只在帝者縱橫年代被各大武帝推崇的丹藥，其名帝元丹。”
姜博源微微一怔，旋即驀然激動，振奮道，“可是能夠瞬間恢復武帝巨能丹田虧空的帝品丹藥？”
章柳頜首，“正是此丹，根據煉製品級，帝元丹可區分爲初階帝元丹、中階帝元丹、高階帝元丹、以及巔峰帝元丹，都可瞬息恢復對應等級的元力虧空，可惜帝者消隕，帝元丹也失去了煉製可能，而你看到的純元結晶，卻是比帝元丹更爲珍惜罕見的神蹟至寶，它不存在品級區分，還有一個別名，那便是結晶級帝元丹。”
“結晶級？
！”
衆所周知，結晶是濃度達到極致的表現。
結晶級的帝元丹到底該有多麼巨大的能量，光隨意想想都感到震撼。
“所以，一枚指甲片大小的純元結晶便可讓十名巔峰武帝回滿元力，而這樣一塊拳頭大小的實心結晶，保守估計恢復三千名巔峰武帝不在話下，誇張點五千名都不是問題。
如此龐大的元力量，除了我們廣納人員的聖墓山，交給任何勢力，都可以讓他們無視天地元氣的枯溢，以最爲極致精純的元力修煉數千年而不用擔憂元力枯竭。
如此說明，你們是否更能理解它的價值？”
“……”
聽到這裡，衆學員紛紛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也是這時，他們才發覺，原來外界給予的刺激和震撼過大，人是不會徹底呆滯，而是會瞬間驚醒的。
反觀沐辰，聽到章老的解釋，倒是覺得薑還是老的辣，竟能將純元結晶的作用數據說得如此透徹。
不過，距離師尊講得好是有一定的差距。
比如純元結晶亦會根據鑄造它的至靈境界劃分區別。
並且它所儲存的元力量也不可等比區分。
體積越大的純元結晶，元力量越是充盈，像這樣一塊拳頭大小的純元結晶，至少足夠巔峰武帝恢復萬次元力，所以帝者縱橫年間纔會有“得一純元結晶等於同境界無敵的說法”，畢竟你手握天地源泉，但凡依靠元力的秘法都能隨意施爲，不用擔心後勁不足的問題。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純元結晶，無視天地元氣枯溢修煉數千年，晚輩，晚輩今日得聞此物此生已值，此生已值啊！”
躬身力拜，姜博源感激不盡，隨即一臉期盼的看向沐辰，“如此說來，山主大人可是要將這枚純元結晶售出兌換資源福澤聖山？”
此話一出，全體目光向沐辰看齊，每個人的眼中充斥着灼烈的熱浪，除了成爲玄門元老，身懷一塊老祖級玄門令，還親眼見證過玄門規模的李晨風以外。
因爲他現在比較無語，售出？
說什麼呢？
就沐辰那深不見底的底蘊，還要靠變賣家產？
何況選靈公會都已入駐玄門，他賣給誰？
賣給自己？
“不賣。”
“啊？”
沐辰的回覆直接將姜博源的期待徹底擊碎，不過轉念一想，如此貴重的事物，誰不想留給自己，山主無非是想拿出一件事物證明自己確實有能力保留所有學子，他竟無知到胡亂揣度山主的用意，甚至還直接道出，簡直愚不可及。
“我們自己用。”
（請山主恕罪，下屬……）
“嗯？”
姜博源致歉幾乎和沐辰的補充同時道出。
當他聽清沐辰所言之後渾身一震，茫然擡眸詫異萬分，“您，您說什麼？”
沐辰很是耐心，再次複述，“我說我們不賣，我們留着自己用。”
“自己用……可，可是下屬如果沒看錯，這塊純元結晶是水屬性專屬，縱然使用，也只能眷顧水屬性武者，這樣一來，好像……似乎……有億點點浪費？”
舔着老臉，姜博源很高興山主能如此仁義無私，真的，可是如果能夠等價轉換成所有武者均可收益的資源，將是完美的性價比的體現。
然而他不敢說，因爲太過功利，太過自私，太過不知廉恥。
那是山主自己的東西，心裡有想法是一回事，真正說出來還教山主做事便是腦子進水了。
但是……但是！
他是聖山的資源管控者，是聖山內外所有需求和發放的統籌人。
無數資源匯聚到他的手中，又從他的手中流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內外山院差距有多大。
然，內山尚有強大的長老庇佑，家族的底蘊補充，外山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他們都是寒門子弟，即便是中州走出，也都是些底邊家族或是臨近中州邊境的孩子。
每每看到他們申請的資源和資源庫中爲數不多的儲量，他都恨不得自己能夠擁有一種秘法。
一種將那些資源一個變作兩個來用的秘法。
哪怕這等秘法消耗的是他的壽元。
只要能看到那些學子長老滿心而歸，而不是嘆息離去，他都願意。
“我們理解。”
“長老辛苦了。”
“這些就夠了，剩下的我們會自己想辦法，長老不用擔心，分掉內山兄弟姐妹的資源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這是我們上個月獵殺魔獸獲得的魔獸晶核，不是我們自身使用的屬性，本來打算賣掉換點資源，但看到師弟師妹們那麼拮据， 就留給他們吧，希望能過於他們有所幫襯。”
“長老，我們是來向您辭行的，明日我們便要去往中州謀求前程，這些是我這些年來存下的一點積蓄，數量不多，但也算是幾分心意，便留給師弟師妹們修煉用吧，希望他們武道長虹……呼，如果可以，真想留在聖山啊，當不了導師，哪怕當個巡山護衛也好，可惜我們……呵，有點矯情了，長老，望聖山萬古長青，您老福壽萬安。”
無數的話語在他腦海浮現，一個個身影模糊了又清晰，讓他心酸苦楚難以釋懷。
“姜長老說得很對。”
出乎姜博源的意料，沐辰竟然贊同了他的小心提議，直讓他在心中高呼山主英明！
“這塊水屬性純元結晶的確只能對水屬性武者產生效益，所以”
“所以！”
姜博源大眼如水，蓄積起驚天的興奮仰望沐辰，然而下一刻，他眼中的興奮徹底變爲了震顫，震驚到渾身顫慄！
爲什麼？
因爲在他的眼裡，原本水屬性純元結晶的周圍，又出現了六道深邃的空間漩渦。
漩渦中，六枚與純水元結晶大小相似，形狀不一，顏色各不相同的同種事物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