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骨氣
盈溢着碧綠微光的藤蔓刺破空氣發出凌厲的尖嘯，宛如一根鋼筋般直刺老巴蒂·克勞奇的腦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連小巴蒂都驚住了，他本以爲這個對黑魔王沒有半點衷心的女人要行刺他的主人，可沒想到，她居然要對他那給他帶來許多屈辱的父親下殺手。
伏地魔同樣沒預料到這一幕，但他並不希望老巴蒂現在就死去，杖尖微顫，一道散發着令人作嘔氣息的綠光奪空而出，在藤蔓刺進老巴蒂的腦袋之前，先一步命中了滕尖！
啪！
縱然只是一副殘軀，但伏地魔的死咒依然不可小覷，蘊藏着濃郁地死亡氣息的索命咒在擊中藤蔓的瞬間，邪惡的魔力便侵蝕了藤蔓中的生命氣息。
碧綠的藤蔓，從藤尖開始一直到薇緹雅催生出的根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隨之化爲殘燼落在桌面。
伏地魔的魔法失效了，濃白地蘑菇湯從老巴蒂的口鼻中滲出，他的身體不再抽搐。而薇緹雅看着緩緩飄落地殘燼，目光掠過掌間的小黑棍子，神色盡顯沉默，如果.她的真正魔杖在手——
不過，她也沒有繼續再出手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溫暖地房間內，空氣凝重地宛如被凍結一般。
“克里奧娜小姐--”
今晚第一次的，伏地魔的望向薇緹雅的眼神裡有不加掩飾的殺意，他輕身地說，
“也許，你該對自己的行爲有個解釋——”
小巴蒂惡狠狠地瞪着薇緹雅，似乎想直接就動手了，可是，他剛剛因自作主張而受到的懲罰讓他收斂了一些，不過，他額頭的青筋依然暴起，身體緊繃着，只要主人的一個暗示，他立刻就會撲上去和這個女人拼命，哪怕，這是一個曾經在阿莫斯塔·布雷恩手中活下來的強大女巫！
“他的樣子很噁心——”
眉眼間的冰冷沖淡了薇緹雅五官的柔和，片刻沉默之後，她冷冷地說道，
“令我失去了吃飯的胃口。”
噁心吃飯的胃口？
伏地魔那結着紅色瘡疤地眼瞼擡了擡，猩紅地蛇瞳中劃過錯愕，顯然，薇緹雅·克里奧娜的會是他所未預料到的，他以爲，這個女人行人源於她天真的善良和令人作嘔的憐憫。
巴蒂·克勞奇渾濁地瞳孔一下子震動了起來，他瞪着薇緹雅·克里奧娜，他看着這個女人的沉默，忽然間，就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薇緹雅·克里奧娜--僞裝成阿拉斯托·穆迪，成爲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在.阿莫斯塔·布雷恩和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
沒有暴露？！
自知必死，只是早死和晚死區別的老巴蒂心中忽然涌現出了一股力量，很難說這股力量來自於仇恨還是希望，它竟然支撐着老巴蒂·克勞奇行動了起來！
在房間內餘下三個人吃驚的注視下，老巴蒂幾乎已經報廢的雙臂拖動手掌按在桌面上，他額頭青筋暴起，短暫清明的眼神中爆發出強烈的光，他緩緩地，一點一點的，用手掌支撐着身體，直立了起來，然後，轉動頭顱，鏽死的關節發出一陣咯吱、咯吱地聲音，最後，終於直面着伏地魔！
老巴蒂的動作牽動了整個身體，他身上每一個潰爛地傷口都在流血，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血人，而他卻依然佇立不倒，難以想象，此時的他究竟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老巴蒂上身匍匐在桌面，依靠下頜撐着自己的頭，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他不得動彈，但他還是看見了桌子對面的那個女人，嘴巴里發出‘呃呃--’嘶啞地喘息。
也許，長時間被奪魂咒控制的老巴蒂已經產生了一點抗性了，也許，是巴蒂·克勞奇本人令人敬佩的意志力，總之，經過剛剛那一番折騰，只剩下一口氣沒有死去的老巴蒂居然意外恢復了一點神智。
伏地魔也察覺到了老巴蒂的恨意，他似乎覺得這很有趣，輕笑着繼續說，
“順便提一嘴，司長先生，克里奧娜小姐目前正以阿拉斯托·穆迪的身份在霍格沃茨擔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她在爲，喔，我認爲告訴你也無傷大雅，克里奧娜小姐爲伏地魔的完全復活而努力着呢--”
“喔，你認出她了——”
“喔，呵呵，沒錯——沒錯，是的，抱歉，克里奧娜小姐，我考慮不周——”
“--是的，沒錯，克勞奇，這位是薇緹雅·克里奧娜小姐，你認出她了是嗎喔，我不該這麼問，你肯定不會忘記她是不是，正是她解救了我忠心耿耿地僕人，使他免於你的迫害--”
呃呃——
哪怕已是瀕死，老巴蒂瞪着薇緹雅的眼神裡還充斥着刻苦銘心的仇恨。
伏地魔尖銳的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着暢快，
對於老巴蒂能找回理智，伏地魔錶現出了一定的驚奇，但這份驚奇頂多就像是，看見了一隻被打斷腿的狗依然憑藉意志力踉蹌站起來那種程度。
“的確是喔，非常令人倒胃口，那麼喔--”
老巴蒂壓根沒有去看伏地魔身邊那個被驚到了那個，他生下的畜生，他的眼睛裡只刻印着伏地魔那醜陋的身體，他直視着黑魔王本人，眼神裡沒有一絲畏懼。
嗬、嗬、嗬——
老巴蒂已經沒法說話了，但是，他依然努力發出嘶啞地笑聲，面對着伏地魔，努力擠出了嘲弄的表情。
一瞬間，伏地魔蛇瞳中紅光大聲，他擱在桌面上的手已經握緊了魔杖.不過，最終，他克服着誘人地衝動。 “你在尋死對嗎，司長先生——”
伏地魔輕聲說，
“你想免於遭受折磨，所以，試圖激怒偉大的黑魔王.喔，我不會上當的我的意思是，我會讓伱死的更有價值，司長先生，而現在！”
黑魔王扭頭看向小巴蒂·克勞奇，
“我認爲我們的司長先生還需要更加深刻的懺悔他曾經那些愚蠢地行徑。”
老巴蒂被自己的兒子粗暴地拖走了，合上的門後，很快又想起氣若游絲的哀鳴和小精靈痛哭流涕地哀求。
“令人不愉快地垃圾已經被清理走了，克里奧娜小姐--”
伏地魔看向薇緹雅，微笑着說，
“我想現在，你應該會有一些胃口，來吧，克里奧娜小姐，請用一些吧，這畢竟是家庭聚餐.”
薇緹雅坐了下來，終於拿起了銀叉。
“喔，既然已經提到了霍格沃茨，請恕我多嘴，克里奧娜小姐--”伏地魔盯着薇緹雅的眼睛，語氣彬彬有禮，“我們的計劃一切順利吧？”
伏地魔今晚讓自己過來，所爲的就是這個問題。
“我們在雙蛇杖的見證下籤訂了盟約，伏地魔先生——”
薇緹雅不爲所動的說，
“你應該相信你的盟友。”
深深地凝視着那雙碧翠地雙眸良久，最終，伏地魔滿意地點了點頭。
曠野之上的天幕依舊不明不暗，讓人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站在洞口，薇緹雅沒有立即帶上兜帽，靜靜地凝視着天幕。
曠野上鬼哭狼嚎的寒風拂過她的頭髮，亂舞地髮絲如鞭子一般抽打着她蒼白的臉頰，清澈而純潔的雙眸，此時充斥着無邊的迷惘。
阿莫斯塔·布雷恩帶着溫和微笑的面孔突然跳入了她的腦海，那雙淡紫色地極具穿透力的雙眸似乎正在直視着她的靈魂。
一切.究竟該何去何從呢？
薇緹雅的垂下透露，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在落下的半空中凝結成冰珠，沒入了鬆軟地雪花之中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