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拆屋頂和開窗
茄汁焗豆、紅血腸、烤蘑菇……
美好的一天從早餐開始。
等洛倫吃得肚子溜圓再擡頭，看見勤勞的貓頭鷹郵差已經送完今天的快遞和信件，帶着小巫師們給的食物，陸續扇動翅膀返航了。
赫敏嘴裡叼着麪包片，手裡捧着一本雜誌，正看得入神。
洛倫湊過去，輕聲念出封面上的大號標題：“《今日變形術》，阿尼馬格斯特別集合刊？”
赫敏放下雜誌，叼着麪包片的腦袋從書頁後露出來，喜滋滋地說道：“上面刊登了近幾十年的學者專家們對阿尼馬格斯的最新研究，尤其是麥格教授，她的論文幾乎佔了一小半。”
“我想起來了，我們偷曼德拉草葉片的時候你提到過這件事，還說上面有時間轉換器是否影響阿尼馬格斯儀式的答案。”
洛倫回憶着點了點頭，問道，“怎麼樣，時間轉換器對有阿尼馬格斯影響嗎？”
“有影響，影響還很大……”赫敏喪氣地垂下腦袋，隨即狠狠咬了一口麪包，解釋道，“對於使用者來說，用時間轉換器增加的時間是真真切切的，不僅體現在記憶上，也體現在生理上。”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如果我用時間轉換器多度過一個小時，我就會衰老一個小時，如果多度過一個月，我就會衰老一個月。”赫敏表情悲慼，看起來非常哀怨，“難怪麥格教授不讓我多用，除了會有危險，還會提前衰老。”
洛倫覺得他的太陽穴突突了幾下：“你才13歲，怎麼也用不上衰老這個詞吧，倒不如說是成長——”
“這就更加糟糕了。”赫敏更加悲慼的哀鳴一聲，“如果我把寶貴的青春期發育生長的時間花在了白天，這就意味着更少的睡眠，對身高，智力……許多方面都會有影響。怪不得珀西看上去跟喬治和弗雷德一樣高……”
“……”
珀西無辜躺槍。
另外，你以前熬夜的時候怎麼沒這麼想。
眼看女孩難過得快要哭出聲來，洛倫憋住了自己的吐槽，撫了撫她的肩膀，安慰道：“那就退掉占卜課，以後不用時間轉換器了。”
“我不！”赫敏又狠狠咬了一口麪包片，“我要等十月十六日，要看拉文德的預言結果。”
“……”
洛倫默默收回安撫的手，戳了一勺子芒果布丁，安靜品嚐。
吃完了麪包片的赫敏擦乾淨小手，看了看餐桌，她也想取一份布丁，但昨晚吃的還沒消化，吃不完一整份布丁了。
於是赫敏舉勺舀了一勺他的芒果布丁，抿了抿嘴，有些遺憾看向他：“怎麼不是草莓味的？”
洛倫沉默不語。
伱就可勁作吧。
……
夜晚，赫敏踩着燭火往格蘭芬多塔樓入口處走，腦海裡還在回憶剛剛與布巴吉教授討論的議題——交通對社會發展的影響。
“在麻瓜社會，交通工具是生產力的體現，運輸速度一定程度影響了發展速度……”
“但是巫師有飛路粉，飛天掃帚，幻影顯形……從很久以前就解決運輸問題了，但是感覺生產方式還是很原始呢。”
小女巫嘴裡碎碎念着一些拗口的話語，走廊畫像中的人像偶爾聽到幾句，也只覺得難以理解。
不知不覺來到肖像洞，胖夫人從瞌睡中驚醒，問道：“口令？”
“交通運輸……生產方式……社會發展……”赫敏還沒有回過神，嘴裡嘟囔着奇怪的單詞。
胖夫人只覺得腦仁疼，尖聲叫道：“口令！”
“吉星高照。”赫敏這纔回過神答道。
肖像畫彈開了，赫敏從洞口爬進公共休息室，裡面滿是週末夜晚興奮不已的小巫師，嘰嘰喳喳的圍在一起，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還有在旁邊拱火和出餿主意的，一片熱鬧的氣氛。
赫敏沒怎麼費力就看到了在角落裡的洛倫，他躺在單人沙發上，手裡捧着那本《今日變形術》特別刊。
“……特別鳴謝米勒娃·麥格女士對本刊的大力支持……”
洛倫翻過最後一頁，在整整兩頁的致謝中看到了自家教授的名字，笑着小聲念道。
身旁忽然傳來輕微震動感，有人推開他的胳膊，坐在了單人沙發的扶手上。
嗅到熟悉的香味，洛倫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變形與月相的魔力相關聯；阿尼馬格斯的關鍵點在熟悉形體的轉變，對獸性的控制；同類型的阿尼馬格斯變形過程有關聯……麥格教授一個人提出的東西比過去幾十年那些老學究探索的都多，嘖，麥格教授出大風頭了。”
“說什麼呢，麥格教授纔不會關心出風頭的事。”赫敏笑着推了推他，“而且老學者們也提出了許多開創性的觀點——”
赫敏撥開他的一隻手，按着頁腳翻動到前面：“看這裡，這位專家提出的，阿尼馬格斯跟守護神形象具有很強的關聯性，這對第一次變形很有幫助。”
洛倫皺着眉思索起來：“照這麼說，我們的阿尼馬格斯變形就是虎鯨和海豚了。那豈不是很糟糕，只能在海里行動，一點都不便捷。”
阿尼馬格斯優點在於動物比巫師更加敏捷，在一些場景裡更容易隱藏，類似小天狼星的黑狗，小矮星·彼得的老鼠，甚至是麥格教授的貓貓。
如果換做虎鯨海豚這類水生動物，便捷沒有，隱藏也沒有。弄不好還把自己擱淺了，全是負面效果。
赫敏笑了笑：“論文裡不是說了嗎，只是有關聯，並不是百分百的。”
“一個月不能好好說話，不能好好吃飯，還要堅持在日出日落的時候對準心臟唸咒語……”洛倫小聲嘀咕着，“突然就感覺阿尼馬格斯練習起來不划算了。”
赫敏狡黠的眼珠溜溜轉了一圈，從掛墜裡取出一包比比多怪味豆，當着洛倫的面拆開了包裝。
“你餓了嗎？”
赫敏點了點頭：“嗯，晚飯沒怎麼吃。”
“我也要。”
和我想的一樣呢……赫敏暗暗竊喜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張嘴。”
“啊——”洛倫喜滋滋的張嘴等待投喂。
一片冰冰涼涼的東西突然被塞進嘴裡，還有點滑，草葉的清香讓洛倫有點懵。
白嫩柔軟的小手貼了上來，赫敏一手扒着他的腦袋，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許吐，也不許嚼。”
“唔！唔唔唔！”
“不是偷襲不是偷襲。”赫敏像是安撫貓貓一樣拍了拍他的腦袋，細聲細氣地哄道，“只是爲了要你學習阿尼馬格斯。”
“唔唔唔！”
“是是是，我惡劣。”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太長了聽不懂。” “……”
等洛倫適應了嘴巴里的曼德拉草葉，赫敏才鬆開小手，抓了幾顆比比多味豆餵給他。
嘴裡有葉片，不好嚼，洛倫咂吧着多味豆的味道：“滿月已經過了，從今天開始口含曼德拉草也沒有用呀。”
“提前練習，積攢經驗。”
“那爲什麼你不練習？”
“時間轉換器會對曼德拉草的魔力產生影響。”赫敏小臉正經地解釋道，“我覺得你肯定會失敗，提前練習，然後下個滿月我們一起正式開始。”
“你——”洛倫想要惡狠狠的用眼神譴責她，但是又被餵了幾顆多味豆，導致表情兇狠不起來。
“我不幹，這不公平。”洛倫抿着多味豆，“如果這個月我堅持下來了，再算上下個月，那我不是要含兩個月。”
赫敏理虧，無法反駁，只默默地喂他吃多味豆。
糖豆炮彈打過來，洛倫把糖豆收下，炮彈還回去：“要我練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提條件。”
“你說。”赫敏自己都不吃，接着喂多味豆。
“每堅持一天，你就要給我親一下。”
“啊！”
喂糖豆時難免碰到他的嘴脣，之前還不覺得，當他說出這個條件時，赫敏忽然覺得手指像是摸到了壁爐裡的火石一樣，被燙了一下。
女孩偷偷瞄了一眼那人的嘴脣，因爲吃糖變得有些紅潤，赫敏感覺她的心臟漏跳了幾下，腦海中回想起媽媽的回信。
「……我可愛的女兒，青春的悸動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風景之一，不用逃避，更不用恐慌……我相信你能把握好平衡。」
平衡，平衡。
赫敏紅着臉，搖頭小聲喏喏：“不行。”
“一週一下？”
赫敏的眼睛睜大了一些，她覺得自己開始動搖了，但想了想，還是搖頭。
“那，一個月一下？”
赫敏感覺自己的心臟不爭氣地雀躍着，她張了張嘴，拒絕的話被另一種心緒堵在嘴邊。
最終，女孩用模糊不清的、細細小小的聲音“嗯”了一聲。
洛倫內心在歡呼蹦跳，但他沒有繼續刺激小女巫，而是故作正經地捉了幾粒糖豆放進嘴裡，自顧自地翻開雜誌看了起來。
某位醫生說得對，許多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那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她就會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週末夜熱鬧的公共休息室角落裡，一個男生神情專注地看着拿倒了的雜誌，眼睛眨也不眨。旁邊的女孩手捧着一袋多味豆，時不時掀起嘴角，露出一抹傻呵呵又暗藏欣喜的笑容。
想拆掉屋頂的，或許不只一個呢。
……
進入十月後，天氣越來越冷，雨水增多，夜晚變得更加黑暗，但是泥濘、狂風和暴雨都不能破壞伍德的決心，在他畢業這一年，一定要帶領格蘭芬多贏得銀光閃閃的魁地奇大獎盃。
這天晚上，訓練結束後，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球員們拖着疲憊的身體往公共休息室走。
儘管已經在球場更衣室換好衣服，但球員們的身軀還是被冷颼颼的寒意包裹，球隊的隊長兼守門員，奧利弗·伍德做着隊員們的心理建設：
“我們自己知道，我們是全校最好的，最棒的球隊……”
弗雷德高聲接道：“是的！我們有三名最好的追球手！”
艾麗婭·斯平內特和凱蒂·貝爾害羞的笑了笑，安吉莉娜·約翰遜給了他一倒肘，眼神警告他不要裝怪。
弗雷德暫時被壓制，喬治站了出來：“還有呱呱叫的找球手和守門員！”
哈利也害羞的笑笑。
就在這時，喬治和弗雷德異口同聲地說道：“到你們了，快誇誇你們不可戰勝的擊球手。”
他們毫不掩飾的自戀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紛紛附和地誇讚他倆，讓喬治和弗雷德假裝出羞紅了臉，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伍德也在笑，等笑聲慢慢停息他才繼續說道：“請大家幫我，一定要贏得魁地奇盃，這是我們——這是我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這個學年結束我就要離開了，再也不會有另一次機會了……所以，雖然你們面臨O.W.L.s考試，但我還是要說——拜託大家了！”
伍德壓抑的語氣裡透着一種決絕，說得那麼悲壯，讓弗雷德和喬治也爲之動容。
“我們會成功的，奧利弗！”
“肯定成功！”
站在肖像洞前，球隊衆人約定道。
走進休息室，爐火正旺的壁爐散發出一陣陣暖烘烘的熱浪，哈利發現，公共休息室嘰嘰喳喳，熱鬧非凡。
哈利在老位置找到了幾個小夥伴，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有人回答他，洛倫和赫敏正在完成天文課的兩張星象圖，坐在對面的羅恩手裡捧着筆記本，表情嚴肅。
哈利坐到羅恩旁邊的一把椅子上，伸長腦袋去看他的筆記本內容：“學習守護神咒的小秘訣？”
羅恩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一把扣上筆記本，用提防的目光盯着哈利。
哈利驚訝問道：“爲什麼不能給我看？”
“盧平教授的俱樂部就要開班了，他要教我們守護神咒。”羅恩指着破破爛爛的布告欄上心貼出來的一張通告，“就在這個星期五。”
好像之前提到過這件事。
哈利撓了撓腦袋：“這跟我不能看你的筆記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洛倫和赫敏已經學會守護神咒了，你比我多上了幾節課，我可不想成爲最後一個學會的。”羅恩挺直了腰背，驕傲地說道，“所以我要偷跑！”
哈利有些無語：“你問洛倫和赫敏得來的筆記，我也可以請教他們啊。”
“不行！”羅恩急道。
哈利和羅恩一齊把目光投向對面的洛倫和赫敏，這才發覺這兩個人有些不對勁，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