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見她神情有些不悅起來，急忙笑道：“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就是專門過來見你的，否則，誰會沒事來這麼個地方，又不是看雪景的。”
月靈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神認真，神情專注，很怕她誤會的樣子。
原本她應該的樣子，應該是笑笑說，‘我知道的，我你就會拿我尋開心。’
可是，這樣的話，月靈怎麼也說不出，看着他淡淡的扯了扯臉皮，“行了，不管你是爲什麼來吧，現如今我該怎麼出去啊，你能聽懂這些雪族的話嗎？”
見她如此反應，凝的心裡很不安，看月靈的樣子不像是在生氣，可是他怎麼就覺得這事情越發的嚴重了呢？
“月兒，你沒事吧？”凝擔憂的看着她，神情緊張。
月靈無意與他繼續糾纏在那個問題裡，直接開口道：
“你怎麼了，怎麼問這話，我問你，你能聽得懂他們說的話嗎？”
凝看着她還想堅持問問她，有沒有不開心，可是他忽然想到什麼，放下到嘴邊的話，對她道：
“我聽得懂他們的話，其實你也能聽懂的。”
“我？”月靈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道，“我怎麼可能聽得懂什麼雪語呢？你開玩笑的吧？我從沒有聽到過什麼雪語的。”
凝拉住她的手，對那些一直乖乖坐着的雪族道：“你們可以說話了。”
而後，月靈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耳邊是絮絮的風聲，但是在她的心裡，這些絮絮聲一句一句的轉變爲人聲。
“聖君，這位道友是誰啊，怎麼稱呼啊？”
“就是，就是，她是誰啊，你們怎麼認識的，她怎麼會和佛界的人在一起啊？那個酉明怎麼把她給弄來了？”
“是啊，咱們和佛界的契約也斷了，是因爲她的關係嗎？”
“她可以解除我們的詛咒嗎？”
這是月靈聽到了最驚訝的一個問題，她吃驚的看着凝，好奇着他的回答。
凝聞言，對月靈笑了笑，“別緊張，你來這裡可不是吃苦的，你要想出去，只要經過他們的同意就是了，再不然你也可以跟着我一起走啊，不用擔心。”
“啊，既然這樣，那我們還在這裡等什麼，趕緊離開吧。”
說着，月靈就想站起來走人。
雪族的衆人一看她要走，紛紛站起身，勸道：
“怎麼就要走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在這裡玩一玩嘛，咱們這裡好久都沒有來過客人了。”
“是啊，是啊，你別走了，在這裡多待些日子吧，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外人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麼樣了，你跟我們講講外面的變化吧？”
月靈看着這個最後出聲的雪怪，看她的樣子也不是很大，瞅着她的眼神讓人很是心疼。
月靈在這一刻，忽的心軟了，雖然她之前對他們的遭遇不置可否，可是如今，看着，聽着他們的語言，月靈覺得夠了，他們的懲罰不應該再延續下去了。
當時的人已經遠去了，可是他們留下的一切任然要這些後代人承受，這對他們來說是極其不公平的。
月靈看着那個雪怪，張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那個雪怪，笨笨的指了指自己的小鼻尖，鮮紅的小嘴巴，一張一合的，“我？”
月靈點點頭，“嗯，就是你，你叫什麼啊？”
雪怪聞言開心起來，絮絮的聲音在月靈耳邊響起，“我叫雪鳶，今年五百歲了。”
“雪鳶？竟然已經五百歲了，那其他人呢？”月靈好奇道，她還以爲這雪鳶頂多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呢，沒想到竟然比她大這麼多。
雪鳶聞言，向她一一介紹道：“這是我們雪族的長老們，我是跟着我娘過來的，吶，這位就是我娘，她是我們這一界的聖女，叫雪翊，這是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還有四長老、五長老、六長老······”
雪鳶一口氣給她介紹了十幾位長老，月靈看了看，最後定格在了沒有出聲的聖女身上。
其實，他們現在的樣子，是不大看的出來誰是女的，誰是男的的，因爲他們都長得一樣的厚實，毛色發亮，只有眼睛透出來的感覺不太一樣。
而此時聖女的眼睛裡，透出來的就是無盡的黑夜。
這種感覺讓月靈很是好奇，也覺得是一種麻煩，通常這樣的人，都是有所求的，而且還是讓你拒絕不得的。
月靈一對上她的視線，就下意識的嘆了一口氣，但是她還是恭敬的向她打了招呼，“雪翊聖女。”
雪翊聞言，望着她笑了笑，口吐人言道：“月兒姑娘好。”
月靈聞言詫異的看了看凝，而後笑道：“你叫我月兒啊，我的名字叫月靈，你叫我月靈就好。”
雪翊聞言，可愛的眉毛輕輕挑了挑，“原來是月靈姑娘，歡迎你到我們雪原來。”
月靈聽着她的話，忽然訝異道：“你竟然可以直接說話，你，你們，你們不是不可以口吐人言嗎？你怎麼可以說話的？”
雪鳶好笑的看着月靈，磨磨蹭蹭的的蹭到她身邊，期期艾艾道：“月靈姐姐，我也是可以說話的啊，你聽聽，我的聲音好不好聽？”
輕輕翠翠的語調歡快的從她的嘴裡跑出來，嚇得月靈長大了嘴巴，而後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樣，瞪視着凝，“你騙我！”
凝聞言，大呼冤枉，“我沒有，他們的確是不能口吐人言的。”
“還騙我，你聽聽，他們剛剛可是說了話的，不信你再聽聽。”說着，月靈就回頭對雪鳶道，“雪鳶，你再說一句，讓他聽聽。”
雪鳶聞言，好笑的看着他們兩個，笑嘻嘻的對月靈說道，“月姐姐，你好有意思，他是聖君啊，怎麼會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
月靈聞言突然問道，“那我爲什麼也能聽懂你們的話，他能聽懂，因爲他是聖君，那我呢，我可不是聖君啊？”
雪鳶聞言，驚訝的看着她，“月姐姐，你雖然不是聖君，可是你是天道者啊，這世間什麼樣的語言你都能聽得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