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炳文聞言，看了老宋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
“老宋，你知道以你今時今日在珠寶行業的身家和地位，爲何你的人緣總是那麼不好麼？老朽雖不才，經商的頭腦不如你，但老朽卻深知合作二字。你當然知道老朽也很難掏出兩億現金來購買石先生這塊五彩翡翠，甚至今日在場的列位，都很難直接掏出現金讓石先生滿意。恰好石先生並非我珠寶界的大能，他有意出手這塊翡翠。老朽想的是強強聯手……”
說到這兒，莫炳文衝着四周拱了拱手，道：“抱歉了諸位，如此美玉當前，老朽也只能尋求最爲簡單的合作關係，兩家同有總好過於多家的爭執，畢竟這塊五彩翡翠，如何雕飾才能令其大放異彩，還需詳細研究，人多了意見難以統一，反倒埋沒了這塊絕世好玉。”
說罷，他又對着老宋說道：“老朽本欲與老宋你聯手收下這塊美玉，但是，老宋你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唉……”
老宋看了看莫炳文，嘿嘿一笑，道：“我老宋的人緣當然不如你莫老先生的八面玲瓏，但是你更加清楚，如此絕世好玉，斷難有分享之說。我今兒把話說明白了，這塊五彩翡翠，我若入手之後，絕不會再將其變賣，我要將此作爲我宋氏珠寶的鎮店之寶。”
說罷，老宋望向石磊，道：“石先生，還望成全！”
目光灼灼，老宋顯得志在必得。
石磊看看老宋，又看看莫炳文，莫炳文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見石磊不說話，老宋又道：“石先生，今日在場，絕不會有人比我開出的價格更高了。現金方面，除了莫老先生，我也相信諸位也很難拿得出一億以上的籌碼。而且，在場諸位，除了我與莫老先生，其他諸位的企業，多數都沒有上市。別的不敢說，我宋氏珠寶的股價還是很穩定的，石先生想要出手變現，也並不會是太難的事情。但我希望石先生能給我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我願以當時股價溢價一成回收石先生手裡的股份。如何？”
現場一片譁然，原本宋氏珠寶的股價，五個點的股份就在一億五六千萬的樣子，考慮到老宋的話，這塊五彩翡翠他是打算作爲鎮店之寶的，屆時宋氏珠寶的股價必然有所上揚。
可以說，加上那八千萬的現金，這筆交易在現在就已經超過兩億五千萬了。
如果老宋真的在半年之後再溢價一成回購股份，這筆交易的總額幾乎一定高於兩億七千萬。
這樣的價碼，現場這些人，的確沒有人能豪擲出來。別說今天這些人中，就是老宋和莫炳文的身家最爲龐大，即便是莫炳文本人，也不可能再喊出比老宋更高的價格了。
莫炳文再度深深的嘆了口氣，苦笑搖頭道：“老宋你還真是不打算給其他人任何活路啊……”
老宋自得的笑着，說：“五彩翡翠，此生罕見，爲此一擲千金，我看值。莫老先生，人緣我不如你，但是做生意的眼光，我卻不肯屈居於你之下。”
從莫炳文的神情來看，的確如此，莫炳文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這樣的決心的。
老宋再度目光灼灼的望向石磊，他認爲石磊一定會改變主意。
石磊卻是微微一笑，道：“請恕在下直言，宋先生在珠寶界當然是泰山北斗一樣的人物，宋氏珠寶當然也是響噹噹的字號，可是，珠寶界半年的利潤纔是多少？而我從事的互聯網，半年時間，這一個多億的資金投入進去，回報又是如何？這個不用我多言了吧？這樣吧，我現場問一句，有沒有哪位願意，也有實力按照今日收盤價，現場收了宋氏珠寶這百分之五的股份？”
老宋一愣，衆人再度譁然，就連莫炳文也是搖頭不已，腳下卻是悄然向後退了一步。
說實話，現場有實力收購這五個點股份的，一共也找不出幾個，莫炳文就是其中最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無異於徹底得罪了老宋。
這些人，可以背地裡不屑老宋撿便宜就上的爲人，但明面上，誰也不會輕易的去得罪老宋，都在一個行業混，以後還要不要見面了？即便不見面，被宋氏珠寶擠壓，今後在這行的日子也不會太好。
“石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老宋的臉色，陰沉下來。
石磊笑着說：“宋先生，您可能是因爲自己在珠寶行業的地位太過尊崇，卻忘記了我是個投資人，我玩的是資本，半年一成的回報，吸引力對我而言着實有限啊。我寧願相信自己的投資眼光，也不會把賭注放在您身上。我還是那句話，我只要現金，現場轉讓股份，這已經是我可以對您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老宋翻着眼皮，陰滲滲的說道：“石先生，您這是故意在消遣我啊！”
“其一，我沒有任何消遣之意，宋先生想來是誤會了，我從一開始就言明只要現金，不要股份，本就是宋先生自覺出價極高，這信心來的有些讓人看不懂。其二，許你宋先生數度試圖佔我的便宜，就不許我堅持現金交易？宋先生好咄咄逼人啊！”
一席話，圍觀的那些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莫炳文也是連連頷首，這個老宋，真是搞錯了對象。他這些手段，換做今日在場任何一位，即便是他莫炳文，都有可能屈從。可是石磊，人家都不在你這行混，你能奈人家何？更何況，石磊無論從身家還是其他方面，都遠勝老宋，老宋想打壓石磊，本就是個笑話。
“既是如此，那麼，告辭了！”老宋氣咻咻的拂袖便走，今天他算是栽了個大跟頭。
見老宋離開，莫炳文又上前一步道：“石先生，真的沒得商量？”
“只要現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質押或者交換。莫老先生，抱歉。”
莫炳文微微一笑，頷首道：“也罷也罷，看來這塊五彩翡翠當真與我衆人無緣。”
“莫老先生之前衆籌的方式，我倒是無所謂的。”
莫炳文搖了搖頭，道：“與老宋聯手是迫不得已，老朽在這行沉浮數十載，豈能不清楚一個人是一個意見，真要是五六家合作，這翡翠最終逃不過一個被肢解的命運。老宋是想瞎了心，今日在場雖然都是珠寶界的大拿，但跟那些真正的巨鱷相比，終究還是淺水之處。只不過那些大企業愛惜羽毛，參加的都是官方的投標會，不來參與此等交易會罷了。老朽唯今，也只有希望這塊五彩翡翠，能在名家之手中綻放異彩吧！”
石磊實際上也是這個意思，回到吳東，這塊翡翠是可以直接上拍的，價格絕不會低於兩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