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達愣住了，他不知道石磊的話，他到底能否相信。
石磊繼續道：“你也誤會了我。之所以，當我需要有人去帝都開闢新的市場，開展新的分公司的業務的時候，選擇了你，是因爲我也認爲，你不應該一直呆在總部，聽從藥二的差遣。我認爲你的能力至少是可以獨當一面的。而讓你離開帝都，再度回到啓宣總部，那也是因爲一來當時長三角地區市場擴展更爲需要一個能力夠強的人，二來我當時即將調走藥二，讓石強成爲新的ceo。而你，就是幫我制衡石強最好的人選。和癡情哥所想的一樣，在當時的啓宣當中，我最信任的人是你。”
“那爲什麼你又要把我弄到英國去？你不是說要留着我制衡石強麼？我走了，誰還能制衡他？”許志達根本不相信石磊的話，冷笑着反駁，“你現在跑來跟我說這些，你覺得我會相信麼？”
石磊又嘆了口氣，說：“石強用那段時間的表現，讓我對他有了足夠的信任，我不會再去制衡一個已經取得我信任的人。而啓宣英國那邊，雖然李錢浩誠一直把我當成偶像看，但這種基礎太薄弱了，我和他接觸的時間也太短。啓宣英國，我和癡情哥依舊是大股東，你讓我怎麼放心讓李錢浩誠一個人在倫敦折騰？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李錢浩誠的能力到底有多強，他單槍匹馬的，到底是否能夠獨立完成啓宣英國的部署，我都深表懷疑。這時候，需要一個像你一樣，從啓宣成立就加入，對啓宣的項目極其熟悉，知道什麼地方有可能出漏子的人來均衡這一切。這也正是我對你的能力極其信任的結果。所以，你覺得我和癡情哥把你調來調去是覺得你無能，這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許志達目光閃爍，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石磊的話。
石磊放緩了語氣，說道：“曼巴，你想想看，你被調動的每一個節點，出任的每一個位置，對於當時的啓宣而言，是不是都至關重要。我不敢說把你調走的地方，是啓宣最重要的部分，但，至少一定是僅次於總部的部分。你從來不是一個面面俱到的ceo型的管理者，你的能力更多的在突破和進取上，而總部的ceo需要的更多是老成和持重，才能充分調配各個分公司的資源。我知道，你很難相信這些，但是，你在啓宣裡所經歷的每一個位置，都是需要我和癡情哥最信任的人選才能擔任的，這一點，我想你應該很快就能想明白。”
許志達擡起頭，看了看石磊，半晌無言。
喝完了手裡那杯酒，石磊又拿過酒瓶，給許志達加了一杯。
許志達依舊默默的喝着酒，石磊知道他已經開始動搖了，不失時機的補充了一句：“曼巴，你再想想，如果我和癡情哥不相信你，並且懷疑你的能力，我又爲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到這座島上來找你。那是因爲，我把你當朋友，我不想看到你繼續下去。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鈀元素，你永遠都不可能有辦法消除它的毒性，也永遠都不可能使得它成爲一個不對環境造成污染的東西。想要鈀元素不對環境造成污染，只有當鈀元素以離子的狀態存在，又或者足夠的稀釋，其含量不足以威脅人類纔有可能。否則，狄更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想必比我更清楚。”
“狄更斯人呢？”許志達終於擡起頭，問到。
石磊擺擺手，說：“我不是冷血的屠夫，我不會殺了他，我把他藏在了這座島上的某個地方。不過，他遲早也就都是……”
許志達沉默了，狄更斯的情況，的確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
“曼巴，你所說的那位羅傑斯先生，你能給我描述一下他的樣子麼？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他又是怎麼把這兩家財團交給你打理。他是不是每次見到你的時候，都穿着一件風衣？”
石磊認爲，曼巴口中那位偉大的羅傑斯先生，正是擺渡人本人，否則，沒有其他人能夠真正擁有這兩家財團的控制權。
可是，許志達卻搖了搖頭，他說：“我沒見過羅傑斯先生，我只是跟他通過電話。我現在的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拜託，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連面都不見一次，就敢把這樣兩個控制資產總額超過數千億美金，實際擁有資產也至少數百億美金的財團交給你打理麼？”
對此，許志達也沉默了。
毫無疑問，他也曾經懷疑過這一點，畢竟，這實在過於匪夷所思了。
“而且，你口中的這位羅傑斯先生，他從來都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公開過他超級富豪的身份。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所說的羅傑斯，他實際控制的還不止這兩家財團，還有兩家。他一共控制着四家財團，而這四家財團分別位於歐洲、印度、南美以及美國。在這四家財團裡，或者僅僅是你目前負責打理的這兩家財團中，其主要成員，想必你也有些瞭解了。這裡邊很多人，根本是做着違法生意的。其中，有軍火商，有毒販，有淫媒巨頭，你別告訴我，你連這都不知道！”
許志達用他的沉默，告訴石磊，他明確的知道這一切。
“這四家財團，表面上都是從事合法生意的，但是，他們所從事的那些違法的地下生意，纔是他們真正賺錢的手段。而這些人的錢，要如何才能洗乾淨，你現在難道還不明白麼？你所說的偉大的羅傑斯先生，從根本上，就是通過洗錢這樣的手段，在控制着這些人，讓這些人不得不歸於他的麾下，同時，他掌握了這些人一生的犯罪證據，讓這些違法的巨頭們，不敢脫離他的控制。可是，正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敢說，你所接觸到的每一個財團裡的主要成員，都沒有親眼見過他，他們之間的聯繫，恐怕也都跟你一樣，是羅傑斯單線聯繫他們，而你們是無法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主動聯繫上他的！是不是？！”
許志達瞪大了雙眼，道：“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太瞭解這位所謂的羅傑斯了！他做這一切，圖謀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新能源，也不是龐大的財富，而是一些我無法告訴你原因的東西。他要我死，只有我死了，他纔有機會得到他所想得到的這一切。並且，這個人是個瘋子，他甚至希望通過讓人類數量減半再減半的方式來拯救這個地球。”
石磊冷冷的笑着，語氣變得有些輕佻。
“這個橋段還不是很熟悉，在很多拯救世界的大片中都能看到。我不知道，對你而言，這樣的一個人，你還依舊會堅持認爲他是偉大的麼？”
許志達緩緩擡起了頭，緊盯着石磊，他說：“石磊，你在唬我對不對？對不對？”13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