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見齊開羣不承認，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原本這就不是能坦然承認的事情。
他笑了笑，也不着急，拿起筷子，又夾了兩口菜，慢條斯理的吃着。
齊開羣心懷忐忑，愈發不知所措，石磊坐下來，一共就沒說幾句話，可每句話，都切中要害，透露出來的信息量也大的不得了。
這不得不讓齊開羣懷疑，他和楊佳密謀的事情已經敗露了，但是，這個石磊應該和莫炳忠沒有什麼關係，否則，他絕不該約自己見面。可是，齊開羣也看不出石磊到底有什麼目的，敲詐一筆錢？似乎不太像，這個年輕人的氣度和姿態，都不像是爲了錢做這些事的人。
況且，他和楊佳搞了這麼多事，也不過就能從莫家弄走幾千萬而已。說是一個億，但他們根本就沒真的想過能搞出一個億來。
幾千萬，還得幾家分，一家也不過千把兩千萬而已。
這點錢，這位石磊先生，應該瞧不上眼吧。
可是，他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事呢？
石磊見齊開羣半晌不開口，便又放下筷子，道：“我約齊先生見面，用的理由就是莫青萍。以齊先生和莫青萍之間的關係，堂姑父和堂侄女，這已經夠得上**了吧？唔，當然，沒什麼血緣關係，但這已經足夠莫家聲譽掃地了，自然也就不多一個楊佳和莫羽。哦，他們倆，嬸嬸和侄子，這莫家，真是被你搞的烏煙瘴氣啊！也不知道莫炳文莫炳忠兄弟倆要是知道這些，會不會氣的吐血。你們也真是，光盯着一家人搞，全都落在莫連城的頭上。女兒被你給玩了，他老婆又被自己的侄子給玩了，你們三家人，真是一個其樂融融的大家庭啊！”
齊開羣徹底石化在座位上，他開始明白了，自己和楊佳弄出來的這點兒貓膩，只怕石磊全都知道了，想要隱瞞，在石磊這裡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到了這個份上，齊開羣反倒鎮定下來，反正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他也就不再感到惶惶不可終日。
拿起分酒器，齊開羣給自己也倒了一滿杯，雙手捧起，他說：“石先生，我再敬您一杯。”
石磊微笑着拿起酒杯，跟他喝了。
“石先生看來是下了很多工夫啊，難爲我這麼一個小角色，石先生卻花費這麼大的力氣。我在石先生面前，就是一個透明人，身上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石先生，您不妨直言吧，您到底有什麼目的，只要您能幫我保守秘密，不管什麼事兒，我但凡能做到，就絕不推諉。”
石磊哈哈一笑，說：“我要是讓齊先生殺了莫炳忠，你也不推諉？”
齊開羣一愣，也意識到石磊只是在開玩笑，他苦笑着說：“石先生別拿我逗悶子了，以石先生的能量，如果您真是想殺了莫炳忠，根本不需要通過我。如果我看的不錯，您這位朋友絕對有輕鬆殺了莫炳忠的能力。”
石磊笑着說：“齊先生這次準備從莫家弄走多少錢啊？”
齊開羣徹底明白了，他和楊佳那點兒事，石磊已經完全清楚。莫羽這個傻小子還被矇在鼓裡呢，他是完全被楊佳的身體所矇蔽了，可是，這些事，只要被連成串，外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來。
“石先生既然全都知道了，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筆錢的數目。我也不隱瞞了，明面上是一個億，不過莫羽沒那麼大膽子，有個三五千萬，我們就滿足了。不過，石先生您應該知道，這筆錢不是我一個人的。楊佳那份就不說了，還有放貸的公司。沒錯，我在那公司有點兒股份，可那畢竟是別人的產業。他們能配合我這麼做，也就是爲了錢而已。莫羽從莫家弄出來的錢，我和楊佳也就能拿到一半。石先生如果是爲了錢，我們這部分，可以全都給您。”
石磊搖了搖頭，說：“才三五千萬，你覺得我如果是爲了錢，有必要繞這麼大的圈子麼？”
“那石先生您到底想怎樣？”齊開羣知道，該是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石磊有些遺憾的說：“我只是覺得，你和楊佳的胃口未免太小了點兒。莫羽欠的是一個億，那就讓他還一個億啊。人這種東西，不好好的逼一逼，他自己也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魄力。而且，一個億就夠了麼？你也說了，你和楊佳只能拿到一半而已。就算是無錢爲那，也不夠你和楊佳逍遙一生的吧。齊先生爲什麼不趁機看看，莫家的錢到底藏在那裡，然後給他來個捲包會呢？”
齊開羣愣住了。
他再一次摸不透石磊的意思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石磊這到底是要幹嘛。
“石先生您想要多少？”
“我一分錢都不想要，你們能弄到多少，都是你們的，我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覺得齊先生既然費心費力，還把自己的學生送到了莫連城的牀上，甚至又安排她上了你侄子的牀，這麼大的魄力，怎麼能爲了區區一兩千萬就滿足了呢？反正你們做完這次之後，你和楊佳在莫家也待不下去了，終究是亡命天涯的結局。爲什麼不魄力大一點兒，搞，就搞走莫炳文從莫家轉移出來的所有現金。”
齊開羣頗有點兒懵逼的看着石磊，他小聲說道：“石先生，您到底想要什麼？您不可能沒有您的目的，只是爲了看一場熱鬧吧？”
石磊說：“我要莫炳忠和他大哥反目，我希望莫炳忠趁着莫炳文不在黔南這段時間，接手他在莫家的一切。而你，得到莫炳文和莫炳忠轉移出來的錢，至於你是跟楊佳一起逍遙快活，還是有什麼其他想法，那都隨你。”
“石先生您……”齊開羣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石磊和莫炳文之間的事兒，在莫家算不上秘密，但也沒有太多人關心，這不過是莫家幾十年下來發生的許許多多殺人越貨的事情之中的一件。唯一不同的，只是這次莫炳文失手了，而且還遭到了一些報復。
齊開羣怎麼也沒想到石磊會跟那件事有什麼關係，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聯想。
“石先生，您就是那塊五彩翡翠的主人？”
石磊微微頷首，說：“看來，齊先生在莫家還是頗受看重，莫家的事情也並不瞞着你啊。”
“您是要報復莫炳文？”
石磊沒言語，只是拿起筷子吃菜。
齊開羣又道：“可是，以石先生的能量，直接殺了莫炳文都沒問題吧……”
石磊擺擺手，說：“殺人是犯法的。”
“可我們這麼做，也犯法啊！”
石磊瞪大了雙眼，很平靜的問道：“你和楊佳犯法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你們很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