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
席捲天地，湮滅所及一切，凍結萬道萬法，封禁無盡時空，更隱隱連時間都要凍結。
“這一刀，開始變了。”觀戰的雪帝臉色微變。
她不得不承認。
自己主魂之一化爲的‘雪琴’所愛的這位寒帝，無愧於洪荒宇宙第一天驕之名。
這般戰鬥才情，這種道法演變之功，萬古難逢。
和冥主僅僅交手一次。
江寒不但佔據了上風，更洞察到冥主的弱點，將自己的刀法演變向另一個極端。
這一刀‘永恆之路’。
和江寒之前的一刀在道法玄妙上沒有差別，只是威能幅散方式不同，更加剋制冥主。
“空劍樓！”冥主臉色陰沉。
一揮手。
一座七層青色塔樓，塔樓古樸，浮現於冥主身前，幾乎同時，他掌中的青色長劍衝入塔樓中。
剎那間，整個塔樓四面八方垂落下無數劍光。
一縷縷劍光幅散億萬時空，每一縷劍光中都蘊含着奇異恐怖的力量，是冥主道和法的體現，有着無窮魔力，激射八方。
一瞬間，粉碎了江寒刀光的時空封印。
“轟！”
破開時空封印的剎那，這七重青色塔樓橫空，巨大的塔基被冥主一手抓住，就彷彿抓住了一柄巨劍的劍柄。
“殺！”
冥主聲音冰冷，劍光籠罩天地，七重青色塔樓瞬間橫貫時空，宛若要再開天地，只有冥主的道和法顯於塔樓劍，直刺向劈殺來的天寒刀！
雙方再度碰撞。
時空撕裂。
萬道法則退避，雙方碰撞產生的可怕能量衝擊湮滅一切，盡皆化爲虛無。
刀光逸散湮滅，可手持塔樓的冥主卻是被直接轟的倒飛去。
“真是好刀法，也是一柄好刀，寒帝，你真是令我佩服啊！”冥主遙遙盯着江寒：“若非你的法力不夠強大，繼續廝殺下去，我真有可能隕落在你的手上。”
開始時，冥主感應不出江寒弱點。
但終究是站在絕巔的修行終極存在，彼此交手數招，他便洞察出江寒的手段。
“即使我的法力沒你強，同樣能斬你！”江寒聲音冰冷。
確實。
單論道的強大，江寒只比雪帝、冥主他們強上一線，差距不算大，但天寒刀威能卻是超乎想象。
無論是雪帝神矛還是冥主的空劍塔，都稱得上先天至寶之極致，距至強神兵不過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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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線便是天地之別！
只是。
江寒的法力太弱，雖達到皇境層次，但卻比帝境要弱上了一個大層次。
若是雙方法力相當，江寒絕對依仗天寒刀之威，絕對有望斬殺他們。
如今，論實力，江寒比冥主和雪帝，都只是強上一線，沒有質的變化，甚至都難傷到他們。
“殺！”江寒戰意沖天，再度出手，刀光浩浩蕩蕩，籠罩億萬時空劈殺下來。
以勢壓人！
“轟！”冥主以塔樓爲劍，毫不猶豫迎來上去，兩大帝境絕巔人物，瞬間展開了可怕的交鋒征戰。
冥主雖處於下風，但卻無隕落之虞。
只是，雙方大戰餘波仍令整個黑白漩渦震顫不斷，吞噬外界混沌氣流的速度大減。
……
兩帝交鋒。
另一位站在絕巔的雪帝只是遠遠觀戰，並未出手。
“雪帝，還在猶豫？還不出手？”冥主冰冷聲音在雪帝耳畔響起：“不斬殺寒帝，你的千身法永遠別想圓滿！”
“哼，冥主，這時候急了？”
雪帝眸子中帶着譏諷：“江寒最早還是你的棋子，你太古時既要幫我，爲何又要從中古年間開始謀劃斷我成道路？”
冥主聲音冷冽：“當年，若無我以江寒等人爲棋，佈局萬古，你豈能受到冥冥中輪迴感應，令千身迴歸如初迅速？”
“有得便有失。”
“若無我以江寒他們爲棋，你恐怕會繼續一世一世沉淪中，至於江寒？便是你要付出的代價，如今不正需要我們聯手斬掉嗎？”冥主盯着雪帝。
雪帝臉色陰晴不定。
她不知是否相信冥主的話。
她遙望着這一座黑白漩渦，同樣從中感受到了一股致命威脅，冥冥中的命運示警，甚至讓她忍不住想要退去。
最關鍵一點。
斬殺江寒，雪帝的那一道分魂‘雪琴’定會爲之瘋狂。
兩種可能，一是雪帝順利與之相融，道心圓滿，踏出最後一步。
但更大可能，是雪帝道心永遠再無法圓滿。
“這黑白漩渦到底是什麼？”雪帝聲音冰冷道：“你付出如此大代價，掀起如此大風暴，到底爲何？又爲何要幫我？”
“我要走的是‘永恆路’，這黑白漩渦和我的至強者之路有關。”冥主傳音道：“至於幫你？一是不想讓你走向‘輪迴’的老路，二是我需借你的手。”
“輪迴？”雪帝眼眸閃爍。
昔年。
洪荒宇宙六道輪迴開闢，兩位大能者藉此成道跨入帝境，一位是宋楚玉，號稱冥主。
一位便是巫族后土，號輪迴之主。
冥主和輪迴之主有諸多牽絆。
“藉助我什麼？”雪帝聲音冰冷。
“我的謀劃若不成，便助你跨入至強者之境，由你來破開古路之陣，放我離去！”冥主眸子中隱隱有一絲瘋狂：“該說的我都已說了，信不信由你！”
雪帝眼神晦暗難明。
“太古，中古，你的兩次成道因果，都忘記了嗎？”冥主低沉道：“今日你助我斬殺寒帝，我們的因果便算了卻，你亦有望道心跨入第四步。”
“難不成，你還奢望寒帝放下執念，助你圓滿不成？”冥主聲音中有一絲嘲諷
雪帝臉色愈發難堪。
對。
對她來說，最好的路，便是江寒放下心中執念，雪琴失去希望，心中執念自然消散，她的道心圓滿再無阻礙。
只是。
雪帝回想起之前和寒帝交鋒的場景。
隨時間流逝，她腦海中‘雪琴’分魂的執念愈發深了，之前甚至短時間控制了身軀。
爲何？
雪琴已真正看到了希望。
冥主的聲音再度響起：“還在猶豫？一旦讓寒帝成就至強者，我還能逃入混沌虛空中尋求生機，但寒帝，恐怕窮盡一生都會去尋你，要粉碎你的真靈。”
這句話。
真正令雪帝心動搖了。
“是了，真的只有一條路了。”
雪帝眼神愈發冷冽：“寒帝，都是你逼我的，斬殺你，即使道心無法圓滿，也好過讓你踏出至強者之境，再來粉碎我真靈。”
“呼！”
雪帝擡手，玉手中掌中神矛浮現。
神矛浮現，矛芒縱橫億萬裡，令遠處交戰的江寒和冥主心中都微微一驚，如芒刺背！
“殺！”雪帝清冷聲音炸響。
下一刻。
雪帝一步邁出。
神矛劃過星宇，爆發出無比可怕的威名，驚天動地，瞬間刺破萬古青天，撕裂雙方所有領域阻礙，直刺向江寒的頭顱。
“寒帝，受死！”冥主同樣怒喝，塔化劍，斬長空，直劈向江寒的胸膛。
一瞬間。
戰況急轉直下。
兩大帝境絕巔聯手，攻勢如天鑄，欲要斬殺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