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之道。
這便是江寒頓悟出的最重要一點。
這世間萬道，匯聚歸一，成就一座本源，方纔是最強大的道，最完美的道，就如宇宙演變，那一座座小宇宙本源皆有缺憾，故一個個遠遜於洪荒宇宙本源。
而洪荒宇宙，完美到極致，強大到極致，孕育誕生出的生命之強堪稱海量。
明悟出這一點，江寒對盤古以及那位洪族領袖忽然生出一種佩服，須知，在他們兩位至強者之前，洪族時代雖也有諸多宇宙，可都只是小宇宙。
“兩位至強者，恐怕和東帝、天帝一樣，都對完美之道有所猜想。”江寒暗道。
站在修行絕巔之上的至強者們，每一位都是通天徹地偉岸古今的人物，論天資論際遇都堪稱巔峰，都有着大智慧大毅力。
“東帝、天帝雖有猜想，可終究沒有實踐。”江寒默默思索着：“而盤古和洪族領袖，卻是以界海爲實驗場，以洪族諸多殘破小宇宙爲材料，再以盤古的生命爲代價，最終開闢出了煌煌洪荒宇宙。”
洪荒宇宙，包含萬道，爲最完美，剛一開闢，便超越古今以來的所有世界和宇宙，衍變至最完美。
經過頓悟，明悟完美之道的真正含義，江寒忽然對至強者境界有了新的疑惑。
“自古以來的幾位至強者，我所知曉的東帝、天帝、妖帝，都是以普通道凝聚道果，繼而成長至皇境、帝境，最終踏入至強者。”江寒擡頭望向遠處的龐大陣法：“但若是凝聚完美道果，以完美道果開闢帝路，最終又能達到何種地步？”
同樣是至強者嗎？
江寒有着暢想。
“聖靈盤古經此前所未有的開闢歷程，若是還活着，實力和境界是否還會更進一步，超越至強者呢？”江寒腦海中的念頭一個接着一個。
忽然，江寒面色一變。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準帝、帝境開闢小宇宙，會隕落之威脅。”江寒思索：“那盤古開闢出如此龐大的洪荒宇宙，難道有沒有任何劫難？”
“或者說，盤古最終隕落，和洪荒宇宙的誕生有關係？”
江寒已不敢想。
畢竟，至強者生命力是何等強大，那是古今至強的幾尊生靈之一，法力冠絕界海，真正的最巔峰，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是何等的傷勢能令至強者只能死去？
但也僅僅是江寒的猜想。
而且，江寒很清楚，除非將來有幸能和那位洪族領袖相見，否則終究難知曉答案。
“呼~”
江寒盤膝坐在澤塔核心中，遙望着遠處那黑色氣流交匯的大陣，從陣法顯露出的無數秘紋中，開始修行參悟起來。
對眼前的這龐大陣法，江寒心中是沒有任何想法的，以他的眼界能夠看出，這一座龐大陣法根本不是他能撼動的。
至少不是短時間能撼動的。
而且，冥主或可能存在的另一位帝境耗費如此心力佈下大陣，絕對是最終極的佈局和殺招，若是冒然出手，未必能討到好。
“我身在澤塔中，又有瞳冰鎖鎮守神魂，即使冥主真身親臨，也休想一兩招便將我直接鎮壓。”江寒有着自信。
而且，他還有着後手。
江寒儘可能參悟起來。
腦海中的道果種子開始了新的演變。
原本的道果種子，是由五行、時空、大毀滅三者匯聚而成，而如今這道果種子卻逐漸分解，又有風、雷兩條法則道痕逐漸成型並與之融合。
同時，又有足足二十七規則道痕逐漸顯露，正是大創造規則的二十七條規則道。
萬道歸一，本質便是將所有的法則之道、規則之道熔鍊歸一，形成唯一的本源之道，如此方能稱之爲完美之道。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光明之道，如此才能稱之爲光明。”江寒喃喃自語。
光明規則、生命規則、源形規則、心魂規則.....一條又一條規則之道逐漸形成了道痕，在江寒的腦海中逐漸顯露。
這是順其自然的。
過去的漫長歲月，江寒在悟道過程中，對這些道法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參悟，但因爲不需要，沒有系統梳理過。
而如今，江寒領悟萬道歸一的真諦，又朝着完美之道前行，江寒對五行、時空、大毀滅的掌控都已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一道生萬道，其他道法參悟的都極快。
漸漸的。
一條條道痕成型，逐漸有着大創造道痕的雛形。
同時，大毀滅道痕和大創造道痕竟彼此融合，毀滅中處處有創造，創造中處處有生機，會沒創造輪迴的同時，又和五行、風、雷等勾連，恍若一體。
一切道和法，都漸漸在熔鍊，就彷彿它們原本就是一體。
諸天萬界的無數生靈都不知曉，洪荒宇宙誕生以來，第一位擁有完美道果種子的修行者，即將誕生了。
......
一片寂靜的星空，方圓數千億裡都沒有生命，甚至連星空碎片都很少，彷彿荒漠一樣。
嗡~
青衣男子從虛空中踏出。
他的面容很普通，青衣飄飄，背後是一柄古樸長劍。
“本以爲要等到最後時刻纔會回來，沒想到，纔過去千年不到便又回來了。”青衣男子自語：“也罷，到了這時候，也該見見我一手豢養出來的棋子。”
轟隆~
一股無比可怕的意念降臨了這片星空，這一股意念令人驚顫，即使是神皇面對這一道意念恐怕都會不自主生出恐懼之意。
但青衣男子感應着這一股意念降臨，只是皺眉。
“這便是你的強大？”青衣男子輕輕搖頭：“對，這洪荒宇宙何其瑰麗？何其浩瀚完美？的確強大無匹，即使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力量，便足以鎮殺修行者，沒有人能和整個洪荒宇宙的力量抗衡，即使東帝都不行。”
隨即，青衣男子面色一冷：“但你？只是至高規則運轉賦予給洪荒宇宙的一絲意志，你是洪荒宇宙的一部分，洪荒宇宙卻並不是你。”
轟隆隆~這一股意念徒然增強，令整個星空都隱隱再顫抖。
恍若世間最可怕的兇獸。
“哼。”青衣男子面色冷冽，殺念頓起，掌中憑空出現了那古樸長劍，長劍一柄，看似不起眼，又似蘊含天地宇宙。
劍出。
斬下。
悄無聲息。
沒有任何能量波動。
數十億裡的浩瀚星空頓時兩分，就彷彿是兩米長的畫卷被一劍切開，而星空之間，卻是浩浩蕩蕩的混沌氣流出現。
一劍，斬開了宇宙隔膜和星空亂流層，直接斬至了界海。
原本至強的那一股意志，在如此可怕的一劍面前，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青衣男子搖頭：“可笑，連真正的生靈都不是，也敢威脅我？”
譁~
又是一劍斬出。
整個宇宙星空再度恢復正常，之前一切都恍若夢幻。
呼~
青衣男子一步踏出，步入更深層次時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