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位公主殿下的突然夜訪，汪塵不免感到驚訝。
因爲雖然他跟清芸公主的師徒關係從未公開，後者每次登門求教也是偷摸悄悄的，但都在白天的時候過來。
幾個月下來，時間都相當固定了。
今晚顯然是個例外。
“怎麼啦？”
汪塵注意到這位公主殿下雙眼紅紅的，像是在路上剛剛哭過。
清芸公主抿了抿嘴脣，扭頭看了護送她前來的孫叔一眼。
後者嘆了口氣，悄然退出房間。
這個時候清芸公主才屈身向汪塵行禮道：“師父，我是來向您告別的。”
汪塵疑惑：“告別？你要去哪裡？”
他的話音剛落，晶瑩的淚水從這位公主殿下的眼眶裡溢出：“我，我要嫁去大燕了！”
大燕？
汪塵皺了皺眉頭：“和親？”
“嗯。”
清芸公主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我，我要嫁給大燕的三皇子…”
聽完她的講述之後，汪塵才知道大梁和大燕早有婚盟之約。
本來以清芸公主的年紀，再過兩三年成親也不遲，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去年到今年，大燕方面一直催促紹武帝將清芸公主送過去完婚。
由於大梁和大燕屬於盟友的關係，在北方大齊的威懾下，紹武帝也不能取消這件婚事，因此決定下個月就送清芸公主前往大燕。
汪塵也不禁嘆了口氣：“那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儘管清芸是他的徒弟，他對這位天真可愛的公主也很有好感，當作自家妹妹一般的角色。
但清芸公主是紹武帝的妹妹，並非汪塵的親人，所以他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干涉權力，尤其還涉及到兩國的盟約。
清芸公主低聲說道：“我想請師父您護送我去洛元，可以嗎？”
可憐生在帝王家啊！
汪塵心生憐意，點點頭說道：“只要陛下同意，我可以護送你去大燕。”
洛元是大燕的首都。
“太好了。”
清芸公主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欣喜地說道：“我知道師父最疼我了！”
她拿過帶來的食盒：“師父，這是我自己製作的點心，給您當作夜宵吧。”
清芸公主離開之後，汪塵打開了面前的食盒。
盒子裡裝着五色點心，手藝雖然普普通通，但看得出是用心製作出來的。
汪塵拿起一個塞入口中嚐了嚐。
味道還不錯。
然後他發現點心托盤的下面還壓着一疊厚厚的書籍。
全部都是十方道藏系列裡的原本。
毫無疑問，這些書是清芸公主從大內藏書閣裡偷拿出來孝敬他的。
事實上過去的這段時間，這個便宜徒弟每次上門都不空手。
想起兩人相處時候的點點滴滴，汪塵心裡多了一絲悵然之感。
次日上午，汪塵突然接到了聖旨。
紹武帝召他入宮。
在皇宮御書房內，汪塵再次見到了這位大梁天子。
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相比，紹武帝明顯憔悴了不少，黑眼圈很重，而且鬢角竟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白髮，彷彿蒼老了好幾歲。
“愛卿平身。”這位大梁天子示意汪塵坐下，然後說道：“汪塵，清芸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是的，陛下。”
汪塵坦然回答道：“殿下想讓微臣護送前往大燕。”
“是朕虧欠了她。”
紹武帝嘆息道：“汪塵，朕封你爲太子太保兼賜婚使，保護清芸公主完成兩國婚盟！”
汪塵行禮：“微臣遵旨！”
“去吧。”
紹武帝擺擺手，忽然又說道：“記得一定要保護好她！”
汪塵點點頭：“是。”
離開皇宮回到家裡，汪塵召過下人吩咐了幾句，然後悄然出城來到西南三十里外的青慕山，準備衝擊七階大境。
武道第七階爲武聖，是這方世界頂尖的強者，再往上就是至高武神。
只不過自從千年之前的武神嶽曜破碎虛空之後，蒼青界就再沒有出現過新的武神。
因此七階就算是巔峰了。
考慮到衝擊這一層次可能產生的動靜，在家裡閉關無疑不是好的選擇，因此汪塵在青慕山深處找了個洞窟。
簡單的清掃之後，他用巨石封閉了洞口，正式開始衝境。
雖然汪塵的玄天七煞輪第六層的經驗值只差1點就全滿了，但這1點不是那麼容易加上去的，尤其是涉及到功法的根本。
汪塵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先將自身的狀態調整到了最佳。
然後他口含一株五百年份的野山參，催動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和除穢六大煞輪之力，全力衝擊最後的瓶頸——臭肺。
臭肺也稱英，即鼻識，對應海底輪，掌呼吸吐納循環。
相比前六輪，這最後一輪臭肺涉及的範圍最大，想要突破難之又難！
古往今來，無數修煉七魄的高手強者就倒在了這一關的前面，衝境失敗不說，還導致爆肺而亡，兇險程度遠超前六魄。
但汪塵跟這些失敗者不同，他如今法武雙修，對自身的瞭解遠超常人，早已達到了入微透骨的程度。
抱元守一，汪塵很快就進入了玄之又玄的龜息狀態。
他的呼吸變得極爲悠長，頻率下降到很低的層次，過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呼吸一次。
但雄渾的煞力在汪塵的體內奔涌流轉，反反覆覆地衝刷着他的肺腑，牽引着冥冥之中存在的氣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汪塵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一吸一吐之間風雷呼嘯，在洞窟裡來回激盪，外放的氣息越來越強大。
含在嘴裡的人蔘已經連渣都不剩，精純的藥力帶着靈氣，無聲無息地滋養着汪塵的五臟六腑，幫助他彌補損耗的元氣。
直到最關鍵時刻的來臨。
轟！
擋在洞窟門口的巨石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地推開，表面甚至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洞窟裡面，盤坐在地上的汪塵陡然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眸裡彷彿有無數的雷霆閃電！
【姓名：汪塵（凌志遠）】
【年齡：18】
【修爲：武聖】
【功法：玄天七煞輪（臭肺）：0/700】
【技能：望氣術】
【潛能：1890】
【氣運：386】
七階武聖，突破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