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思索之際，電話接通了。
“王老。”
石濤收回思緒，出聲問道：“安山城的情況如何？有沒有遭受獸潮的侵襲？”
“獸潮，剛剛來過了。”
“什麼！”
石濤嘴巴微張。
但是他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一來，王老說這句話，語氣並不緊張，還是如同往常一樣，二來，獸潮來過了，也就是說那是過去的事，安山城還是守住了？
一念及此，他稍稍鬆了一口氣，問道：“王老，究竟是什麼情況？陳凡他，沒事吧？”
“呵呵呵，放心，陳凡他沒事，而且這一次守城之戰，他還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以說，如果沒有他的話，安山城現在，大概率已經被兇獸攻破了。”
王老發出爽朗的笑聲，接着說道：“石濤啊，你我，都低估了他的實力啊。”
“低估了他的實力？”
石濤一怔，隨即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王老這話該不是說，陳凡他，已經是天人境武者吧？
仔細想想，似乎真有這個可能，不然的話，後者怎麼會執意留在安山城裡？
“陳凡他，還不是天人境武者。”
王老猜出了他在想什麼，緩緩說道。
“不，不是天人境嗎？”
石濤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倒不是他不希望陳凡是天人境武者，而是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快得讓他內心，也不免生出一些嫉妒。
“那他的實力？”
“真元境四境。”
“真元境四境？什麼，真元境四境？”
石濤乍一聽，感覺沒什麼，但很快意識到不同之處。
真元境四境？
他在真元境時，纔是三境而已。
換句話說，陳凡如果願意的話，他現在也可以是天人境武者了，凝結出的，大概率也是一品武道真丹！
“王老，你確定，他是真元境四境？”
“我親眼所見。”
王老說道：“當時在城頭上，我親眼看見，他依靠體內真氣，凝聚出四五千道劍氣，將前來進攻的二十多萬頭兇獸，殺得片甲不留，這種實力，即便是初入天人境的武者，也未必可以做到，可想而知，他體內的真元，會龐大的何種地步。”
石濤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說來，他真的是真元境四境了？
可他是怎麼做到的？
要知道，真元境每提升一個小境界，所需要的真氣量，都是之前的幾十上百倍。
比如，到達真元境二境之後，丹田氣海中容量，是真元境一境的二十倍。
到達真元境三境，氣海容量是之前的五十倍。
而到了真元境四境，氣海容量是之前的一百倍！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在三境時選擇了突破。
畢竟就算外部情況允許，想要湊齊相當於真元境三境時百倍的真氣量，難如登天。
“你應該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對吧？我當時也是這樣，直到我聽了他的解釋，才恍然大悟。”
王老莞爾一笑，“這也是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一聽這話，石濤的面色，也凝重起來，忙道：“王老請說。”
“陳凡他，煉製出了傳說之中的天品真氣丹。”
“什麼？天品真氣丹？”
饒是石濤的內心已經有所準備，聽到這話之後，還是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
據說，一枚天品真氣丹所蘊含的真氣量，是一枚上品真氣丹的十倍以上！
但是這種丹藥，只存在於各種古籍之中，就連覺醒者協會，也沒有煉製的方法，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
石濤聲音輕顫，“陳凡他之所以可以這麼快突破到真元境四境，多虧了天品真氣丹？”
“可以這麼說吧。”
王老感慨道：“主要還是他服用了海量真氣丹的原故，其中肯定有不少的天品真氣丹。”
“原來如此。”
石濤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什麼都明白了。
陳凡煉製真氣丹的造詣，高出總部太多，因而煉製出的上品真氣丹數目，也是總部的好幾倍。
只是他沒有想到，陳凡竟然連天品真氣丹，都可以煉製出來……
難怪，他能到達真元境四境。
不對。
忽然，石濤臉上笑容一僵。
陳凡他在三境時，沒有選擇突破，是想要凝結出天品武道真丹嗎？
“陳凡他，是想要凝結出天品武道真丹啊。”
王老的聲音，恰好在此時響起，語氣中充滿了期待，“還有一個好消息，陳凡他，已經將能夠煉製出天品真氣丹的丹方交給了我，稍後我回來一趟，將丹方給你。”
“丹，丹方？”
石濤呼吸一窒。
“不然呢？”
王老笑了笑。
“這丹方對於你來說，還是有些用的，天品真氣丹的效果，遠甚於上品真氣丹，而且，也可以用它來培養其他人，或許將來有一天，總部也會出現第二個，凝結出天品武道真丹的人呢？”
“是的。”
石濤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想起了他的弟子。
小羽的天分，不在自己之下，假以時日，凝結出一品武道真丹，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如今有了這丹方，凝結天品，也是有可能的。
唯一要擔心的是。
石濤眉頭微皺。
陳凡的實力，確實超出了他的想象，若是有一天，他來到總部，要找凌羽清算，自己還能夠攔得住他嗎？
“應該還是攔得住的。”
他心中暗暗想道。
真元境四境，儘管體內真元無比渾厚，可終究還是真元境，而不是天人境，無法調動天地之力。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等哪天，陳凡突破到了天人境，自己也不是在原地踏步，未必就不是對手。
“小羽那邊是要加把勁了，我護得住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啊。”
想到這裡，石濤的內心，也有幾分無奈。
若是小羽當時沒有鬼迷心竅，犯下這種錯多好，不過，他這麼做也是爲了自己着想。
“王老，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您將丹方拍個照片發送過來就行。”
“也是，我倒是忘了。”
王老哈哈一笑。
又說了兩句之後，結束了通話。
石濤收起手機，一時之間心情也有些複雜。
但很快，他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大步朝着總部走去。
回去不久，常飛，沈思等人，便趕了過來。 石濤衝着幾人點點頭，卻沒看見凌羽的身影。
“大概還在閉關修煉。”
他心中如此想着，有些欣慰，緊接着開口道：“你們來的正好，有幾件事，我要跟你們交代一下，對了，常飛。”
“會長，我聽着呢。”
常飛忙點頭。
“你把唐老他們也找來，我這裡有一個好東西，要給他們。”
“是。”
常飛沒有多想，快速離去。
不一會兒，唐老幾人，便在常飛的帶領之下，走進了會議室。
“石濤啊，你把我們這麼着急的找過來，到底是有什麼好東西要給我們？”唐老在椅子上坐下，嘟囔道：“要是東西一般，可別怪我沒事先說啊。”
“老唐！”
旁邊的秦老看了他一眼。
雖說他們年紀都比較大，可眼前這位可是總會長，多少要給人家一些面子。
“呵呵呵。”
石濤不以爲意，問道：“唐老，上一次常飛交給你們的丹方，你們研究到什麼火候了？”
幾位老者相視一眼，皆是有些意外。
“學了有七八成了。”
唐老說道：“現在煉製一爐真氣丹，起碼能有三枚上品真氣丹了，運氣好的時候，能有四五枚。”
“還是秦老哥厲害，一爐真氣丹，穩定產出的上品真氣丹，在四枚左右，五枚也是經常的事。”
“是啊是啊。”
幾人看向爲首的秦老，眼中都露出佩服之色。
“我剛剛又得到了一份丹方，之前的那張丹方，就放到一邊，諸位之後，就開始研究這張丹方吧？”
“新的丹方？”
“也是真氣丹的？”
“會長，你這丹方來自於？”
幾位老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沒錯，這丹方，也是陳凡給的。”
石濤笑了笑，“是能夠煉製出，天品真氣丹的丹方。”
霎時，屋內鴉雀無聲。
不僅是秦老他們，一旁的常飛，沈思等人，也跟窒息了一樣。
“天，天品真氣丹？”
唐老眼珠子都要從眼眶中瞪了出來，“石濤，你沒有在跟我們開玩笑？這一次你給我們的丹方，能煉製出天品真氣丹？”
“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說，陳凡他已經煉製出天品真氣丹了？”
“這，不可能吧？”
秦老等人不敢置信。
他們承認，自己跟陳凡之間確實有很大的差距。
可是他們覺得，這段差距，隨着他們這段時間夜以繼日的煉丹，已經縮小了不少，可以說，將那張丹方融會貫通，也是遲早的事，到那時候，他們也可以完善那張丹方。
可就在這時，石濤來了這麼一句，像是再說，還在研究怎麼煉製上品真氣丹啊，人家陳凡都已經煉製出天品了。
這讓他們感覺，很難接受。
“自然是真的。”
石濤深吸一口氣道：“這就涉及到，我要跟你們說的，第二件事了。”
“第，第二件？”
在場衆人面面相覷。
“你們應該都知道，陳凡他是什麼境界吧。”
“不是真元境嗎？”常飛下意識地問道。
“難不成，陳凡他已經是天人境武者了？”沈思張大嘴巴。
“天，天人境？”
“陳凡他是天人境武者？”
唐老等人也紛紛問道。
“不是，但也差不多。”石濤點了點頭，沒等衆人詢問，便主動解釋道：“說他不是，因爲他的確不是天人境武者，說他差不多，是因爲他早就可以邁入天人境，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這麼做，而是在真元境繼續停留，增長體內的真元。”
“會長的意思是，陳凡他現在，也是真元境二境了？”常飛吃驚道。
真元境一境能夠突破到天人境的概率，很小，基本上，都是以失敗告終。
到了真元境二境之後，邁入天人境的概率就很高了，還有不小的概率，能夠凝結出二品武道真丹。
真元境三境，就有不小的概率，能夠凝結出一品武道真丹了。
會長說，陳凡可以邁入天人境而沒有，指的，自然就是真元境二境了。
石濤搖搖頭，“不是真元境二境，是真元境四境。”
“真元境四境？”
“真元境四境！”
“四境！”
屋內衆人，無不震驚到極點，甚至於懷疑，是不是石濤口誤，說錯了話。
“你們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石濤搖搖頭，“如果想要邁入天人境，他在三境時就可以做到，可是他想要凝結天品武道真丹，所以才邁入了真元境四境，而這張丹方，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試想一下，如果沒有大量的上品真氣丹，或者天品真氣丹的話，陳凡的修煉進度，也不會如此之快，不是嗎？”
衆人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是啊，如果這張丹方，不能煉製出天品真氣丹的話，陳凡應該也不會放棄突破，選擇繼續積累的，畢竟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想要突破到天人境，只能將氣海填滿。
“難怪陳兄弟當日殺死宋剛時並不吃力，原來他的實力，竟然如此強悍。”沈思心中想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如此一來，我們江南分區武道協會，算上那位神秘的王老，豈不是有三位天人境武者了？”
常飛激動萬分。
當然，陳凡眼下不是，可以他的本事，遲早也是。
不僅如此，他還將自己再次改良的丹方，拿了出來。
常飛內心一陣感動，卻也有些擔憂。
按照他對陳凡的瞭解，這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如此寶貴的丹方，說一句不誇張的話，恐怕整個炎國，也找不出第二份來。
會長得到這張丹方，恐怕，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當然，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因爲到時候受益的，是整個協會的人，甚至於，整個人族。
“石，石濤。”
唐老不知何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神熱切道：“那張丹方，現在在你的身上嗎？快，快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是啊是啊，趕緊拿出來吧。”
“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