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的高速水流聲突然停歇了。
“發生了什麼事？”
“儲水耗盡了，無法回到地面，就無法補充。”
“把我們自己喝的水倒進去。”
嗤嗤嗤的高速水流再次響起又再次停歇。
“又發生了什麼事？”
“水流噴砂耗盡了，切割能力大幅降低。”
“能回收再用嗎？”
“以現在的條件，很難。”
“我們還有點卡特琳娜弄來的炸藥，能用嗎？”
“可以試試。”
鑽孔機被擡上來，嗡嗡嗡的鳴叫過後，幾個深孔出現在施工隧道里。少量C4炸藥被塞進深孔，引爆電極插進去，一根長長的電線引出來二十多米。起爆後一聲悶響，衆人再小心的回到隧道盡頭。
“放心，這裡的結構非常堅固，隧道不會塌下來的。美國政府在上個世紀修建它時，可是爲了抵禦核彈攻擊的。”
“距離防空洞還有多遠？”
“大概一到兩米。”
“加大炸藥的用量。”
於是爆破再次進行，轟轟轟的好幾次後，大量碎石堵塞了通道。
“咳咳咳……該死的！拿鏟子來，我們得把這些碎石頭弄走。”
隧道狹窄，工作面頂多只能容納一個人工作。不管是明斯克還是屠夫，甚至戴維·勞倫斯都不方便，只有塊頭最小的周青峰才能把手腳施展開，也只能是他上去發揮體力足，力量大的優勢鏟碎石。
這一干就是兩三個小時，狹窄的隧道里空氣不流暢，周青峰很快就變得大汗漓淋。明斯克不得不用來一臺鼓風機，藉助滅火用的軟性水管給周青峰通風。
“哈哈哈……這個涼快多了。”滿身冒汗的周青峰爲了幹活方便，已經脫的只剩下一條褲衩。軟性水管就在他屁股後頭吹風，吹得蛋蛋都涼颼颼的。
幾個大漢也都渾身髒兮兮，滿身的溼泥塵土，戴着頭盔頂着個照明燈，臉上灰糊糊。聽着周青峰自嘲，他們都在後頭痛快的哈哈大笑。
“維克多，我看到你的屁股了。那些基佬肯定會喜歡你的菊花。”
“屠夫，你給我去死！”
“我也覺着維克多體型不錯，也就比我差那麼一點。”
“戴維，我比你帥多了。”
“是啊，屌跟驢一樣大，我們烏克蘭老家的姑娘就喜歡這種男人。”
“明斯克，你也學壞了。”
“哈哈哈……”
悶熱潮溼的封閉環境中，一幫大老爺只能各自調侃來緩解壓力。而等着周青峰把工作面的碎石清理了七八分，他站直了身子擡腳就朝對面的石壁猛踹。
五六倍常人的爆發力下，最後那層單薄的石壁當即被蹬開了一個洞，一股格外陰涼也格外陳腐的空氣從洞內涌了出來。
“維克多，快退回來。”明斯克在後頭大喊。
周青峰就跟兔子般掉頭就跑，天知道洞壁後頭有什麼，還是小心一點好。
鼓風機再次上前，經過十多分鐘的通風后，幾個大漢一起擠了上來，幾把鐵鎬輪上幾次，洞口就被擴大到足夠一個人通行。
強光手電照進洞壁後頭，周青峰就發現他們打通一個大型倉庫的牆壁。倉庫內有着堆積如山的木箱子，但從木箱的形態上看，這裡只怕有超過半個世紀沒人光顧了。
“看，一九六三年生產的肉罐頭，美國陸軍財產。”戴維·勞倫斯把強光手電照在一個大大的木箱上，上面清晰的印着文字和條碼。
周青峰帶着防毒面具走進了寂靜黑暗的倉庫內，確認這裡並沒有上面危險後，對同伴們招手喊道：“進來吧，各位！這裡就只有我們，沒別人。”
“這裡有毛毯，看看包裝盒上寫着‘僅供遭到敵人襲擊後使用’。”
“還有餅乾。見鬼！這餅乾的年齡可以當我爺爺了，這是一九六二年生產的，‘民防物資，供緊急使用’。”
“這裡還有一九五七年的蒸餾水，藥品。天哪，這些東西還能用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比如那些食物完全可以食用。要知道二戰時期的美軍就吃過一八六五年南北戰爭時期的醃牛肉，但你別指望它們有多好吃。”
一堆人像是走進了歷史大觀園一樣，在這個塵封至少半個世紀的倉庫裡漫遊。直到十多分鐘後，周青峰才驚呼道：“喂，這個倉庫的出口在哪裡？我們可不是來找這些古董罐頭的。”
“出口在這裡。”明斯克找到了一扇鐵門，他立刻命令手下將各種破拆設備用‘步行者’機器運過來。
鐵門很厚重，但也經不住電焊槍的破壞。半個小時不到，鐵門上就出現一個大大的破洞。周青峰一夥人魚貫而出，繼續搜索這個地下民防設施。
警局總部的地下幾乎被掏空了，這裡有大量的倉庫。除了食物，大家還找到了不少幾十年前的卡車，老式的柴油發電機，甚至包括一個設備完善的醫院。當然，地下醫院裡的設備都很過時，藥品也全部過期。
“這地方真不錯，我都不想離開了。”
“看看，這裡還有個兵營，鐵架牀都還很堅固。”
“是啊，這裡的設施雖然很老舊，但種類很齊全。看看這個大大的淨水器，它可以直接從深井裡抽水淨化。”
“可我們還是要離開，因爲我們不可能一直待在地下。”
“是啊，真可惜！”
一幫人溜來轉去，最後從進入一個小很多的地下停車場。
“喔……我們終於找到正確的地方了。”周青峰破開最後一扇塵封的鐵門，看到一排整齊停放的現代化車輛，感覺就好像是從幾十年前的穿越回來。
“這是道奇‘戰馬’二零二五款，喔……美式肌肉車的典範。三百七十匹馬力，動力強勁，百公里加速只要六秒，而且附帶裝甲和堅固的防撞欄，信息化設備，專門用來應對紐約越來惡化的治安形式。唯一的麻煩是……它是全電驅動的，我們以後上哪裡去充電呢？”
談起車輛，男人都很來勁，好幾個人圍着紐約警察的標配警車發表意見。
“沒關係，電力總會有的。這裡一共有二十多輛道奇‘戰馬’，我想我們可以把他們全部開走。”
“我想我們收穫的可不僅僅是普通的警車，看看這個……MRAP，反地雷伏擊車，美軍退役裝備，重達十八噸，裝甲堅固，動力超羣，而且附帶機槍塔。
美國警察嫌棄它太大了，就一直把它丟在車庫裡，可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想要的。有了它，我們還怕誰啊？哲塔斯黑幫算個屁！”
第二卷 混亂和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