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我要施法了。”
周燁手握一張法符，手捏法訣準備施法。
高賢看周燁鄭重其事樣子，心裡極其好奇。周燁肯定是練氣後期修者，又精通法符，施展法符時還要如此麻煩？
他忍不住問道：“周先生，這就是少陽符？”
“想得美，十塊下品靈石想用少陽符！”
周燁很是不屑：“一陽、三陽、六陽、九陽，九陽轉少陽。這張是三陽符，想用少陽符，你拿十塊中品靈石還差不多。”
“啊？”
高賢很驚訝，“三陽符就這麼貴？”
“你要買三陽符五塊下品靈石。由我親自施法，就是這個價格。”
周燁有些不耐的說道：“施展三陽符也需要以陽氣激發，極其消耗精神。要不是看在許明遠的面子上，你那十塊下品靈石還想請我出手，做夢！”
高賢訕訕無語，老頭賺着他錢脾氣還老大，但他指着老頭幹活，哪敢說什麼。
“閉眼。”
周燁枯瘦手掌在高賢臉上抹了一把，趁着高賢閉眼的時候，他手中三陽符正貼在高賢眉心上。
三陽符瞬間化作一團火焰，房間裡猛然亮起來。
閉着眼睛的高賢，都明顯感覺到那團光焰。跟着，他眉心一熱。
就像一個燒紅烙鐵烙在皮膚上，灼熱的刺痛一直深入眉心深處，突來的劇痛讓高賢驚叫出聲。
好在那劇痛很快就過去，等高賢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張三陽符化作一片片飛灰到處灑落。
高賢急忙摸了下眉心，觸感平滑，並沒有感覺到異樣，他心裡鬆口氣。
“看你那膽小樣子，老夫在法符上有六十年修爲，還能出差錯。”
周燁大模大樣坐在椅子上，說話口氣也是老氣橫秋，前輩高人範拿的十足。
他看起來的確很蒼老，滿臉的皺紋，皮膚有種不健康的蒼白，眼底青黑，一副特別疲倦的樣子。
高賢只能賠笑：“多謝周先生。”
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問了句：“周先生，邪氣都去掉了？”
“差不多吧。三陽符效力雖好，總要留一點殘餘邪氣。你注意一點就行了。”
周燁擺擺手，“我累了，你先去吧，我就不送伱了。”
“先生辛苦了。”
高賢卻不想走，這邪氣沒弄乾淨，他不放心啊。
他湊到周燁身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周先生，怎麼樣才能徹底拔除邪氣？”
“邪氣由外而內，和你精氣神勾連。法符畢竟不能深入神魂。你還是找點純陽類法術修習，等你陽氣充足，自然能化解殘餘邪氣。”
周燁脾氣很大，他看高賢虛心恭敬的樣子，還是指點了幾句。
“再用三陽符不行麼？”
“法符力量猛烈，用多了會傷到你。”
周燁一臉的不以爲然：“你才二十多，陽氣正盛，殘餘一點邪氣根本不算什麼。別人常年在騰蛇山裡亂轉都不怕邪祟，你怕個屁。”
周燁說的輕鬆，高賢卻不敢小看。
上輩子他雖然是個中年社畜，卻活的很小心。保溫杯裡常年泡着枸杞，每年都要做體檢，喝杯奶茶都要思忖再三生怕血糖升高。
現在有邪氣纏身，老頭說沒事，那是邪氣沒在老頭身上。命是自己的，他可不敢大意。
“先生，我、我怕啊。”
高賢並不掩飾自己的膽怯，他覺得這樣更真誠。
他小心翼翼說道：“我也不知去哪學純陽法術，
不知道先生的三陽符教不教？”
“你還想學制符！”
周燁哈哈大笑，“修真百藝，丹器符陣爲首。這四門技藝也最複雜。你會煉丹術足以發家致富。分心制符可不是聰明的選擇。”
“我主要是想祛除邪氣。”
高賢解釋道：“沒有別的意思。先生不要誤會。”
他又強調說道：“我可以交學費。”
周燁本想一口拒絕，這小子掏十塊靈石都費勁，能有多少錢。
轉念一想，高賢怎麼也是個煉丹師，很能賺錢。這條大肥羊主動送上門，不宰一刀都對不起自己。
周燁沉吟了下說道：“少陽符繁複之極，至少要一二十年才能掌握。你不過是想祛除邪氣，沒必要學習少陽符。
“我這有一門速成的真陽之法，只要你好好修煉，足夠化解一切邪氣。”
“那太好了，請先生傳授。”
高賢站起來恭敬鞠躬施禮，一副誠懇求教的姿態。
周燁笑了笑：“你不用這麼客氣，只要交錢就行了。
“哦，不知要多少靈石？”高賢心裡嘆氣，修者一個個都這麼貪財，講人情拉關係根本沒用。
“五十塊下品靈石。”
“啊？”
高賢一聽價格心就涼到底了，這老頭比朱老闆還黑。
他試探着問道：“前輩，能不能便宜一點，我實在沒那麼多靈石。”
“法不輕傳。”
周燁有些不高興，“我獨門秘術只要五十塊下品靈石，這貴麼？
“我製作一張六陽符，就要五十塊靈石！
“要不是看在你老師的面子上，我豈會傳你秘法！”
高賢覺得老頭在吹牛逼，一張法符五十塊靈石，比他手裡白梅針都貴幾倍，那也太離譜了。
只是又不能戳穿老頭。
被社會毒打多年，高賢明白一個道理，你說服不了別人，就算一時佔了上風，也只會激化矛盾，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看到高賢一臉爲難樣子，周燁很善良的說道：“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可以讓你分期付。先交十塊靈石，每月五塊，一年就還上了。”
高賢都想笑了，大家收利息手段都這麼熟練，真優秀！
朱老闆那就欠了一屁股債，老周頭這再欠錢，日子不用過了。
高賢甚至覺得老周頭是故意嚇唬他，沒有需求硬創造需求。
可他又不敢賭，畢竟關係到自己老命。
高賢打量老周頭，發現對方眼底發青，一副腎虧氣虛的倒黴樣子，和老王頗爲神似。
他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前輩，我看您陽氣有些不足啊。”
周燁怫然不悅：“廢話，老夫以陽氣精血制符，氣血兩虧。陽氣不足有什麼奇怪。”
“前輩別生氣，晚輩這有藥物，專能強神壯陽，藥效奇好，前輩不妨試試。”
高賢從揹包裡摸出一小盒鹿角散，他雙手恭敬遞給周燁。
周燁打開藥盒，他拈起一枚藍色藥丸聞了聞，老臉陰沉着說道：“弄了個藍色我就看不出來了，這不是鹿角散？！”
“前輩，晚輩絕不敢騙您。您試試就知道了。 ”
高賢滿臉誠懇，他對自家宗師級鹿角散有極大信心。
別看周燁是練氣後期，這副腎虧氣虛樣子，鹿角散絕對好用。
周燁看高賢這麼自信，他也有點好奇。
換做不認識的，他可不敢亂吃對方贈送的丹藥。他在許明遠那見過高賢好幾次，對高賢算是知根知底。
就是如此，周燁還是施展了鑑定術。
周燁雙眼中靈光閃動，隱隱透過丹藥外層看到裡面材質，他也能嗅到丹藥裡面種種細微藥香。
通過種種特徵判斷，他完全能確定藍色藥丸就是鹿角散，而且沒有毒害。
鑑定術主要是強化六感，對於丹藥、法器之類物品進行深入解析。
至於能解析出什麼結果，就看使用者的本事了。
周燁很自信，憑高賢這種小修者還沒能力騙過他的鑑定術。
他吃了一顆鹿角散，“行，我就試試你的鹿角散，這種東西還能弄出花來不成、”
他話沒說完，就覺得一股熱氣自體內擴散開來，先是兩腎發熱，跟着全身都熱起來。
這種熱氣陽而不燥，就像五臟六腑都浸泡在溫泉中一般。他精神都跟着一振，感覺到了久違的那種精力瀰漫出來的感覺。
周燁立即意識到手裡鹿角散的特殊，他很是驚奇的問高賢：“這是你煉製的？”
高賢心中得意，鹿角散可是中老年男人的救星，周燁只要試了藍色小藥丸就再離不開了！
他表面上卻眼眸微垂，一臉的恭敬謙遜，“晚輩技藝粗陋，還請前輩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