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穆母穆父都有事出去了,只有穆思橙一直呆在家裡看書。她在學生時代很少出去逛街或是玩遊戲什麼的,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看書。後來工作後忙了起來,看書也漸漸成了奢侈,她只得利用週末的時間來維持這個愛好。
“小琳啊,把空調調高一點吧。”穆思橙說。最近天氣變化幅度大,室內外溫差也大,謝小琳從外面回來,穆思橙怕她感冒,便讓她找一下遙控器,把空調溫度調高。
謝小琳自卑慣了,她已經習慣以惡意揣測別人的心理。穆思橙讓她調空調的溫度,她覺得他就像在吩咐女傭,心裡很不痛快。“嗯,知道了。”謝小琳有氣無力道。雖然不情願,但是即使如此她還是照辦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謝小琳滿心歡喜的把顧漠深送給她的護膚品拿出來,放在梳妝檯上左瞧瞧右看看,心裡美的要命。她想,既然是顧漠深送的東西,她一定要好好用。想到這裡她便飛快地換上浴袍去洗澡,又敷了個面膜,然後開始打開那些護膚品在臉上塗塗抹抹。
等一切大功告成,謝小琳突然想要應該給顧漠深發條短信說一聲謝謝,卻忘了手機放到哪裡了。
她下樓去客廳找手機的時候,看在穆思橙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她穿着淺色連衣裙,一手拿着書,一手撐着臉,側臉優雅恬靜,長長的睫羽在夕陽的照射下散發着淡淡的光澤,雖然謝小琳不想承認,但是穆思橙身上確實散發着出衆的氣質。那氣質,不是常人可以輕易企及的。
然而,更多的時候,謝小琳最終還是把這一切歸結爲化妝術。在謝小琳眼裡,穆思橙也沒長得有多漂亮,不過是會化妝而已。
謝小琳湊過去,“思橙姐,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穆思橙擡頭看着她笑笑,“洗完澡了?”
“你今天畫的妝可真漂亮,不像我們學校裡一些女生,每天頂着個大濃妝出來嚇人。”謝小琳漫不經心道。
穆思橙懂了謝小琳的意思,“怎麼,想學?”
她放下書,“想學的話我明天晚上教你。”
謝小琳一把攬住她的胳膊,喜出望外道:“真的嗎?你真的太好了。”
穆思橙笑笑沒有說話,拿起書繼續讀了起來。謝小琳這個年齡段的女孩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了,愛美得很。
白起從穆家離開後,開車直驅顧漠深家。
他頻繁出入顧家,因此顧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習慣了他的突然出現,也沒有特意告訴顧漠深。白起知道顧漠深週末忙,正在書房辦公,他便偷偷摸摸地來到書房門外,敲了敲門,捏着嗓子細聲細氣地喊了一聲顧總。
書房裡一片安靜,並沒有人應答。
顧漠深早就在樓下聽到了白起吵吵鬧鬧的聲音,他當然知道敲門的人是誰,故意不去理他。
白起知道顧漠深在裝傻,接着敲了幾下門沒有人應後,索性又下了樓自己去玩自己的。
顧漠深知道白起的調性,他是他見過的最自來熟的人,進了顧家就沒把自己當客人過。甚至有好幾次白起來的時候,趁他不注意擄走了他的幾個珍藏品。
顧漠深一邊敲着鍵盤一邊心痛回憶舊事,心想,這種人最可惡。
顧漠深聽到在樓下大聲喧譁的白起,皺了皺眉,讓女傭把他趕出去。
“白先生,少爺讓我轉告您,您該回去了。”女傭一臉爲難地轉述顧漠深的話。
“回去幹什麼?我在這呆的好好的。”白起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神態悠閒。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顧漠深趕了,人嘛,這臉皮是慢慢磨出來的,不過別人是越磨越薄,他白起是越磨越厚。
“白先生,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爲難。”女傭是顧家新僱傭的,雖然見過白起的厚臉皮,但是畢竟還是不瞭解他,她現在有些急了。
“你放心,你家少爺現在這麼忙,哪有工夫去爲難你?”白起紋絲不動的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茶。
接着他眼光一掃,將茶放回桌上,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拉菲上。
“好久沒有喝酒了,”白起看着桌上的拉菲,毫不見外地拿了起來就喝。在一旁候着的女傭這回真急了,她神色慌張地說:“不行啊,這是少爺的,少爺的東西別人不能亂碰的。”
“你放心,我不是別人。”白起見女傭是真的慌了,便不再去嚇她。
然而白起同學的良心僅能存在一到兩秒,上句話剛落,他便繼續說道:“所以說啊,漠深的就是我的,這酒也是,喝光了又能怎麼樣。”
“你鬧夠了沒有。”這時顧漠深站在二樓欄杆處,面無表情地看着白起。
顧漠深想,這個世界上如果少了白起應該會有更多的安寧。
白起見顧漠深終於出關,忍不住笑道:“當然鬧夠了,你瞧,你一出來,這就剛剛好。”
他看了看上面的顧漠深,挑眉道:“我今天太無聊,專門找你來玩兒的,你可不要讓我傷心啊。再說了,每天工作那麼久有意思嗎?反正你也不缺錢,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看着那瓶被白起喝了許多的拉菲,顧漠深板着臉,忍不住嘆了口氣。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你就不知道我今天遇見了誰,去了哪兒?”白起神秘兮兮地問他。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把他去穆家的事情告訴顧漠深。
“你今天遇見了什麼人去了哪裡我並不感興趣,現在我最希望的就是,你下一個去的地方是——”顧漠深頓了頓,刻意強調,“你家。”
“現在、立刻、馬上回你家。”顧漠深道,“我今天是真的忙,沒時間搭理你。”
“那你忙你的,我乖乖在這呆着喝我的。”白起重新拿起拉菲,晃了晃酒瓶。反正他現在就是不想回家。
“那也不行。”顧漠深冷着臉說。
“爲什麼?”
“因爲你,太聒噪。”
白起的脣角抽搐了一下,突然有一種想把眼前的傢伙暴打一頓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