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深敷衍地扯了一下嘴角,冷笑道:“未婚妻?你自己清楚這個名頭是怎麼來的。我也不想多費口舌,”說着,顧漠深緊盯住雙眼通紅的楊景倩,“楊景倩,今天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楊景倩猛地擡頭,“什麼事情?你懷疑穆思橙的失蹤是我做的?”
顧漠深不耐煩地擡了擡眉,偏過頭衝着許林吩咐道:“把她關在別墅裡,什麼時候說實話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說着顧漠深就帶着許林離開了別墅,被囚禁在空無一人的別墅裡面的楊景倩先是氣得破口大罵,用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詞彙咒罵着穆思橙。等她罵累了,嗓子幾乎都快啞了,也無人理會她。
委屈得又哭了出來,楊景倩一邊抽噎着一邊給顧正華打電話求救。
顧正華聽到楊景倩的哭聲,還以爲她是因爲今天典禮上的事情感到委屈而打電話來哭訴,沒想到,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了顧漠深因爲穆思橙而把楊景倩囚禁在別墅裡的事。
饒是顧正華經過再多大風大浪,今晚的連續刺激也讓他有些受不了了。好言哄了楊景倩,告訴她他這就讓顧漠深派人去把她放出來。掛了電話,顧正華立刻氣得打電話責罵顧漠深。
“顧漠深,你的心裡還有沒有顧家!還有沒有你這個爺爺!你是想氣死我嗎?爲了穆思橙那種女人把你的未婚妻囚禁起來,顧漠深,你的冷靜哪去了?”
顧漠深接通了電話,還沒來得及說上半個字先捱了顧正華劈頭蓋臉一頓罵,他所幸也不說話了,只是默默聽着電話裡不斷傳來的顧正華的怒吼。
“顧漠深,這件事和楊景倩根本沒有關係!你快讓人把她放出來!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對我們顧家的聲譽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你難道不清楚嗎!”
聽到顧正華翻來覆去不過都是這些話,顧漠深乾脆直接掛斷了電話,輕輕把頭靠在車門上,沉默地望着窗外。
宋越澤坐在駕駛位上,通過後視鏡看到了此時的顧漠深,心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還是開口道:“顧總,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顧漠深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先去穆家。”
陷入昏迷的穆思橙,絲毫不知道此時外界已經爲了她翻天覆地成了什麼樣子,只是蜷成一團自顧自沉睡着。
曹幀看着即使處於昏迷,眉頭也是不安地皺着的穆思橙,心中充滿憐惜,剛欲伸手撫平她的眉心,家庭醫生就拎着藥箱進來了。
曹幀衝着醫生點點頭,便退到一邊看着他給穆思橙上藥,察覺到穆思橙在酒精接觸到傷口時下意識發出的“嘶嘶”的抽氣聲,忍不住吩咐醫生下手再輕一點。
醫生點點頭,下手輕了許多,卻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在你兒子生病不肯吃藥,你直接夾着你兒子讓我給他灌藥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你這麼溫柔了。
醫生一邊暗暗腹誹着曹幀的差別對待,一邊處理着穆思橙的傷口,走神之下,難免有失誤,一不小心又下手重了一些。
穆思橙吃痛,頓時悶哼一聲,一直在旁邊看着兩人的曹幀急忙上前查看,發現穆思橙只是哼了一聲,但是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原本看到穆思橙受到這樣虐待的曹幀,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現在這醫生在自己已經吩咐過的情況下還是弄疼了穆思橙,曹幀怎麼可能不生氣。
當即直接一腳踹到了醫生身上,曹幀吼道:“沒用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醫生也知道曹幀的脾氣,一聲辯解也沒有,就立刻帶着藥箱立即離開了房間。管家聽到曹幀的喊聲,急忙趕了過來,看上一眼,就明白了個大概,急忙又去聯繫新醫生過來給穆思橙處理傷口。
明明只是等了幾分鐘,曹幀卻焦躁得不行,狠狠瞪着拎着藥箱風塵僕僕趕來的醫生。
新來的醫生年紀不大,只是因爲曹幀的管家許諾了豐厚的報酬,頭腦一熱,根本沒想到能在這個時間不去醫院而叫醫生到家裡的會是什麼人,就急衝衝趕來了。
可是當他一進房間,就看到一臉凶煞的曹幀,頓時嚇得腿肚子都軟了,戰戰兢兢往前邁了幾步,絆到地毯的邊緣,連人帶着藥箱一起倒在地毯上,藥箱內的瓶瓶罐罐發出清晰的碎裂聲。
管家見狀倒吸一口涼氣,急忙上前把那個倒黴醫生從地上拎了起來,低頭恭敬道:“我馬上再叫一名醫生過來。”
曹幀冷哼一聲,擺擺手,也懶得再費神盯着這些醫生,直接讓女傭把碘酒拿過來。他賭王什麼不會,上個藥難道還難得倒他嗎。
小心翼翼地把蘸了碘酒的棉籤按到穆思橙的傷口上,一點一點爲她擦拭着傷口上沾着的灰塵,曹幀一邊不適應地輕手輕腳處理着傷口,一邊仔細觀察着穆思橙的臉。
穆思橙的小臉上雖然在剛纔和綁匪掙扎時沾了不少灰塵,甚至還被劃傷了幾道,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曹幀注視着她泛着淺淺櫻色的脣,心中頓覺盪漾。
不得不說,穆思橙和他已經過世的妻子,實在是太像了,如果只看五官,曹幀覺得可能只有四分相像,可是當他接觸過穆思橙,知道了清醒時活力四射的她是什麼樣子,在看着此時她溫柔恬靜的臉,頓時有一種舊夢重溫的錯覺。
謹慎地在穆思橙臉上的傷口上塗了碘酒,曹幀看着她這張黃一道黑一道小花貓一樣的臉,不由得偷偷笑了出來,心情大好地拿過手機,對着穆思橙的臉拍了幾張照片。
就這麼心猿意馬地把穆思橙露在外面的傷口處理好了,曹幀有些爲難地看着還是昏迷不醒的她。
他趕過去的時候,穆思橙已經處在即將被倒硫酸毀容的危機時刻了,所以他也不知道,穆思橙之前究竟被那兩個人進行了怎樣的虐待,不過就他的目測,也能看到幾處透過衣服滲出的血跡。
咬咬牙,把穆思橙的裙子撥開一些,繼續處理着她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