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智代後,初春飾利跟倒豆子般噼裡啪啦就把治療程序的事情跟智代說了一遍,智代微微一愣就立即反應了過來,將治療程序的音頻發給了留在警備隊本部裡的同事,很快音頻就在學園都市的各個角落響起,“幻想御手”網絡被成功中斷。
“這樣就可以了嗎?網絡已經被破壞了?”初春飾利轉頭看着我,一臉焦急。
“嗯。”我點了點頭,傑諾娃得出的結果不會有錯。
“太好了!”女孩如釋重負,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我笑了笑,拿出撥通了芙蘭達的號碼。
“摩西摩西?”電話裡傳來芙蘭達的聲音,嗲的讓我頭皮發麻,這傢伙又在惡意賣萌了。
“網絡已經被破壞了,儘快把那東西解決,然後把木山春生帶回來。”我無聲的嘆了口氣,淡淡的說完這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誒?我們不過去嗎?”初春飾利有些驚訝。
我微微搖了搖頭:“沒那個必要,有那兩個人形炮臺在那結果不會有懸念,我們在這裡等她們就好了。”
“哦。”初春飾利歪着小腦袋想了想,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御阪美琴、白井黑子跟麥野她們就過來了,還扶着走路有些蹣跚的黃泉川跟鐵裝綴裡。
“愛穗姐、綴裡,你們受傷了!”智代驚呼一聲,立即小跑到黃泉川身邊從另一側扶住了她。
“一點點擦傷而已,腳有些扭到了,不是什麼大問題。”黃泉川笑了笑,安慰道。
“快進來坐下,我去幫你拿藥。”智代將黃泉川扶到警車裡坐下後,又匆匆離開去拿藥了。
被白井黑子扶着的鐵裝綴裡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自己居然被朝夕相處的朋友華麗麗的無視了……
“對了,綴裡你呢?傷到哪裡了?”智代忽然又回過了身,看向鐵裝綴裡的眼神有些歉意。
“跟隊長差不多……左腳小腿有些疼。”鐵裝綴裡驚喜的看着智代,可憐兮兮的說。
“那可能是骨裂了。我幫你拿點繃帶做緊急處理吧,等下再陪你去醫院看看。”智代果斷的分析,然後快步離開拿藥去了。
黃泉川跟鐵裝綴裡的情況我一點都不關心,一來我跟她們不算很熟。二來看狀況也嚴重不到哪裡去。我轉頭看向御阪美琴跟麥野沈利,呵呵一笑,對她們點點頭:“兩位辛苦了,動作還是蠻快的嘛。”
“是對方太弱了。”得到我的讚揚,麥野沈利眼裡閃過一抹喜色。嘴上卻故作平靜的說。
“發出最後一擊的肯定不是你,你得意個什麼?”我哈哈一笑,故意揶揄道。
“什麼?!”麥野沈利面色一紅,咬牙道,“你怎麼能確定不是我完成的最後一擊?”
“因爲你的‘原子崩壞’根本沒有準頭啊……”我一本正經的回答。
一旁聽到我們對話的御阪美琴似乎想起了什麼,忍不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麥野沈利玉容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又不敢對我發火,只得轉頭怒視發出笑聲的御阪美琴。
“啊,抱歉抱歉,一時忍不住……”嘲笑他人畢竟是一件沒禮貌的事情。再說自己跟對方又不熟,御阪美琴立即不好意思的笑着對麥野沈利道起歉來。
“哼……”見御阪美琴道歉,麥野沈利也不好發火了,輕哼了一聲收回視線就不再說話。
“麥野,你們把木山春生送到醫院去,然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我笑了笑,忽然伸手揉了揉麥野沈利的頭,呵呵一笑,“今天做得好,辛苦了。”
“……沒什麼。”麥野沈利臉上的紅暈比剛纔更甚了。鬧彆扭似的別過頭去不看我,嘴上嘟囔着,看來是害羞了。
芙蘭達見狀忍不住捂着小嘴偷笑了起來,還小聲的跟絹旗最愛交頭接耳:“害羞的麥野好可愛啊!”
絹旗最愛忍不住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之前說。可以動用‘樹狀圖設計者’……”在被麥野沈利帶去醫院前,木山春生有些猶豫的回頭問我。
“我會考慮的。”我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給予她過多的承諾。
木山春生被被麥野等人帶走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裡滿是懇求,讓我心裡稍微有些觸動。
所以說女人就是容易同情心氾濫啊,她想救的那些孩子其實不過是一些從各地收養回來的孤兒。大部分都沒什麼才能,之所以收留他們從很大程度上就是爲了人體實驗作爲預備素材。反正那些孤兒又沒有親人,哪怕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也沒有人會知道,更沒有人會去追究,用起來沒有後顧之憂,多方便……
當然這種事情我是不敢讓阿爾託莉雅知道的,那個正義感氾濫的傢伙不可能能容忍這種不人道的罪惡行徑……事實上阿爾託莉雅對我這些年做過的事情基本上一無所知,她只知道我在策劃一些實驗,但具體的實驗內容她是完全不知道的,大概是出於對我的信任吧,在她的心裡我並不是那樣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我原本也以爲我不是。但自從十年前開始,我就漸漸對人命不太在意了——這是事實,會有這樣的變化就連我自己也感到奇怪。
在我私下的猜測裡,這有可能是因爲小純的死,讓我心裡的悲痛轉化成了憤怒,然後在發泄怒火的過程中我的心態開始發生了某種變化,令我變得對人命不屑一顧;也可能是那些融入我血液裡的龍血在作怪,龍是高傲、殘暴、**的生物,“死神”海拉血液裡的那些殘暴因子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就改變了我的性格;還可能是在十年前的那一戰中,在我內心深處覺醒了某種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東西。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住着一頭暴虐的野獸,它無比強大,強大得就連你自己都會感到害怕,然而你無法消滅它,只能用名爲“道德”、“法律”的枷鎖將它困在恐懼編織的牢籠裡,一般來說它終生都無法擺脫這樣的三重束縛。可是,再堅固的牢籠也會有破綻,這些束縛並不是一定有效的……
“佐天同學大概快醒來了,我們也到醫院去吧。”我轉過頭,對御阪美琴等人笑了笑。
“嗯!”三個國中女生聞言都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其中又以初春飾利笑得最燦爛……
當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果然佐天淚子已經醒過來了,初春飾利一見到“嘿嘿”笑着的佐天淚子就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抱着她就開始大哭,佐天淚子輕撫着初春飾利的後背小聲安慰着她,眼神溫柔……
“那個……”御阪美琴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袖。
“嗯?”我轉頭看向她。
“木山老師……會怎樣啊?”
“大概會在監獄裡關一段時間,視其態度再決定服刑期限吧。這次‘幻想御手’事件影響到了太多人,還造成了那麼大的騷亂,輕易放過她是不可能的,否則民衆那裡也交代不過去。”我大概知道御阪美琴想說什麼,這個笨蛋雖然已經是lv5的強者,但內心還只是一個容易心軟又善良的小女孩,八成是想爲木山春生說情,只是聽我把事情後果說得那麼嚴重,她再想說情也不好開口了。
果然御阪美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那些孩子們,你打算怎麼辦?”白井黑子忽然開口了。
“先讓醫生檢查一下他們的身體情況,再考慮動用‘樹狀圖設計者’來找到喚醒他們的方法吧。”我隨口回答。
“是這樣嗎?太好了……”白井黑子輕輕呼了口氣,看我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可是‘樹狀圖設計者’那樣的超級電腦,真的能輕易動用嗎?”御阪美琴擔憂道。
“應該沒什麼問題。”我笑了笑。
御阪美琴鬆了口氣,看了看我,猶豫片刻,又問道,“那個……我們之前真的沒有見過嗎?”
我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