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齊全後,三人出了帳篷。
唐楓將帳篷收起。
“唐先生早上好!”古逸生主動打招呼。
唐楓擡頭望去,見他一臉和善的笑,甚至比昨日更友好,且身後幾個手下也低頭不做聲,心頭微微有些古怪,不過還是頷首道:“古先生也好!”
“好什麼好!老子一點都不好!”一道囂張的聲音大喇喇的炸開。
唐楓順着聲音看去,一眼就注意到暴熊身邊多出了個男人。
暴熊對待那個男人的態度,很是謙卑,甚至談得上是害怕。
那男人腰上大喇喇的配着手槍,一米七左右的個頭,身形偏瘦,一張臉看起來就陰森森的,而且眼神陰鷙。尤其是望向他的時候更甚,似乎有點來者不善的意味。
從暴熊的態度上看,這人或許就是虎哥和光頭口中的豺狼老大了。唐楓心頭揣測着。
豺狼卻將話鋒轉向了他,陰陽怪氣道:“唐先生好大氣勢,什麼都沒出力不說,出門還要帶兩個美女伺候着?我們一個個可都沒你過得滋潤,不如唐先生大方一點,把美女分享出來,讓兄弟幾個一起爽啊?”
場面一時冷下來了。
豺狼卻好像沒覺察到氣氛變化般,繼續仰着脖子冷笑:“唐先生這麼藏私,待會兒該在重要時刻腿軟吧?”
在場的男性都聽懂了話中的意味。
“豺狼,注意的你的措辭!”李溫柔眼神格外冷。
冷煙則活動了下手指關節,似乎是做好了下手的準備。
唐楓唯恐她下死手,輕輕拉了她一下,後瞥了豺狼一眼,明知故問:“你哪位?”
豺狼被噎了一下,原先想好的嘲諷話語都給忘記了,當即下巴衝着暴熊,頤氣指使道:“暴熊,告訴他,我是誰。”
暴熊此刻完全沒有昨日的囂張氣焰,在豺狼的面前收斂了所有的棱角,卑躬屈膝道:“這是我們老大,豺狼老大。”
“哦。”唐楓隨意的應聲。
很簡單的一個字,充分表現出了對豺狼的不以爲然和蔑視。
古先生不說話也不插手,做足了作壁上觀的姿態。
豺狼氣得差點跳腳,惡狠狠道:“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我!”
唐楓心中好笑,面前卻是一派風輕雲淡,淡淡道:“你不用這麼強調,我知道的,你叫豺狼!”
“你明知道我是豺狼,還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豺狼氣得咬牙,面露威脅道:“你知不知道,上一個敢這樣對我的人是什麼下場!”
唐楓面色古怪的看他一眼,沒再理會豺狼。
李溫柔卻一個沒憋住,笑了出聲。
豺狼瞪了她一眼,猙獰道:“黃毛丫頭!你笑什麼?”
此刻他的心中滿是怒火,光是一個毛頭小子,就讓他的兩批得力干將都碰壁了,昨天還往派出所送進去兩個,現在就連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也敢這麼對他?這些事要是傳出去,他豺狼這個老大還怎麼當!
“嘴巴放乾淨點!”冷煙冷聲提醒。
注意到豺狼的眼神不善後,她下意識站在了李溫柔身前,冷冷的盯着豺狼。
李溫柔想把下巴放在冷煙肩上,發覺身高夠不到,稍微詫異了下,轉而從冷煙身旁探出頭,理直氣壯道:“是你自己說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你,既然沒有,又是從哪裡來的上一個呢?”
“呵呵!”古逸生禁不住笑了出來,邊笑邊鼓掌。“李小姐伶牙俐齒,不虧是李家的女兒。”
雖說他很想立馬就將豺狼做掉,可是眼下還用得着豺狼,先悠着點好,所以這話中有誇讚,同時也有提醒豺狼的意思。
豺狼正想說話,一聽是李家的人,立馬打住。
可是心頭的火卻越來越旺,又找不到出氣的地方,只得狠狠咬牙。
若是單唐楓還好說,也就是個能打一點的毛頭小夥而已!他不信唐楓還能比自己身上的傢伙有威懾力!
可是李溫柔就不一樣了,那畢竟是李家的人。
若是動了,後果他不敢想象!
想到這裡,他斜了唐楓一眼,鄙夷道:“先說好,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互利互贏,那個小子我可看不出有什麼貢獻!憑什麼讓他加入我們的團隊?”
說着,他似乎立馬就想到了唐楓被趕走後的的畫面,臉色頓時又恢復了得意洋洋。
古逸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別的不說,就憑唐先生的身手,十個暴熊也比不上。這點夠不夠?”
“再憑唐先生是我們李家的朋友,憑唐先生本身是大鑒定師,外加上古先生說的,夠不夠?”李溫柔也毫不客氣的站出來維護。
維護完唐楓後,她不屑的掃了豺狼一眼,嘲諷道:“別光說唐先生沒作用。和唐先生比起來,我倒是覺得,豺狼老大的作用似乎要小得多呢。”
“是,是嗎……”豺狼被兩個合作伙伴同時反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卻不敢再開腔。
下意識的,他多看了唐楓兩眼,心頭止不住的疑惑: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原以爲唐楓就是個普通的毛頭小子,頂多是有點手腳功夫,可眼下古逸生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爲唐楓開脫不說,居然李家的女兒都明說唐楓是李家的朋友?
他絲毫不懷疑李溫柔話的真實性。
畢竟李溫柔雖說在李家沒什麼分量,可終歸是李家的人。
以李家的影響力,根本沒必要說謊。而且,就算李溫柔爲了唐楓說謊,那也必定意味着,唐楓又值得李溫柔爲之說謊的價值所在。
可現在的情況就是,他豺狼本人暫時沒辦法看出來,唐楓到底哪兒與衆不同、到底哪兒值得李溫柔和古老闆同時幫扶了。
不過,眼見李溫柔和古老闆此時的態度,他基本可以確定——
至少,暫時不能再找唐楓麻煩了。
只能暫時隱忍,等正式進山後,再伺機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