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年幼,白芍自然不知道人心隔肚皮,二房的姨太雖然對她好,但她始終不是二房自己生的孩子,爲了自己親生孩子的前途,作爲母親的就能狠心起來。
白芍回憶着往昔模糊的記憶,她不知道二房的姨太是長期給她餵了藥,還是在她將要被賣掉的時候,二房姨太給了她吃了什麼東西。
白芍吸了一口氣對幽雪染道:“小姐,白芍只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幫忙治好松鶴,至於我,容貌被改變了其實也是好事,我是白芍,若做回了鬱將離,我和你的主僕情分也就斷了。”
幽雪染望着白芍,她說道:“好,就按你的意思,我會想辦法救你的弟弟。”
——
戮廷帝都的皇宮內,崆峒帝手下的密探將今日在藝園發生的事,都和他一字不漏的交代了。
崆峒帝對於百官的監視是滿朝文武都清楚的,每位官員身邊都有崆峒帝的眼線,他們每日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就連官員夫人們今日染了什麼顏色的指甲,密探們都會寫好奏摺彙報給崆峒帝。
而對於這些眼線,百官們若動手清除了,不管是以什麼樣的理由做這樣的事,都會被崆峒帝責罰的。
而今日在藝園裡,鬱淺櫻說的每一句話,密探都一句不差的和崆峒帝說了。
崆峒帝聽了哼了一聲冷笑起來:“他們鬱氏是四大家族之首,那把我們皇族伊氏放在哪裡了?”
崆峒帝想到自己曾想要封鬱淺櫻做郡主,卻被鬱淺櫻給拒絕了,此刻他就低喃道:
“莫非,鬱家的那位嫡小姐,是嫌當年朕給她的郡主之位不夠有分量,她想要的,其實是公主之位?”
而一個女人想做公主,那她的父親就必須是皇上才行。
想到這裡,崆峒帝的眼裡露出了殺意,他問底下的探子道:
“鬱元樟他是真的病了麼?”
探子回答他:“據鬱府的大夫稱,鬱元樟突發中風,人是救過來了,只是整個人還躺在牀上胡言論語,無法清醒。”
崆峒帝嗤笑着:“鬱家的家主既然病了,朕怎麼能不赦下皇恩,關愛一下鬱卿呢。”
崆峒帝說到這裡,他琢磨着,這近二十年來,他扶持着慕家與鬱家抗衡,而這一年來,鬱家有因爲鬱淺櫻壯大了不少,現在鬱淺櫻敢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顯然是覺得在崆峒,他們鬱氏纔是老大了。
多年來,崆峒帝壓制鬱氏效果甚微,然而現在,能把鬱元樟一舉氣病的,不就是幽雪染的手筆麼?
崆峒帝對身旁的太監道:
“傳朕口諭,朕甚是憂心鬱卿的病情,特遣派冥王殿下爲鬱卿治病,冥王殿下得朕金令在首,衆人皆需聽從冥王殿下的差遣,若有違抗,冥王殿下可先斬後奏!”
一個看病的口諭,卻是要讓幽雪染懲戒鬱家,崆峒帝給了幽雪染生殺大全,若有人抗令,那就是對崆峒帝的不敬,而只要鬱氏敢違逆了幽雪染,崆峒帝就可以以謀反之罪辦了鬱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