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尚與鳳霜、許一帆商定了嘉賓解說的一切細節,約定7月10日上午8:00去奪帥競技頻道總部報道,然後將這對興高采烈的解說二人組一直送到楚門會館大門口。看着他們坐車離開後,華尚有點不想回頭。唉,這幫狗東西,練得累怎麼就不跟他說一聲呢。
華尚返躬自省,最近因爲明王功的激勵作用,再加上品階大躥升,星宮變異,他每天精神抖擻得像吃了藥一樣,讓大家跟上自己的節奏,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但是鴻鵠隊裡就是這樣,誰都不服誰,你加練,我也要加練,你不休息,誰都別休息。
只有他這個隊長帶頭休息,大家才能喘口氣。但是他又歇不下來,確實是個問題。華尚決定到處走走,散散心,讓大家在今晚好好休息。天街和國交院都去過了,帝都美女最多的地方還有哪兒來着。華尚拿出手機,想要好好查查,但是手機突然響了。
“華尚嗎?我是樑飛驥!”手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哎,老樑啊,找我啥事兒?不是異人隊又惹事了吧?”華尚忙問。
“不是,我……我……”樑飛驥支吾不語,顯然還在鼓足勇氣。
“啊,對啊,你見過九伶了嗎?”聽他支吾的語氣,華尚猛然醒悟。
“呼……”樑飛驥顫抖地吐了口氣,連忙說,“沒有,我打給你就是想問……她好嗎?”
“哎呀,你怎麼纔打過來呀,你早該見見她。我帶你去見她。”華尚正好沒事,立刻痛快地說。
“好!”樑飛驥飛快掛了電話。華尚頓時一愣,他還沒說在哪兒見面呢。然後,他立刻覺得後面有人,嚇得猛一回頭。來到他身後的樑飛驥也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真嚇人啊,悄沒聲兒跟個鬼一樣。”華尚衝口而出。
“我……我這些天都在你的楚門會館晃悠,就是不敢進去找你。”樑飛驥低着頭不好意思地說。
“近鄉情怯嗎?”華尚問。
“就那意思。”樑飛驥猛點頭。
“走吧,九伶最近可好了。我算是不負所托。”華尚一邊招手讓樑飛驥跟他走,一邊打電話給隋若櫻,“隋姐,方便讓我見一下九伶嗎?”
“你要來?太好了,沒問題,快來吧。”隋若櫻彷彿遇到了救星一般,立刻答應。
華尚有點奇怪,但是沒多想,帶着樑飛驥以最快速跑到了至上東郊。
此時天色漸近黃昏,整個隋府都被琥珀色的夕陽之光籠罩,美侖美奐。樑飛驥來到府前,又開始遲疑起來,不斷地回頭看,但是他身後什麼人都沒有。
“怎麼了?”華尚奇怪地問。
“沒什麼,只是有點分心,沒事。”樑飛驥搖了搖頭。
華尚帶着他走進隋府的內廳,發現廳內竟然坐着曹絕和墨維斯。這兩個人坐在落地窗前,一人舉着一杯清茶,正在慢慢品嚐。曹絕低頭一言不發,彷彿根本沒發現華尚和樑飛驥的到來。墨維斯擡起頭來,對着華尚點了點頭,但是雙眼卻望着夕陽,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華尚也沒敢再和他們多說話,現在隋若櫻和這倆貨的關係,處於剪不斷,理還亂的時期,他也沒義務再摻和,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排樑飛驥和九伶再見面。
他陪着樑飛驥剛坐下沒多會兒,隋若櫻已經和九伶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內廳。
“主人——”九伶一看到華尚,頓時興奮得一跳三尺高,衝過來給了華尚一個火星撞地球的擁抱。
“噗!”華尚感覺要有氣胸了。九伶的體香浸透心扉,她自從進化改造之後,體香越來越迷人了,完全朝着真正的女人轉變。華尚衷心替她高興,同時也替樑飛驥開心。
樑飛驥看着九伶衝進內廳,整個人都好像被電擊了一般,瞠目結舌。他做夢也沒想到,九伶竟然進化成了一個真正的女性人類。眼淚一下子涌出了他的眼眶,怎麼也止不住。
“哎,主人,那不是路人甲嗎?”九伶偷眼看了看樑飛驥,忽然問。
“呃,你還記得他?對就那位。”華尚連忙拉着她在樑飛驥的對面坐下。
“主人,你認識他呀?”九伶端詳着樑飛驥的臉,感覺有點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誰。
“九伶,以前呢,因爲各種原因,我不能揭示他的身份,但是現在可以說了……”華尚微笑着對她說。
“等一下,且慢!”樑飛驥猛然站起身。他的舉動讓隋若櫻、曹絕和墨維斯同時嚇了一跳。
“喂,老樑,你沒事吧?”華尚擔心地問。樑飛驥仔細打量着九伶的臉,又忍不住抓起她的手,看她的肌膚。此刻的九伶肌膚勝雪,柔發如雲,再也不是她當年的木骨鐵袖。
“你變了。”樑飛驥啞着嗓子,顫聲說。
“是啊,我進化了,美不美?”九伶猶如孩童般得意地問。
“……”樑飛驥抹了抹眼睛,嗓音嘶啞,“美!”
“我……還是走吧。”樑飛驥忽然站起身,卻被華尚一把拉住。
“等一下,老樑,這機會千載難逢,你可以和九伶重新相認,這難道不是你在禁區一直渴望的嗎?你爲什麼掙扎求存到今天的?!”華尚看了一眼周圍,用傳音入密對樑飛驥說。
“沒錯,九伶一直是我奮鬥的動力。”樑飛驥反手攥住華尚的手,“但是,但是……”
“怎麼了?這就是當初的傀儡伶啊。”華尚奇怪地問。
“她已經不是了。很早就不是了。”樑飛驥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表情,用傳音入密說,“自從她被替身娃娃救活的時候,她已經開始了她的進化。她一直沒有放棄進化,直到如今的模樣。她已經把傀儡伶的身份徹底拋到腦後了。她現在是九伶,不再是傀儡伶。”
“九伶還是傀儡伶都好,她都是你……”華尚說到這裡也有點卡殼,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樑飛驥和傀儡伶的關係。
“我一直以爲,傀儡伶是我一生所愛,是我一生的羈絆。”樑飛驥顫聲說,“但是,今天我才發現,那只是我情竇初開之時的感情寄託,我愛的是幻想,是那種傾心以赴的青春衝動。在那個時候,她是我擁有的一切。而我也是她擁有的一切。我們不能辜負彼此,因爲我們別無所託,一無所有。”
“但是……現在你們……”華尚茫然問。
“每個人都想要和自己的青春道別,給自己一個交代。我只是沒想到,她變得如此徹底,如此開心。謝謝!我很感恩!”樑飛驥啞聲說。
“……”華尚沒有說話。對於樑飛驥的情感,他深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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