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齊英壓根就沒想到,玉玲瓏居然單刀直入,道破了自己的來意!
這女人,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
如果說姬落雪是穿腸毒藥,那,玉玲瓏就是一柄藏在美味的烤魚中的奪命短劍,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直插你的心窩。
如此一來,齊英提齊思成的事情也不是,不提也不是。
一時間反而想不到說什麼纔好。
正在齊英用最快的速度組織好了說辭,打算順着玉玲瓏的話,硬着頭皮說下去的時候。
玉玲瓏又開口了:“你既然來到這裡,就應該對我有所瞭解。這件事,你不要提,起碼現在不要提,因爲我現在不想聽。”
“……”
一番話,又是堵得齊英無言可說!
好厲害的嘴,不,或者說,好聰明的人。
她一眼就認出齊英了,更是憑着齊英的身份猜測出來意,便索性把一切都戳破,並直接否定了提這件事的可能性。
讓齊英只能順着她走。
強勢至極!
這一下子,倒讓長老們一個個震驚錯愕,雲裡霧裡的了。
她們可沒見過太大世面,別說齊英之前是最強王者,就算一個普通的聖域內門弟子到達這裡,也得覺得是一名絕對要和顏悅色相待的貴客。
宮主居然如此說話,不怕得罪聖域嗎?
她們不清楚宮主的身份。
但,齊英清楚。
玉玲瓏也知道,齊英肯定清楚,不然不會到這裡來找她。
便在語言上略施小計,根本沒在意那些所謂的形式面子,用幾句話,就把齊英的嘴給賭住了。
潛臺詞是:
我讓你別提,你就不能提。
你若是提了,就是對我不尊重,我就能直接下逐客令。
希望你好自爲之。
果然。
齊英被摁住了。
有想說的話,也沒法說。
這時。
倒是劉敦儒打破了略顯尷尬的氣氛:“哈哈!宮主直言快語,讓我們齊師弟有點招架不住啊!我不清楚到底有什麼事情,如果是些不愉快的事情,那就不提了。繼續我們之前的議題——三天前我就向宮主發出的邀請,不知道宮主願不願意接受?我已經等了宮主三日了,可不想等更長時間。”
“我還是要思量一下。”
玉玲瓏面對劉敦儒,雖是和顏悅色,態度卻依舊是模棱兩可的。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不知道,這位劉師兄,和宮主之間,到底有些什麼事情呢?不知道能否講給我們一聽。”
這道聲音,甚至把齊英都嚇了一跳。
居然是身邊的苗蕙心開口了。
“哦?不知道這位道友是?”
玉玲瓏端詳起來了苗蕙心,她從苗蕙心一步入正殿的時候就開始留意了,比放在齊英身上的精力,還要多得多。
畢竟,女人都更在意女人。
尤其,苗蕙心身上傳遞出來的氣息,還很強。
是那種,準帝到達極限,幾乎無法再進一步,卡在一個瓶頸處的氣息。
和她自身有些類似。
這就讓玉玲瓏很感興趣了,她記得,噬神聖域應該沒有這樣一名弟子,從苗蕙心身上,也沒察覺到什麼代表身份的紋章或者令牌之類的訊息。
聖子,聖女的身份氣息,是隱藏的。
但準聖子的身份氣息,只要不刻意壓制,是自然會被其他擁有聖域弟子紋章的人感應到的。
玉玲瓏自然知道齊英是新的準聖子,和劉敦儒一樣。
但她就是佯作不知,反正你還沒經過冊封典禮,名義上還不是公認的準聖子,裝傻充愣,就是生生不把齊英放在眼裡。
相比齊英。
她是對齊英身邊的女人,更感興趣的。
劉敦儒看了苗蕙心兩眼,眉頭微皺:“這位姑娘,似乎有些眼熟,但我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苗蕙心認得劉敦儒,劉敦儒卻不認得苗蕙心。
主要是,劉敦儒身上的氣息,太有特性,那詩文之道的獨特,一旦感應到便很難忘記。
而當初在梓極大陸的時候,苗蕙心雖然也和劉敦儒同時身處過神桑城,卻一直都很低調地行事,從未被劉敦儒留意過。
所以劉敦儒最多是匆忙一瞥中看到過苗蕙心的樣子,隱約覺得有些眼熟而已。
苗蕙心淡淡道:“賤名一個‘心’,無門無派一散修而已。至於這位劉師兄說看着面熟,我想該是天下的美人都有些相似,我覺得我長得與宮主還有些相像呢!”
“哈哈哈!好像還真是這樣!”
劉敦儒笑了笑,算是打了個圓場,不過仔細一看,這位叫“心”的女修,在眉眼裡,還真的和古玲瓏有幾分相似之處,如果都穿一樣的衣服,乍一看還真容易混淆,就是氣質不大相同,“心”更顯得高冷一些,而古玲瓏就顯得很溫和了。
玉玲瓏似乎是思慮了一下,才說道:“既然兩位道友也感興趣的話,這件事也不妨與二位一說。此次,是聖域的劉道友,得知一處藏匿着古老傳承的存在,是在一個秘境之中。而那個秘境的入口,就在我玲瓏仙宮的浮島內部。”
“秘境?”
齊英眉毛一挑。
怎麼到處都是這些個玩意兒?
以前覺得秘境難得一見,怎麼自己到了什麼地方,都會碰見。
現在,齊英對秘境之類的地方,完全沒興趣了,普通的秘境,能有什麼好東西,能有斐射羅留下的財富大嗎?
不過。
既然是劉敦儒關注的秘境,應該有特殊之處。
而且,從這裡,齊英隱約覺得,劉敦儒應該是不清楚玉玲瓏身份的,他此次就是爲了玲瓏仙宮浮島裡的秘境入口而來,而非爲了別的。
這樣一來……
自己反而更麻煩了一些!
就不能在劉敦儒的面前,和玉玲瓏直接交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