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問題嗎？”
六子看完這上頭的內容，表示一頭霧水，這些命格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完全就是隨機殺人案啊。
“你想，你仔細想。”
谷濤把所有的內容攤開：“實在不行，你猜。”
“這我怎麼猜啊。”
這時候辛晨幽幽走來，看了一眼這些數據，然後拿出一支筆把所有的數字都寫在了紙上，接着又在另外一張紙上畫下了一個陣法圖，接着把這些八字一個一個往裡頭填，填到最後再把自己的那一個填進去，然後按着紙一擰就推到了谷濤面前。
“分析一下啊。”谷濤喊住辛晨：“知道你失戀難受，可是好歹你也說句話。”
“這個陣法曾記錄在殷商術士錄中，傳說爲商朝人祭的陣法，用途爲先祖復生。”辛晨抿着嘴，顯得極端不開心：“商代是天下萬術成型之初，那時還沒有人門三道也沒有道宗道祖，只有三十三天、只有山海妖界。當時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摸索出了一套與天地溝通的法門，這便是其中的一門。”
這個歷史谷濤倒是知道，如果說三千到四千年這段時間哪個城市是恐怖之都，那一定是殷商王朝的首都朝歌了，因爲當時最流行的就是人祭，別說官方日常人祭，就算是民間也逢年過節買個外族奴隸過來殺一殺，什麼時候被廢止的呢？其實就是在商紂王手上廢止的，而武王伐紂時有一條罪就是“讓你他媽的不用人祭，對老天不敬”。
而那時候廣泛的人祭，一定會產生自己特有的秘法文明，而這個文明一定也是跟人的血肉有關。
殷商活字典，谷濤認識三個，一個是現在正在影視劇中扮演自己的妲己、一個是整天沉迷美劇的洛雲、一個是正在恢復記憶的聞嬰。
但他們似乎都沒提到過這個，那麼可以看出來，這個東西其實就是一種不願被人提起惡習，而由這種惡習演化出來的秘法文明，一定也是充滿血腥和恐怖的。
而現在，他重現人間了喂。
“邪教？”
六子莫名對這玩意特別敏感，而谷濤卻擺擺手：“這真不是邪教，這是正兒八經的傳統文化啊，人祭嘛，它……不好定義，犯罪是肯定犯罪的，但不應該算是邪教。”
谷濤說着轉過頭看着那個悠悠：“你是不是想用這個方法來複活你的男朋友？”
被綁在那的悠悠突然擡起頭，嘴裡唸唸有詞，面目也變得猙獰起來，就像昆池巖裡那段女鬼rap似的，谷濤推開她的頭：“看來就是了。”
那個已經被槍決的食人魔，看來這個女孩真的是愛他愛到了骨子裡，居然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想復活一個人，而且先不說手段殘忍不殘忍吧，這他媽……這個世上哪有這種東西啊，死亡是化學變化不是物理變化啊，真說要復活，那得先把記憶拷貝下來，然後把屍體扔進培養液中，讓身體機能被修復，然後再通過設備植入記憶，這才能復活好嗎。
而且這還不是說復活就能復活的，比如屍體火化了，骨頭都完全成鈣粉了，還復活個屁啊復活，而且如果沒有提前保留記憶，那也完全沒有復活的必要了，復活出來都不是本人。
所以這種復活……就是開玩笑的。
可是吧，谷濤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沒有用，他能百分百確定的就是即便是真的復活了，那復活的也是一具行屍走肉，就像喪屍電影裡的那樣，沒得意義……人間不值得啊。
“你說，聞姐姐會不會就是因爲這類的陣法才長生不老的。”
“有可能。”辛晨點頭道：“不過聞姐那個就要高級太多了，恐怕早已經失傳。”
“不一定是失傳，可能是被人爲毀掉了。”谷濤靠在牆上：“你可能不知道如果大量長生不老的人出現會導致怎樣的結果，你活得長可以，但至少得死。”
六子興奮的跑到谷濤面前：“說說，說說。爲什麼說長生不老不好。”
“我們不談情感的剝離和崩塌，就說社會學範疇的影響。”谷濤端過一張凳子坐在六子面前：“首先我們假設全民長生不老，那麼就要分成三種情況了。第一種是從某一個時刻開始，所有人都不再生長。六歲永遠六歲，九歲永遠九歲。第二種是長到24歲就停止生長，永恆保持二十四歲的樣子和機能。第三種是活到九十歲然後開始倒着長，回到18歲再回去。”
“嗯嗯嗯。”六子點頭道：“繼續。”
“這三種情況之後，還有兩種分支情況，就是可以繼續生育和不能繼續生育。”谷濤笑着伸出兩個手指：“那麼我們就假設人類定格在二十四歲吧，這是身體機能和智力最均衡的年齡，也是最好的年紀，而且在長生不老之後人類不再能夠繁殖後代。”
這下就連辛晨也好奇的過來聽谷濤給他媳婦講故事了，畢竟他認識太多一門心思指望着想要長生不老的人，再加上也很久沒聽師弟講故事了。
“我們的前提是拋棄了一切倫理和情緒啊，就是單純人口結構上面來說。”谷濤清了清嗓子：“這樣下去，人類數量必然是逐年遞減。”
“爲什麼？”
“意外、犯罪、災難等等不可控因素啊。”谷濤笑着回答道：“之後，因爲長生不老了，人類會有至少百分之五十的人失去前進動力，而且人類的基因也再也不會產生進化和優化，階級徹底固化。肯定會有人想啊，人人都不死那不就是極樂淨土了麼？說這話的人要不蠢要不太單純，人類只是不死，思維境界真的會有所提高嗎？不會的，科技、文化都不可能改變一個人心底的慾望，只有衰老才能。失去了衰老，慾望只會無限膨脹，最後迎來的絕對不是科技大爆發，反而是戰爭和文明退行，也許百年之後人類會回到奴隸制社會，爲什麼？階級固化啊，上面的人永遠在上面呀。人的能力是有高低之分的，有些東西不是教育能彌補的，蠢貨永遠是蠢貨。”
六子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呢？”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呢？科技無法進步了，最後資源會慢慢聚攏在那一批寡頭身上，他們掌握着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資源，因爲他們優秀、他們強大，那麼我問你，當你足夠優秀足夠強大而且他媽的不會死之後，你會幹什麼？當然是享受啊，因爲你知道蠢貨們沒有辦法去反抗你呀！於是整個文明就進入了一種徹底固化的狀態，因爲無法再培養出新人，只要有一個環節的關鍵技術人員出了意外，這一行就廢了。”
“也許短時間人類曲線是會上升的，但最終一定是衰落的。”谷濤攤開手：“幾百年之後，人類就完了。哦，你說可能他們因爲環境和資源壓力會變得努力。抱歉，就我認識的人裡，壽命越長的越沒有創造力，能夠完全接納新事物的我至今只認識區區不到四十個，他們還不長生不老，只是活得比較長。”
“所以，你們覺得長生不老很棒，去問問聞姐和洛雲咯。”
當然，這裡還有很多其他可能谷濤沒有說，因爲各種情況最終的導向都沒有好的，除非有一種情況會稍微好一點，就是人數極少、科技能力極高，每一個人都進化到了至臻完美。
但……事實是很殘忍的，人類想進化到至臻完美，男性必然會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因爲男性基因本身就不完美。換句話說，就是一個進化程度極高、個人能力極強、科技水平極先進的女兒國，人數不能超過三萬。
這樣的文明難道不是悲哀嗎？
當然是悲哀啊。
“永生帶來的只有寂寞。”谷濤笑着搖搖頭：“復活就是更扯淡了，除非能夠做到完整嵌入式的復活，像蒂法、老爹他們那樣，身體都處於完整狀態沒有發生化學反應，進行了記憶備份。我現在想想覺得他們都不能稱之爲復活，而應該是復甦。這娘們希望的復活是什麼？是把一個腦殼上有個洞還被燒成灰的食人魔從土裡拉出來。”
辛晨插嘴道：“穢土轉生。”
“對對對，穢土轉生。”谷濤點頭道：“這其實就算做到了，拉出來的也會是怪物好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處理她？”六子指着旁邊的那個女人：“交給警察還是交給基地？”
“交給基地吧。”谷濤仰起脖子：“她還是挺危險的。”
辛晨深深的看了那女孩一眼，然後抿着嘴看了看谷濤。
谷濤立刻會意，牽着六子的手往外走：“給他們點時間吧，好歹辛晨動了真心的。”
這句話讓六子和辛晨都嘆了口氣，接着谷濤就帶着六子走到外頭，還順手關上了門。
房間裡只剩下了辛晨和悠悠，他蹲下身子解開悠悠的繩索，但沒想到剛解開，她就一口咬在了辛晨的脖子上，而辛晨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把她揪下來：“我給你倒點水。”
他走過去拿了一杯熱水給悠悠並坐在她身邊，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真的有必要嗎？”
悠悠垂着頭，但實在因爲太渴了，最終還是接過了水杯喝了一口。
“我問你真的有必要嗎？爲了一個作惡多端的人，你把自己逼上了絕路，你知道如果我師弟說的是真的，你必死無疑嗎？”
悠悠喝了水，輕輕的抹了一下嘴：“知道。”
“那爲什麼……”
“我從小到大，只被他愛護着，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我對你也……不錯。”
“你？狗男人，只是貪圖我身子而已。”
辛晨一下子居然無法反駁，而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縫，谷濤的腦袋狗狗祟祟的伸了進來，壓着嗓子對辛晨說道：”她……放……屁……”
放屁不放屁，辛晨不知道，但悠悠的話讓他心裡堵得慌，雖然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個死渣男，但拋開渣男這一檔子事，他對這個女孩真的沒得說，但沒想到到頭來居然只是這樣的結果。
當真的是舔狗不得好死。
人間真的超不值得……
“師弟……”
“在。”谷濤立刻推開門：“說完了？”
“沒什麼好說的了。”辛晨苦笑搖頭：“她送去基地會怎麼樣？”
“理論上會注射死刑，但也不排除會秘法打擊，永世不得超升的那種。”
辛晨長長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悠悠：“我心裡不舒服。”
“舒服纔有鬼了呢。”谷濤搖頭道：“算了，多大點事，我介紹幾個大學生小妹子給你認識啊？”
“漂亮不？”
“我覺得還行，身材……”
谷濤的話還沒說完，耳朵就被六子從後面給揪住了：“你們也有點人樣行麼，真就當着我面說這個唄？”
“這不安慰你哥呢麼。”
安慰有用，那還要休閒會所幹什麼？不過辛晨好像心情真的很糟糕，他主動提出把這個女人帶回基地，然後回去讓夢熊把他揍一頓。
然後說完他就用谷濤的手銬把自己和悠悠銬在一起，消失在了谷濤的視野裡。
“不知道你信不信啊，我總有一個預感，這事沒完。”
六子站在月色下面色沉重的看着辛晨消失的地方。
“嗯，是的，沒完。”谷濤攬住了她的腰：“辛晨需要一次心劫。”
“不過我這個哥哥是真的倒黴。”六子嘆了口氣：“你知道吧，如果不是我一直在護着倩倩，倩倩頭幾年可能就已經涼了。還有，你還不知道吧，他們上個月已經分手了，在分手之後他才和這個女的勾搭上的。”
“怎麼說？”谷濤一愣：“我還不知道有這檔子事。”
“不重要，是我跟倩倩說的，我說我不能護她一輩子。”六子頭放在谷濤肩膀上：“辛晨唯一克不動的，就是你了。”
“這個……”谷濤咳嗽了一聲，面色尷尬：“你知道，我其實對同性戀這種事挺牴觸的，臣妾辦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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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人能幫我建設暴風城啊……一個月了，我還是十五級，每天時間都不夠用，好難受啊，如果有哪位大佬能順帶幫我練個級，定有重謝！如果可以，請留言……
哦，對了，今天就一章了哈。明天一大早要去醫院體檢，要抽血的，不好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