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很在意碼頭？”
鮑勝羣聽完彙報，若有所思，楊大梁如果是日諜，他關注碼頭做什麼？
這是民用碼頭，不過江面上有水警局的巡邏艇，另外便是偶爾有大人物會在這邊下船。
“沒錯，我們可以用碼頭給他釋放個假情報，他如果有上線，肯定要彙報。”
楊奕宏回道，現在他們是被動盯人，不知道楊大梁什麼時候會有行動。
沒有行動的話，就沒有辦法通過他找到更多的日諜。
不管他是自己用電臺彙報，還是投放情報，總歸要有行動。
“可以，我給你協調，你去辦。”
鮑勝羣點頭，贊同了他的想法，既然楊大梁關注碼頭，那就在碼頭上做文章，讓他獲得情報上報。
鮑勝羣沒有找水警局，他們就幾艘巡邏艇，楊大梁如果看的話，早就看到了。
紅黨就是中國人，只要不被人知道他們加入了紅黨，過去的生活沒必要造假。
在重慶，也是他們先抓到的日諜。
阿部幫人運作的時候，有個優點。
在江怡靈的住處，搜出了電臺和密碼本，還有手雷和幾把長短槍，這些更加了證實了他們日本人的身份。
“沒有？”
“處長，江寒發報了。”
果然是日諜，鮑勝羣眼睛眯了眯。
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戴老闆喊過去臭罵。
楊奕宏帶人離開，按照名單抓人，他沒有分開去抓，一個個的抓，集中力量辦事。
可是軍統根本沒人出去，楚凌雲更沒有回來，許義馬上明白，有人冒充他們。
現在來看，還是戰情組好。
手下來彙報，中統突然抓了好幾個人，目前他們中統的眼線正在調查，看看抓的是不是日諜。
於此同時，楊大梁，江怡靈那邊同時動手，三名日諜全部被抓。
這個死信箱還挺巧，放在了一個路燈的下面。
回到辦公室，手下立刻過來彙報：“處長，剛剛軍統的許處長打電話找您，讓您給他回個電話。”
鮑勝羣故意裝傻，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會承認，更何況軍統手中不會有任何證據。
沒有錄音，哪怕真有人被迫這麼做，他們也可以說是軍統故意威脅，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認。
楊奕宏急忙解釋，事實上他是看江怡靈漂亮，心裡起了歹念，不想將她打的太難看。
“昨天，碼頭？許科長，您等等，我問清楚再說。”
許義皺了皺眉：“碼頭上的線人說，今天不少人去接楚凌雲，他沒有回來？”
“那就給我打，用刑。”
這種方式追查的，肯定是日諜。
哪怕行動處立下了那麼多功勞，他們情報處依然是第一處，最重要的部門。
“處長，找到人了，三隊的兄弟正在跟蹤。”
鮑勝羣掛斷了電話，轉身去做別的事，可憐的許義一直在等他的回覆，直到快下班了都沒有電話打來。
剛剛他收到消息，說有軍統的人去碼頭接人，接的是楚副處長。
在文社挑選之後，楚凌雲選出了三個人。
五人沒敢擡頭，任憑許義在那罵。
“什麼事？你們搞什麼鬼，爲什麼冒充我們？還冒充接楚凌雲？”
水上巡邏大隊是肥差，運作這樣的職務，肯定要花不少的錢，特別是南京，黑澤能不能同意是個未知數。
渾身是血，更爲刺激。
整個軍統姓楚的沒幾個，又是副處長，那肯定是楚凌雲。
許義來到戴老闆辦公室，戴老闆更茫然，許義這會真愣住了，賀年不知道，戴老闆也不知道，總不會碼頭上的人騙了他？
他們有那個膽子嗎？
這次又是三個，鮑勝羣乾的不錯。
楊奕宏大喜，讓他抓人，等於他又多了一份功勞。
鮑勝羣突然起身，江寒發報了，他有電臺。
鮑勝羣猛一瞪眼，楊奕宏急忙回道：“沒有。”
楊奕宏怔在審江怡靈，江怡靈年紀不大，二十三歲，資料中已成家，但男人因爲意外死了，在老家活不下去，就來到了重慶。
許義不傻，馬上反應過來，中統很可能真的找到了人。
他是專門來替石原亨處理此事的。
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有大人物來了。
“還有電臺和密碼本？”
而且路燈的位置很好，是個樓梯口，不少人走上來後，喜歡靠着路燈的牆邊休息一下。
鮑勝羣看到江怡靈完完整整，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都離遠點，不要靠近，誰敢進來殺無赦。”
他不需要，更何況報上去後，他同樣有功，鮑勝羣不僅是他的心腹，還是他的親戚，鮑勝羣乾的好，他臉上有光。
這次被中統搶了先，他能夠想象到自己的結果。
在中統手裡搶功，戴老闆不僅沒有任何的責罵，反而會表揚他。
這還了得，他們可是情報部門，到底是誰膽子那麼大，冒充他們，還特意冒充楚凌雲？
“查，馬上去給我查，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冒充我們。”
阿部很積極，先運作容易的，安慶最簡單，那裡雖然重要，但駐紮的軍隊不多，水上巡邏大隊的規模比不上南京和上海，而且大隊長就是少佐軍銜。
這個人物的級別不能低，而且必須是日諜感興趣的人。
軍統和他們不對路，若是知道他盯住了日諜，可定會搶先下手。
有了中統這個對比，就顯得他們有點無能。
至於楊大梁，只比江怡靈多堅持了半小時，後來也招了供。
手下再次點頭，許義一屁股坐下，滿臉的懊惱。
中統督察處的副處長確實姓朱，許義知道。
鮑勝羣起身，聽到繳獲了電臺和密碼本，徐老鬼笑的合不攏嘴。
接下來，他的日子不好過了。
“老賀，凌雲回來了？”
“還是咱們好，之前您就立了功，戴老闆不會責怪咱們。”
“問那麼多幹嘛？”
“查清楚，他去的地方有沒有人住，另外準備收網。”
許義眼睛瞪大，既然有電臺和密碼本，那肯定是特工，不是紅黨就是日諜。
“勝羣，你又抓到了日諜？”
謝子齊和四位科長小心來到許義辦公室，他可是聽說了，剛剛處長被戴老闆好一頓罵。
遠處，監視點內拿着望遠鏡的人立刻注意到了他。
三人兩個少佐一名中佐，一人去南京，一人去安慶，另外一人則去武漢。
這麼一靠，揹着手便能取走情報。
許義在辦公室大發雷霆，情報處的幾個科長都被他派出去調查，情報處全體出動，很快便查明瞭真相。
一名特工頭頭走過來，叮囑周圍的特工，幾名特工連連稱是，更加警惕的看着周圍的人。
不過紅黨的可能性不大，這點他是自欺欺人，之前他便有過猜測，更何況紅黨如今有明面上的辦事處，真有情報，可以通過辦事處正大光明的發報，個人沒必要藏電臺。
中統和軍統一樣，有很多的特工，他們甚至不用假扮，便能讓人看出他們特工的身份。
楊奕宏很高興，上次他便立了功，這次又找到了日諜，能夠再次立功。
如果真回來了，接下來能不能一起辦案，情報處最近沒開胡，升級這麼久，沒有拿的出手的成績，許義臉上有點掛不住。
幾名特工拿着手槍，威脅周圍的人，一名男子站在旁邊，直接問道：“老總，你們是哪的人，這是接誰啊？”
溫繼濤來到賀年辦公室彙報，軍統就那麼大，又不是秘密，許義捱罵的事，如今已傳遍所有科室。
這一次，他們誰也別想逃掉。
如果監測到他發報，說明他的身份不低，而且有電臺。
這幾個人的調職，楚凌雲全部交給了阿部去運作。
馬上他便有了合適的人選。
證實了他的身份，鮑勝羣不願意再等，許義可是個老狐狸，發現他們冒充之後，很難保證不被他查出真相。
許義坐都沒坐，他就是來問賀年，是不是楚凌雲回來了。
這不是花錢能解決的問題，關乎到黑澤的臉面。
情報處目前沒有副處長，他和另外兩名科長都想着這個副處長的職務，如果這次立下大功，他能將另外兩人甩出去老遠，接下來副處長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許義從外面走了進來，進來便問，他是情報處長，情報處在外面有很多的眼線。
楊奕宏興奮領命，收網了就好，功勞便能到手。
之前那麼久都沒有線索，哪會那麼容易找到。
楊大梁這邊，早就開始了刑訊。
“我去查清楚。”
“馬上去抓人，要活的，別給我出意外。”
鮑勝羣喊道，楊奕宏提着褲子快速跑了過來。
一名科長嘆氣道，他們都是新提拔上來的，之前的組長不是死了，就是去了戰情組。
“處長。”
鮑勝羣現在盯的就是死信箱，等着來取信的人。
罵完之後，許義把他們趕了出去，限期讓他們找到日諜。
楊大梁做出的信號也被他們發現，鮑勝羣親自到監視點等着，既然有信號通知，最遲到明天，死信箱內的情報肯定會被收走。
這並不矛盾。
“有。”
慢了一步啊，要是早點發現他們的動靜就好了，能找到日諜，他絕對會提前下手。
根據手下的彙報，中統的人最近很活躍，他們秘密調查了很多人，用的和之前賀年與楚凌雲的方式類似。
許義匆匆離去，很快便查明，今天確實有人去碼頭接人，當時現場有不少人見到，陣勢很大。
如果是紅黨，和他們無關。
鮑勝羣給許義回過去電話，笑眯眯問道。
只有日諜，因爲他們是日本人，需要僞造過去的經歷。
半個小時後，楊奕宏跑來彙報，江怡靈是第一個招供的人，她受不了刑罰的痛苦，最終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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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勝羣親自帶隊，來到江寒工作的地方，這家公司不小，老闆是南京人，公司原本在南京，後來搬到了重慶。
“沒有啊，我們什麼時候冒充你們了？”
謝子齊嘆了口氣，要是沒有中統這些事，他們找不到也就算了。
他找的是碼頭運輸公司，製造一起大人物到了重慶的假象。
上海，楚凌雲不清楚重慶的事，他這邊要忙的事很多，戰情組，石原商行，還有文社。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中統一定找到了日諜，並且盯住了人。
前不久他們制裁了一批漢奸，再次立功。
只是戴老闆自己不舒服，在他最強項的地方被徐老鬼連連搶先，許義這個情報處長現在連點線索都沒有，倒黴的成了戴老闆的出氣筒。
“許義？”
兩個人被他順利帶了回來，鮑勝羣沒有審訊的興趣，直接讓人用刑。
“處長，拿走情報的人叫江寒，也是半年內來的重慶，他目前的工作是名會計，在德康商務中心工作。”
楊奕宏來向鮑勝羣彙報，他們成功盯住了人，雖然目標做了反跟蹤動作，但他們早有準備，跟蹤的人足足有十幾個。
接下來可以進行抓捕，抓到他，撬開他的嘴巴，問出他所有的下線，又或者繼續盯着他，找出其他的下線。
“是，您放心，絕對不會出意外。”
“沒錯，據說抓了三個，兩男一女，而且繳獲了電臺和密碼本。”
江怡靈肯定有問題，又一個日諜。
“是。”
賀年樂了，他和許義關係是不錯，但一樣存在競爭關係，他現在很高興，幸災樂禍。
證人倒是有，但有幾個敢幫着他們來指認自己？
這些人不敢得罪軍統，就敢得罪他們中統了嗎？
日諜線索哪有那麼好找，中統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再次抓到日諜。
聽到他們的對話，楊大梁心裡一動，悄悄退了出去。
“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鮑勝羣有點驚訝，許義爲什麼找自己，馬上他便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鮑勝羣不會讓他們那麼輕易的死去。
“我沒派人，難道凌雲秘密回來了？那也不對，秘密回來的話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去接？”
溫繼濤灰溜溜的走了，行動處其他三個科，接到了同樣的命令，讓他們出去調查，務必找到日諜的線索。
江怡靈只知道江寒的真實身份，並不知道江寒的下線，想抓到另外的日本人，必須讓江寒招供。
鮑勝羣呵斥道，楊奕宏不敢再有非分之想，立刻讓人用刑。
如今阿部是聯絡部的次長，他的面子別人要給，更何況他是花了錢的。
看來許義是興師問罪來了。
抓日諜是他們軍統的活，之前也是他們乾的最好，中統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五人出來後，臉色發苦。
這個老闆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但不能保證他沒有被日本人收買。
“謝處長，處長這是在難爲我們啊，十天時間，哪能找到日諜。”
能不多花的錢，他不會去浪費，雖說他的抽成是按花出去的錢來計算，但他不會爲了自己多賺錢，就讓顧客多花冤枉錢。
他們是正常的說話，周圍的人全能聽到。
軍統的楚凌雲，他抓了那麼多日諜，日本特工對他恨之入骨，如果有他的消息，日諜肯定會上報。
而且冒充楚凌雲很容易，楚凌雲是個年輕人，找個年輕人捂住臉就行。
“處長，我想讓她主動招供。”
不過當天晚上，楊奕宏並沒有監測到無線電信號。
果然，許義見到他們便破口大罵，他被戴老闆罵的很慘，現在把氣撒了手下頭上。
“就在昨天，碼頭上，你們到底在做什麼？”許義質問道。
五人被抓了三個，另外兩個被他交代了出來。
溫繼濤瞪大了眼，沒想到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讓處長髮了火。
前後交叉，最終沒有跟丟，查明瞭此人的身份。
江寒沒有發報，有點出乎鮑勝羣的意料，這份情報他們應該儘早發出，江寒是沒有電臺，還是故意不發？
鮑勝羣沒有着急，對方沒發報，無法確認他的具體身份，等等再說，魚已經盯住了，跑不掉他。
佈置好計劃，第二天中午，一艘客輪緩緩到港。
“你那點壞心思，別以爲我不知道，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過注意點，別把人給我弄死了。”
時候黑澤對石原商行做了詳細的調查，結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凌雲回來了？誰說的？”
“查，出去給我查，十天之內，必須給我查到日諜的線索，要是沒有，你們不要乾了，我全給你們打發到特訓班當老師去。”
重慶是山城，這個路燈下面有個夾層，用磚一堵，外面看不出任何異常，只要做好防水就行。
“處長，江怡靈招了。”
“你們幹什麼吃的？中統盯了日諜那麼久，一點消息就沒有？來到重慶這麼久，中統都能找到日諜的線索，你們卻不行，你們連中統那幫廢物都不如嗎？”
提拔鮑勝羣真是對了，之前給了他個驚喜，找到了紅黨和日諜，若不是趙在禮這個混蛋出賣消息，紅黨也能抓到。
所有經過的人都會拍照，更不用說停留過的人。
“沒有發報？”
“都給打起精神，拿出軍統的樣子，楚副處長馬上下船，別被日本人鑽了空子，日本人最恨咱們楚副處長了。”
“楊奕宏。”
最難的是南京，黑澤果然沒有同意。
鮑勝羣對楊奕宏笑罵道，楊奕宏愣了下，隨即現出狂喜。
楚凌雲不在，行動處一樣要比情報處強。
他們冒充軍統的人，動靜那麼大，瞞不住他們。
三人全被帶了回去，分開審訊。
他是故意做給日諜看的，日諜對楚凌雲肯定有興趣，這是給他們假情報，讓他們去彙報。
“他們已經抓到了人？”
許義猜的沒錯，第二天下午，他就被戴老闆喊到辦公室，足足罵了半個小時。
不過那次抓到了五名日諜，破獲了完整的日諜小組，讓他在老頭子那得到了表揚，已是知足。
軍統，賀年正在辦公室。
他的肉，不可能給別人。
徐老鬼這狗東西，再次破獲了一個完整的日諜小組，拿到口供後立刻去邀功，中統連出成績，老頭子給予了他們肯定和讚賞。
鮑勝羣剛坐下，徐老鬼急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看着被吊起來的江寒，驚喜的問道。
他們在總部看似安全，可壓力同樣很大，就算這次處長不發火，時間一長，他們肯定要捱罵，情報處不能沒有任何成績。
調查他們的履歷，查他們的過去。
說完他便迫不及待回到刑訊室，江怡靈是被打的很慘，但臉蛋沒傷。
一次運作三人，阿部笑的合不攏嘴，看看，這就是他兩個電報的價值。
在外面聽着三個人的慘叫，鮑勝羣很是滿足。
阿部親自出面，打點關係，沒多久武漢便拿了下來。
不過他們心裡很委屈，我們沒找到線索，你不也一樣嗎？
別說十天，就是三十天，他們也不敢有任何保證。
徐老鬼一走，鮑勝羣問都沒問，便讓人對江寒用刑。
溫繼濤拍了個馬屁，誰知道賀年猛一瞪眼：“好什麼好？那是凌雲的功勞，難道我們行動處除了凌雲，就沒人能做事了？你馬上帶人出去，給我仔細去查，情報處找日諜，咱們也不能閒着，要比他們更早把日諜找出來。”
賀年茫然的擡頭，楚凌雲若是回來，肯定會和他打招呼，他不可能不知道。
雖說潛伏在上海，但他們跟的是楚凌雲，不愁沒有立功的機會。
出來後，幾名科長便小聲抱怨，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二十三歲的江怡靈，長的挺不錯，臉蛋挺好。
氣憤的許義，再次打給了鮑勝羣。
這可是他的信譽，他很在意。
江寒出來之前，無線電信號消失，很明顯，他的電臺並沒有在自己住處，而是在這。
想到這點許義就有點興奮，如果中統找到了人，他通過中統把人給找出來，搶先下手，日諜便會落入他的手中。
果然，楊大梁被吸引，主動走過來看熱鬧。
軍統，許義猛的站了起來。
紅黨很窮，電臺是非常貴重的物品，而且他們缺少電臺，不會這樣浪費。
回到江寒的刑訊室，鮑勝羣立刻讓人給他上電椅，用最低檔，十分鐘一次來磨他。
“我再去問問。”
賀年眉頭緊皺，此時他很是迷糊。
中統這是在幹嘛？爲什麼冒充他們？
此時的鮑勝羣正在監視點，這是新的監視點。
鮑勝羣沒有急，讓人盯住老闆，耐心的等待江寒下班。
“繼續盯着他，他去過的每個地方，接觸的每個人都要查清楚。”
“他捱罵活該，誰讓他光拿錢，不幹活。”
“局座，剛抓回來三個，繳獲了電臺和密碼本，還有一批武器，這個是最重要的，正要審他。”
不過鮑勝羣的回答沒讓許義滿意，很明顯他在撒謊，他們這麼做肯定有貓膩，許義暫時沒猜出來，但他不會放棄調查。
手下來向鮑勝羣彙報，鮑勝羣露出笑容：“太好了，告訴兄弟們，跟人的時候小心點，寧丟勿醒，有他的照片，我們肯定能找到他在哪，現在不要着急。”
“許處長，您看我這腦袋，一忙起來給忘了，我問清楚了，昨天我們確實有人去了碼頭接人，接我們督察處的朱副處長，可能您的人聽錯了。”
上次抓人，就有一個出了意外，死在了醫院，讓他少了一個玩具，這次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傍晚，江寒從公司出來，步行回家，在他回家的幾個路口，鮑勝羣全部佈置了人手，等他剛剛經過的時候，幾名特工立刻動手，瞬間制服了他。
“好，你慢慢審，等結案後我幫你請功。”
“快，多派點人，找到他們的監視點或者監視的人，務必給我弄清楚，他們盯住了誰。”
“是，處長，我馬上去查。”
她的身份是報務員，她是被哥哥帶進的特高課，並且親自將她訓練出來。
“用刑。”
楊奕宏帶着監測車，馬上監測到了無線電信號。
一直盯着他的楊奕宏，見他收攤回家便明白，魚兒上鉤了。
楊大梁發現‘楚凌雲’回來後，果然去投放了情報，他的死信箱被發現。
情報處的人都知道他們處長的手段，這些日本人落到處長的手裡，算是徹底完了，接下來會和之前的那幾名日諜一樣，招供之後被折磨而死。
“中統在查人？”
冒充他們的，竟然是中統的人。
老頭子倒沒罵戴老闆，軍統做的也不錯，之前武漢大戰立下了大功，在重慶同樣抓到過六名日諜。
重慶肯定還有日諜，不能讓這些日諜逍遙在外，要把他們全部揪出來。
“許處長，您找我什麼事？”
鮑勝羣命令道，此人既然取了情報，極有可能是楊大梁的上線，正常來說，日諜的情報員投放情報後，由組長進行收取，然後發報回去。
“別抱怨了，找吧。”
軍統，許義派出大量的人，很快查到了一些異常。
很快，他查出房子內住着人，名叫江怡靈，和江寒來重慶的時間差不多，兩人私下認識，對外的關係是同村的人。
另外石原亨和細川智孝，松本將軍的關係很好，這些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他是頭滿乙次郎新收下的弟子。
特工瞪了瞪眼，問話的人縮了下脖子。
中統突然冒充他們，許義大概明白鮑勝羣在做什麼了。
徐老鬼沒有參與審訊，這次是鮑勝羣的功勞，他參與的話，多少有點搶功的嫌疑。
不少穿着便衣的特務帶着警察清理了碼頭，不讓人靠近，等着船上的人下船。
“怎麼不用刑？”
發電報沒費他一分錢，換來了不小的收穫。
鮑勝羣進去的時候，楊大梁已是滿身鞭痕，正在悽慘的嚎叫。
紅黨他會放，不給徐老鬼立功，但日諜他必然抓，他要給兒子報仇。
武漢是重鎮，大隊長是中佐，運作稍微難一點，但也僅僅是難那麼一點。
這三人，能帶給他一筆可觀的收入。
處長夠意思，有好事想着自己。
“派無電線監測車過去，看看他今天有沒有發報。”
不管江寒招不招，苦頭他都少不了。
“處長，徐處長剛纔被戴老闆罵了，他們的幾個科長又被許處長罵了一頓。”
她的確是日本人，本名江部美莎，她是江寒的親妹妹，江寒是他們的組長，真名叫江部健明。
楊奕宏上午回來彙報，今天一大早江寒便出了門，他沒有直接去上班，而是路過一處民宅的時候進到了裡面，十五分鐘後纔出來。
這邊打着，鮑勝羣又去了隔壁的刑訊室。
也有一些人聽到，他們說的是接楚副處長，而且承認了是軍統的人。
江寒小組是新派來的，一共只有五人，他的手下就三名情報員，沒有滿編。
九江那邊暫時不用，他的貨不走九江，一次不需要安排那麼多人。
就算有非分之想，也可等她招供之後再來實施，楊奕宏的想法確實很齷齪，他懷疑江怡靈是日本人，想試試從沒有試過的東西。
江寒的骨頭比妹妹硬多了，足足支撐了五個小時，最終支撐不住招供。
江部健明正在走這道長長的樓梯，到頂的時候，他喘着氣，背靠在牆上。
“是。”
“謝謝處長。”
報務員非常重要，需要絕對的信任，江寒這次接了任務後，便要求妹妹來幫自己，上面同意了，將他們一起派了過來。
可那是賀年和楚凌雲做出來的，不是他，情報處一直沒有拿出手的成績，之前被行動科壓制，現在又被行動處壓制，戴老闆不罵他纔怪。
他的手在後背，沒一會便離開，等他走後，立刻有人上前檢查，死信箱內的情報果然被人取走。
“主動？她招了嗎？”
“找不到也要找，說實話，這次確實是咱們的錯，連中統的人都能抓日諜，咱們堂堂情報處，卻沒有任何動靜，確實說不過去。”
石原亨很年輕，但手段很高，他弄出了個文社，收攏了一大幫年輕軍官，那天抓走肥田的憲兵司令部情報處長竹本，就是文社的人。
三人得到了新的職務，全部喜出望外，他們的職務全是一樣，負責水上巡邏大隊。
僅僅這層關係，他便對石原亨無可奈何。
至於河邊將軍，他從山田將軍那打聽出的結果是，石原亨請阿部幫忙，幫助河邊晉升到了中將。
難怪河邊會親自出面，這是還人情來了。
保底八千字，這章不是加更，明天再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