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自證陷阱

“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在秦陽話音落下對孔正揚發出攻擊的時候,剛剛還關注着無數氣箭碎石攻擊之地的旁觀衆人,都被驚到了。

明明在孔正揚言出法隨的領域之中,是這個文宗天才佔據了絕對的上風,眼看秦陽就要成爲孔正揚奪冠的踏腳石了。

沒有人會懷疑一個衝境初期的文宗第一天才,會敗在一個氣境大圓滿的秦陽手中,他們都覺得孔正揚取勝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如今孔正揚更是施展出了文宗的最強手段言出法隨。

在廣場領域之內,恐怕沒有任何一個衝境以下的古武者,會是他的對手。

他就是這片領域之中的主宰,可以在這個領域之中做任何事。

而陷入這個領域之內的秦陽,在他眼中跟螻蟻也無任何分別。

可衆人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種關鍵時間,秦陽竟突然出現在了孔正揚的身後,還發出了如此強力一擊,這讓他們始料未及。

如果說秦陽還有什麼是能對孔正揚造成威脅的話,那在衆人心中恐怕就只有這近身攻擊的肉身力量了。

不過先前秦陽答應讓孔正揚先施展手段,一直沒有近身,又或者說在孔正揚的連續手段之中,沒有機會近身攻擊。

而現在秦陽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靠近孔正揚,那拳頭之中蘊含的恐怖力量,無疑是讓不少人都心生期待了起來。

這一邊倒的戰鬥有什麼好看,總得秦陽給孔正揚製造一些麻煩,才能讓他們不須此行。

要不然這場潛龍大會最終的決戰,可就真沒什麼看頭了。

現在看來,秦陽能闖入潛龍大會最終決賽,成爲本屆潛龍大會最大的一匹黑馬,果然有幾分常人難及的本事。

現在就看秦陽能給孔正揚製造出多少威脅了。

哪怕最後終究是要在衝境天才手中落敗,也不至於讓這場決戰變得那麼枯燥無趣。

甚至一些看不慣孔正揚的天才,還有着一絲期待,期待着秦陽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真能讓孔正揚受一些傷。

突然出現在孔正揚身後的秦陽,顯然是在剛纔那一刻施展了禁術瞬字訣,將自己的真身位移到了這裡。

瞬閃滅禁術中的瞬字和閃字訣,其實都算是一種空間禁術,甚至在某些時候可以達到瞬移的效果。

孔正揚言出法隨的秘法雖然強大神奇,讓得秦陽一時之間琢磨不透,但施展出瞬字訣之後,他卻是第一時間脫卻了束縛。

而且他吸取了當初面對諸葛煉時的教訓,在自己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發出了攻擊,目的自然就是讓孔正揚沒有時間閃避。

畢竟他現在的這個對手是衝境初期,相當於裂境初期,他也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有可能逆伐而勝。

瞬字訣的出其不意,還有堪比衝境古武者的肉身力量,秦陽相信自己這一拳要是轟中孔正揚後心,一定能收到意料之中的效果。

無論這孔正揚是不是衝境天才,結結實實吃了這一拳,也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況這麼近的距離,秦陽並不覺得對方還能做出閃避動作,還能脫離自己拳頭轟擊的範圍。

“御!”

然而就在秦陽信心十足,眼看就要一拳轟中孔正揚後心的時候,從這個文宗天才的口中,赫然是再次發出一個字來。

砰!

緊接着秦陽就感覺到自己的拳頭,彷彿砸在了一塊極其厚重的鐵板之上,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大響之聲。

此刻秦陽右手拳頭的指面,距離孔正揚的後心幾乎只有一釐米的距離,卻再也不能寸進分毫,這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而相對於秦陽這個當事人,原本覺得孔正揚再怎麼也要吃個小虧的旁觀衆人,卻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以秦陽拳頭爲中心,一道彷彿水波一樣的紋路蔓延而開,看起來極爲的玄奇。

原本他們是看不到那種氣體防禦的,但現在在這種直觀的感受之下,他們第一時間就猜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文宗這言出法隨可真是神技啊!”

當其中一道感慨之聲從某處傳出之後,所有人都瞬間明白過來,那又是孔正揚心念微動之下的言出法隨。

現在的看來,孔正揚只需要一個念頭,或者說只需要口中說出一兩個字,就能在這廣場之上的領域之中爲所欲爲。

剛纔的孔正揚,確實是被秦陽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嚇了一跳。

但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喝出了那一個字,瞬間形成了這一道強力的防禦。

如果是換了一個人,或者說換了一個地方,哪怕孔正揚的反應再快,也得在秦陽這突然的攻擊之下吃個大虧。

但言出法隨的領域,卻讓孔正揚立於了不敗之地,也讓他不用回頭,就擋住了秦陽這強力一拳,化解了這一次的危機。

不過感應着那道防禦上傳來的力量之感,孔正揚轉過頭來的目光,卻充斥着一抹陰沉,顯然有些東西有點脫離了他的掌控。

一來他不理解秦陽爲什麼能在自己的言出法隨束縛之下,輕易離開那個位置,還能對自己發出這樣一道攻擊。

再者從秦陽這一拳中的力量,孔正揚可以清楚地感應到,那恐怕都不比真正的衝境初期差多少了。

一個氣境大圓滿的下位者,無論是身法速度,還是肉身力量,都不在自己這個衝境初期的天才之下,你讓孔正揚如何接受得了?

“束!”

這些念頭在孔正揚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下一刻他就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又一道沉聲從其口中發出。

緊接着秦陽就感覺到自己身周氣息涌動,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他束縛住,包括那想要再次揮出的拳頭。

很明顯孔正揚又一次施展了言出法隨的秘法,藉助某種力量控制了秦陽的行動,而他的本體也沒有在這一刻閒着。

唰!

只見孔正揚擡起右手,手中那柄摺扇狠狠朝着秦陽的咽喉要害點去。

而此刻的秦陽全身上下被力量束縛,在孔正揚看來根本就動彈不得,自然也不可能避過自己這摺扇的強力一擊了。

雖然這柄摺扇看起來並不鋒利,頂端也是鈍口,可誰都知道,一旦秦陽那脆弱的咽喉被刺中,絕對會喉骨斷裂而死。

“哼,真以爲只有你會言出法隨嗎?”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孔正揚覺得自己這一刺絕對能收走秦陽性命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從對方口中發出這樣一道冷哼之聲。

這讓孔正揚先是一愣,緊接着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冷笑,心說這樣的事怎麼可能發生?

文宗孔聖傳承的言出法隨,據說是那位至聖先師親手所創,乃是孔家的不傳之秘,絕對不可能被外人學去。

而且外人沒有修煉過文宗浩然氣,也根本不可能施展得出言出法隨這門秘法。

更何況任何外人想要偷學文宗的言出法隨,一旦被發現,絕對會是身死道消的結局,不可能會有任何例外。

所以孔正揚直接就將秦陽這話當成大言不慚了,這小子就是在虛張聲勢,實則只是想要擾亂自己的心境罷了。

唰!

說時遲那時快,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孔正揚手中的摺扇扇尖,眼看就要點在秦陽的咽喉要害之上,但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孔正揚的右手手臂竟然朝着左側橫移了幾釐米,然後那柄摺扇,就從秦陽的右側頸部一掠而過。

看起來就像孔正揚在最後時刻手腕一抖,主動讓摺扇的扇尖偏離了秦陽的咽喉要害一般,這讓衆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孔正揚有多想殺秦陽,也絕對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手下留情,那麼這一幕又是怎麼回事呢?

“爲什麼?”

在旁觀衆人疑惑的當口,孔正揚的眼眸之中也是浮現出一抹極度的不可思議,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此刻發生的事實。

衆人也想得沒錯,孔正揚確實不想放過秦陽,也確實是想用扇尖刺穿秦陽的咽喉要害,徹底擊殺這個膽敢嘲諷文宗的清玄宗弟子。

可他沒想到的是,眼看自己的扇尖就要點在秦陽的前喉之上,突然從旁邊傳出一股大力,將他的手臂給生生推開了。

但他卻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右臂周圍,根本沒有任何的東西,可那道力量卻又真實存在。

“難道?”

當孔正揚想到一個可能,又記起剛纔秦陽所說的一句話後,他的心頭腦海,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

“不會真是言出法隨吧?這怎麼可能?”

這就是孔正揚頃刻之間生出的念頭。

因爲在他沒有看到秦陽有任何動作,更看不到推開自己手臂的力量時,下意識就覺得只有這個可能了。

這是孔正揚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的一件事,也讓他心底深處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涌而來。

言出法隨乃是文宗最神秘,也是最強大的不傳之秘。

哪怕是在文宗內部,大多數的人也沒有資格修習。

想要修煉這門秘法,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修煉天賦,都得達到一定的程度。

甚至從種意義上來說,想要修習文宗不傳秘法言出法隨,精神力也必須比常人更強一些,要不然就不可能修煉得出言出法隨的精髓。

孔正揚一來是文宗宗主孔文仲的小兒子,又是如今文宗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所以他在言出法隨上的造詣,是極其精深的。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門文宗的不傳之秘,竟然被一個外人偷學了去。

這對於文宗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事實上孔文仲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秦陽施展的並不是他們孔家的言出法隨,而是屬於變異者的精神念力。

兩者雖然有着本質的不同,但在表現形勢上卻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能在無形無跡的情況下,影響這方天地的物體運行方向。

可沒有人知道秦陽是變異者,這些年輕一輩更不瞭解精神念師,所以孔正揚根本就沒有朝那個方向去想。

他下意識就覺得自家孔聖傳承的文宗最強秘法,被秦陽給偷學了去。

甚至偷學言出法隨的還未必就只有秦陽一個人,可能清玄宗所有人都學了這門文宗秘法,那麼這個秦陽就必須死。

轟!

秦陽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在用精神念力推開孔正揚的手臂之後,他強力的一拳,又出其不意朝着孔正揚的腦袋轟了過去。

“御!”

孔正揚雖然心中震驚,反應速度卻不慢,一字喝聲從其口中傳出,他的身前再次豎起了一道厚重的防禦屏障。

砰!

當這一道大響聲傳出之後,所有人又一次看到從秦陽拳頭處蔓延而開的力量波紋,看起來很有些玄奇。

藉着這個機會,孔正揚連忙退出一段距離,但下一刻他又是臉色一變。

唰唰……

一道道破風之聲從廣場之上傳將出來,原來是剛纔那些已經掉落到地上的碎石,竟然無風自動又飛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旁觀衆人都下意識覺得是孔正揚施展了言出法隨。

他們選擇性地忽略了這個時候的孔正揚,口中其實並沒有說話。

不過下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猜錯了,因爲那些碎石攻擊的目標,竟然是那個文宗天才孔正揚!

“怎麼回事?”

這就讓旁觀衆人有些不能理解了。

那明明是在孔正揚的領域之中,明明那個文宗天才纔是言出法隨的掌控者,怎麼那些石頭反而去攻擊他這個主人了呢?

顯然這個時候秦陽又用精神念力控制了那些碎石。

現在他並沒有太多顧忌,心想你孔正揚這個古武者都能隔空控物,自己施展這樣的手段也無可厚非吧?

只可惜秦陽卻是忘了,這是在孔正揚的領域之中,他有着言出法隨的文宗秘法,控制那些碎石飛舞理所當然。

可你秦陽又算什麼,一個清玄宗的普通天才,氣境大圓滿的修爲,怎麼能讓那些碎石反而攻擊孔正揚呢?

北方高臺之上,原本穩坐釣魚臺的文宗宗主孔文仲,霍然從椅中站了起來,吸引了好幾道異樣的目光。

顯然孔文仲也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對文宗傳承的一種極大威脅。

如果說之前秦陽用精神念力推開孔正揚的手臂,遠處觀戰的孔文仲感受得還不是很直觀的話,那現在的他明顯是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因此孔文仲有些陰鬱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到了清玄宗兩位正副宗主的身上,企圖看出一些端倪。

而這個時候清玄子和吳成景都是一臉的震驚之色,看起來並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這倒是讓孔文仲微微鬆了口氣。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文宗最強大的秘法言出法隨泄露,就算這門秘法需要用浩然氣催發,但難保別人不會找到其他的方法催發。

不過現在看來,如果不是清玄子和吳成景二人演技好的話,那或許就只有秦陽獨自修煉,那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只是孔文仲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文宗的不傳之秘,竟然會在一個清玄宗的弟子身上出現?

這樣讓他心中,同樣生出了極致的殺意。

“落!”

廣場之中,當無數的碎石在秦陽的精神念力控制之下,就要砸中孔正揚的時候,從這個文宗天才的口中,赫然是沉喝出一個字。

嘩啦!嘩啦!

言出法隨的威力果然非同小可,隨着孔正揚一字喝聲落下,無數的碎石便是應聲而落,在他的身周圍成了一個並不太規則的圓圈。

站在碎石圈中的孔正揚,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不遠處的那個清玄宗弟子,彷彿要看進其內心深處。

此刻兩人離得約莫有近十米遠,兩者的視線在空氣之中交織在一起,彷彿擦出了一道強烈的火花。

這種由極動到極靜的轉變,讓得不少心思敏銳之輩,都意識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等下或許可以看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

秦陽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動作,同樣這麼冷冷地看着那個文宗天才,反正現在他有的是時間。

“秦陽,你是從何處偷學的言出法隨?”

短暫的安靜過後,突然從孔正揚口中問出來的這句話,讓得整個清玄宗廣場內外,瞬間一片寂靜,彷彿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什麼?剛纔秦陽施展的竟然是言出法隨?”

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聲。

就連北方高臺之上的諸多宗門家族之主,也都在這一刻將目光全都轉到了清玄宗二人的身上。

“言出法隨可是文宗的最強秘法,而且非孔家嫡系後輩不傳,這下有好戲看了!”

如唐傲雲司天剛等人,自然是看不慣清玄宗的,此刻他們的眼眸之中,都閃爍着一抹幸災樂禍,更是有一種異樣的期待。

他們未必就不知道文宗施展各種手段,或暗中下套,或威逼利誘,搶奪了不少宗門家族的秘法。

可這種事一來沒人有證據,連那些宗門家族自己的掌權人都沒有出來指證,其他人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沒想到現在文宗竟然也被別人偷學了秘法,這代表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因爲他們都知道,以文宗的強大和霸道,他們搶奪別人家的秘法固然有錯,可別人要是敢偷敢搶文宗的秘法,那是萬萬不能的。

從孔正揚的話語之中,他們都潛意識覺得秦陽剛纔施展的手段,就是文宗的言出法隨。

這樣一來的話,孔家父子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只不過這個時候清玄宗正副宗主的神色也極爲震驚,這好像並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又讓旁觀衆人若有所思。“秦陽,我在問你話呢,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又是什麼時候偷學的言出法隨?”

安靜的氣氛之中,廣場之上的孔正揚見得秦陽不說話,便是將剛纔的問題又問了一遍,而且還多問了一個時間。

這是孔家父子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其發生的事情。

他們必須要從秦陽的口中,挖出這件事情的真相,要將這一件事的每一個細節都瞭解到,纔好有下一步的動作。

一旦挖出線索,或者說有可能讓言出法隨修煉之法泄露出去的風險,他們就會掐滅一切的苗頭,徹底斬斷這條線索。

“你這人有病吧?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言出法隨了?”

然而就在孔正揚第一次問話聲落下之時,從秦陽的口中,赫然是反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差點將文宗天才的肺都給氣炸了。

因爲就在不久之前,秦陽才說過“就你會言出發隨嗎”這樣的話語,怎麼轉眼之間就不承認了呢?

孔正揚自己固然是個腹黑之人,可現在他覺得自己的臉皮比起秦陽來,簡直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

秦陽這張臉,簡直比城牆還厚啊!

事實上秦陽剛纔確實是說過那樣的話,可現在他精神念力感應,清楚地知道這個事情好像鬧大了。

北方高臺上那道站起來的身影,正是文宗宗主孔文仲,一尊貨真價實的玄境大圓滿高手。

從孔文仲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有對方的臉色之上,秦陽就知道自己不能承認偷學了文宗的言出法隨。

更何況秦陽否認也不算是撒謊,因爲這確實不是言出法隨,而是屬於精神念師的手段。

“秦陽,你……”

孔正揚真是被氣得不輕,現在他心中先入爲主,認爲那就是言出法隨,所以他必須得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孔正揚,你是不是覺得所有跟你們文宗手段相似的東西,都是你們文宗的?”

秦陽不待孔正揚把話說完,已是直接開口打斷,而這樣一句反問,可就有些誅心了。

“比如說武侯世家的陣法,又比如說杜家的釀酒秘術,又或者說我秦陽剛纔施展的手段?”

秦陽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而被他點到名的兩個家族之主,臉色都在這一刻變得很不自然。

畢竟秦陽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就算他們敢怒不敢言,但這個時候從別人的嘴裡面說出來,他們都感覺到一抹舒爽。

你們文宗做過哪些齷齪事,你孔文仲施展了多少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只有你們自己心裡最清楚。

事實上大多數人現在都想到了一些東西,只是懾於文宗和孔文仲的強大,不敢將其宣之於口罷了。

沒想到那個清玄宗的弟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就將之搬到了明面上,這是要再次跟文宗撕破臉皮的節奏啊。

“秦陽,你休要血口噴人,你說的那些事,我們文宗可沒有做過!”

短暫的安靜之後,孔正揚陡然擡高聲音。

而這樣有些失態的表現,也讓秦陽的嘴角邊上翹起了一抹陰謀得逞的弧度。

事實上這些事只要當事人不說,秦陽是不可能有什麼證據的。

只要孔正揚來個矢口否認,他就沒有什麼辦法。

可有些事情,你一旦掉落到了自證陷阱之中,那就是越辯越黑。

到最後拿不出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別人就會下意識相信那個誣衊之人。

原本是需要別人拿出證據證明自己做了壞事,現在卻要自己去找證據證明自己沒做壞事,這就是所謂的自證陷阱。

很明顯孔正揚已經落入了秦陽的自證陷阱之中。

現在就憑他乾巴巴的幾句否認,還有身上的爆發出來的憤怒,明顯不足以取信於人。

“秦陽,你不要東拉西扯,我們現在是在問你,你是從何處偷學了我們文宗的言出法隨,你只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就行了!”

好在文宗可不僅僅有孔正揚這個血氣方剛易怒的年輕一輩,這個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北方高臺上傳出,不用看也知道是孔文仲這個文宗宗主所發。

顯然孔文仲的城府和心智都要遠高於孔正揚,他也不屑去找那些所謂自證清白的證據,因爲那沒有意義。

更何況孔文仲做了什麼他自己知道,真要找出了證據,豈不是要去證明他們文宗恃強凌弱,搶了別人家的不傳之秘嗎?

像孔文仲這種僞君子,他可從來沒認爲自己做錯了。

古武界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爲尊,自己實力強背景大,就應該獲得更多的資源。

我從別人那裡搶東西可以,但別人要想從文宗手裡搶東西,那就萬萬不能,就必須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嘖嘖,原本我只認爲孔正揚是個隨便誣人清白的小人,沒想到孔宗主也如此是非不分,你們文宗,還真是讓我有些失望啊!”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覺得秦陽要被文宗宗主震懾住的時候,卻聽到從這個清玄宗弟子的口中,發出這幾句不加掩飾的嘲諷之言。

這讓得衆人不由面面相覷,心想在古武界之中,恐怕還沒有任何一個年輕一輩,敢對堂堂文宗宗主如此不客氣吧?

文宗是古武界三大超一流宗門之一,等閒連其他兩大超一流宗門之主,也要顧忌幾分。

沒想到區區一個氣境大圓滿的秦陽,身後也只有勉強擠進一流勢力的清玄宗,好像對孔文仲這個文宗宗主,完全沒有任何忌憚。

“我剛纔說了,這不是你們文宗的言出法隨,難道堂堂玄境大圓滿的孔宗主,耳朵也這麼不好使嗎?”

秦陽侃侃而談,先是嘲諷一句,然後又問道:“還是說你們文宗有一個算一個,只要看到類似的東西,都要給別人扣上一頂偷學文宗秘術的帽子?”

“既然如此,那剛纔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了,這個文宗天才孔正揚,施展了跟諸葛家相似的陣法,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們文宗也偷學了武侯世家的秘術呢?”

秦陽的聲音不斷傳來,這一刻他舊事重提,而這幾番話讓得不少人若有所思。

因爲拋開文宗的強大,還有孔文仲身份實力的震懾之外,秦陽現在所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古武界之中,也確實有一些相類似的手段武技。

你總不能看到一個相似的武技,就說那是從自家宗門家族偷學去的吧?

比如說丹鼎門和醫術世家,他們在煉藥醫道之上,就有很多理論大同小異,兩者不也是多年來相安無事嗎?

又比如說唐門的暗器和墨家的機關術,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你總不能因爲這個就去找對方的麻煩吧?

剛纔秦陽施展的那一手,確實跟孔正揚施展的言出法隨很像,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世間又哪有如此絕對的東西?

秦陽現在用事實來說話,剛纔所有人其實都有所猜測,孔正揚施展的筆鋒詩陣,跟武侯世家的二十八星宿奇門陣,有很多相似之處。

北方高臺上的各家之主,其實心中都跟明鏡似的。

只是諸葛瑤自己不承認,他們自然不會去指責文宗的巧取豪奪。

也只有秦陽這個愣着青天不怕地不怕,在這個時候將此事挑明,並用之來反駁文宗父子二人的誣衊,真可謂算是神來之筆。

直到秦陽連續的幾番話說出來,文宗宗主孔文仲,纔算是第一次正面見識到了秦陽的口舌之利,這讓他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孔先生,秦陽說得沒錯,他剛纔施展的必然不是文宗的言出法隨,你應該是誤會了!”

這個時候清玄宗宗主清玄子終於接口出聲,他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孔文仲誤會。

“哼,清玄道長說得倒是輕巧,可你又怎麼證明他施展的不是言出法隨呢?”

孔文仲將目光轉到清玄宗二位的身上,聽得他冷哼一聲,顯然是不太滿意對方的這個說法,直接反問出聲。

不得不說這位也是將自證陷阱玩得很溜的高手。

現在他不去找秦陽施展手段是言出法隨的證據,反而是讓清玄宗自己證明,這等於是用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

“又或者說,你們清玄宗也有一門跟言出法隨相差不多的秘法?”

孔文仲眼眸之中光芒閃爍,這一句問話無疑又讓張道丘等人若有所思,想到了清玄宗不久之前得到的那篇古清玄經。

孔文仲用心險惡,又想用這樣的方法,來隱晦告訴衆人,清玄宗得到的可不僅僅只有一篇心法,或許還有其他的東西。

說實話,現在孔文仲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秦陽身上表現出來的東西就越多,而這都被他歸結到清玄宗前段時間得到的寶物之上了。

再加上清玄宗整體實力大進,玄境的清玄子更是在短短一年之內突破了一個小段位,像孔文仲這樣的人,又怎麼能不貪婪火熱呢?

事實上經過秦陽剛纔的說法,孔文仲心境早已經平復了下來。

他已經能七八分肯定秦陽施展的,並不是文宗秘法言出法隨了。

畢竟秦陽是清玄宗弟子,是道家傳承,身上不可能有能催發言出法隨的儒家浩然氣,這一點是做不得假的。

所以秦陽施展的應該只是跟言出法隨相類似的秘法,而這種秘法很可能就跟清玄宗得到的清玄經有關。

“我清玄宗有些什麼手段,沒必要跟孔先生解釋吧?”

吳成景的脾氣可就沒清玄子那麼好了,這個時候忍不住發了一句牢騷,顯然是覺得文宗的咄咄逼人有些太過分了。

你文宗的秘法又沒有拿出來讓大家分享,怎麼到了清玄宗這裡,就好像天經地義一般要將清玄經拿出來給你們所有人都看一看呢?

清玄子和吳成景,現在其實都猜到了孔文仲的險惡用心。

這傢伙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表面人畜無害,實則一肚子壞水。

只是對於這樣的人,他們並沒有什麼辦法。

這一步一步的,早就在其他宗門家族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現在已經開始生根發芽了。

“不解釋的話,那我只能認爲秦陽施展的,就是我們文宗的言出法隨了!”

孔文仲淡淡地看了吳成景一言,他自然不會把心中想的那些東西說出來。

這對他來說,也是給清玄宗施壓的一個好機會。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實力的問題,就像之前孔正揚施展二十八星宿奇門陣換湯不換藥的筆鋒詩陣時,那武侯世家的家主敢多說一句質疑的話嗎?

可現在僅僅是一門相似的手段,孔文仲就抓着不放,非要讓清玄宗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就是在以勢壓人。

而且還能讓人明知道他文宗宗主霸道,卻不敢多說什麼。

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一刻凝聚到了清玄宗正副宗主的身上。

清玄子和吳成景的心情都很是惡劣,他們能感覺到孔文仲身上淡淡的壓迫氣息。

更清楚今天的清玄宗,恐怕沒那麼容易能捱得過去了。

“我說……這架到底還打不打了?”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清玄宗二位焦頭爛額,想要找個什麼理由搪塞過去的時候,從下方廣場之上,突然傳出一道高聲。

待得衆人轉頭望去,發現果然是秦陽在說話。

而他的臉上有着一抹不耐煩,似乎是覺得這時間耽擱得有些太久了。

事實上秦陽這是在給高臺上的清玄宗二位解危,要說自證陷阱這種伎倆,他可比那二位要明白得太多太多了。

這都是秦陽玩剩下的,現在卻被孔文仲抓住機會大做文章,擠兌得清玄宗子吳成景下不來臺,因此他只能在這個時候開口打斷。

“是啊,現在是潛龍大會的最終決賽,這情況是不是太詭異了?”

不知從什麼地方傳出這樣一道聲音,在這安靜的氣息之中顯得格外清晰,也讓不少人臉上浮現了一抹古怪。

“孔先生現在這樣,算是破壞潛龍大會的規則吧?”

又有一道聲音從人羣之中傳將出來,當他們轉頭看去時,發現是一個醉眼朦朧的酒鬼,也不知道此人說的是不是醉話。

這個一臉酡紅的酒鬼,自然就是杜家的杜茅了。

由於某些原因,他對文宗恨之入骨,這個時候裝傻充愣地說出了一個事實。

“不錯,無論秦陽施展出什麼手段,都不是外人破壞潛龍大會的理由,哪怕是文宗宗主也不行!”

另外一道高聲隨之傳出,待得衆人定神一看,發現那赫然是清玄宗的另外一個天才顧慎,他的臉上似乎有一抹倔強。

這個時候沒有太多人敢去質疑孔文仲,但也有一些零星的聲音傳出。

而這些聲音之中想要表達的意思,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能說你文宗勢力強大,或者說你孔文仲是現在潛龍大會的主持者,就能隨意破壞潛龍大會的規矩了吧?

秦陽不過是施展了一門和言出法隨相似的手段,就要被你孔文仲橫插一手。

現在還拿此事給清玄宗施壓,這就是在影響參加決賽的秦陽!

“孔正揚,你要是害怕了就直說,我可以給你一個主動認輸的機會!”

秦陽的聲音再次傳來,然後他將目光轉到北方高臺,朗聲道:“但你要是想靠着身後的背景,在這裡跟我拼爹,那我秦陽甘拜下風!”

當衆人聽到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這幾句話時,臉色再次變得異常古怪。

他們很多人的目光,也隨着秦陽轉到了孔文仲的臉上。

衆所周知,孔文仲就是孔正揚的爹。

而這位不僅是文宗宗主,也是貨真價實的玄境大圓滿古武強者。

秦陽的意思是,清玄宗的整體實力遠遠比不上文宗,而清玄宗宗主的實力,也要遠在文宗宗主之下。

如果孔文仲執意要找清玄宗的麻煩,那秦陽就只能主動認輸,將這屆潛龍大會的冠軍拱手讓給孔正揚,因爲清玄宗招惹不起文宗。

不得不說秦陽的口才分屬一流,這煽動人心的手段也非同小可,這一下當即引來了無數人的不滿。

就算他們不敢在明面上得罪文宗宗主,但潛龍大會真以這樣的一種方式結束,那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從此之後,潛龍大會也沒有再舉行的必要了。

只需要把各方實力往檯面上一亮,誰是冠軍誰又該被淘汰,不是一目瞭然嗎?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孔正揚自知不是秦陽的對手,搬出了自己實力強橫的老爹,要壓得清玄宗主動認輸一般。

可是天地良心,孔正揚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

更何況在他心中,一個區區氣境大圓滿的秦陽,怎麼可能是自己衝境初期天才的對手?

一時之間,整個廣場內外,顯得異常安靜。

而在這安靜之中,又似乎能聽到廣場之上某人口中傳來的粗重喘氣聲。

當所有人將視線轉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個文宗天才的身形,都有些輕微的顫抖,明顯是在壓抑即將爆發的怒氣。

北方高臺上的孔文仲,也是深深看了那個清玄宗弟子一眼,終於不再多說什麼,緩緩坐回了座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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