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節車廂裡面,李承乾看着可憐兮兮老傢伙,咂麼咂麼嘴,無奈感慨:“丈人,你說你這急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那火車頭就是一個大鐵坨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就不聽勸呢。”
“老子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你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程老魔雖然被撞斷了骨頭,但是並不耽誤他開口說話,瞪了李承乾一眼之後說道:“現在滿世界都在傳這東西是‘怪獸’,如果不驗證一下它就是一個鐵坨子,你讓皇帝陛下怎麼放心上車。”
“呃……,有沒有什麼嚴重?是個人就能看出來這東西是鐵的吧?”李承乾苦笑搖頭。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確定又是另一回事。”程老魔嘆了口氣,並沒有就李承乾的話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小子長點心,成熟一點吧,不要總是胡亂折騰,像這種事情你打個招呼能死人麼?”
“是,小婿知道錯了。”面對老程的勸說,李承乾認真點了點頭。
這老傢伙雖然很多時候都不着調,但卻是一個十分精明的傢伙,總是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當他正經的時候,一般都是將要有大事發生。
“行了,你去陪陛下吧,俺沒事!”老程並不是那種刻板的人,見李承乾認錯了,也不再多說什麼,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啥事情,便讓小李打發出了車廂。
李承乾鄭重的一點頭,同時眨眨眼睛,示意老程他的意思自己已經明白,回頭一定會加倍小心,隨後便招來太醫,讓他照顧老程。
從車廂中出來,再次走到一羣圍着火車亂轉的老傢伙中間,李承乾走到長孫皇后身邊:“母后,您一路勞頓,不如先上車休息一下吧。”
“乾兒,你……”長孫皇后有一肚子話想要問李承乾,但是話到嘴邊,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羣,理智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換了話題:“你的身體怎麼樣?前幾天聽說又染上風寒了?”
“孩兒謝母后惦念,經過幾日的休養和孫神醫的照顧已經大好了。”李承乾恭敬的回答着,表現的讓人挑不出任何一點毛病。
皇室有皇室的禮儀,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李承乾可不想被那些夫子們集體聲討。
“去陪你父皇吧,數月不見,你父皇唸叨你好多次了。”長孫皇后見兒子的確不像有事的樣子,大度的將他讓給了李二。
“是,孩兒這就過去。”李承乾宛如乖寶寶一般回答着,順便對包括楊妃在內的衆妃子歉意的笑笑。
……
“承乾吶,沒想到,這火車還真被你給鼓搗出來了。”來到一羣老頭子的圈子,李承乾立刻被包圍起來,長孫無忌笑着上在他肩上拍了拍。
“父皇,舅舅,不如我們還是先上車吧,到了車上咱們再細說如何?”李承乾並沒有接長孫無忌的話,只是目光掠過長孫皇后等一衆女眷的方向,笑着建議道。
“對對對,你看看朕這腦子,竟然忘了還有女眷。”老頭子在李承乾的提醒下有所醒悟,想起老婆已有身孕的事情,忍不住有些懊惱。
有了李二點頭,女眷們自然有了登車的理由,在李承乾安排的侍者引領下紛紛登車。
二十三節車廂,其中第一節和第二節是屬於老頭子的專用車廂和長孫皇后的專用車廂,至於其他的則是統一的制式。
不過即便這樣,車廂裡面的溫度也比在外面乘坐馬車要舒服許多,畢竟馬車密封的再好,也很難擋住外面的寒冷,就算是生了炭爐也是一樣。
老李的頭等車廂中,登車之後的衆人紛紛落座,頓時又是一陣感嘆。
“小子,這是什麼椅子,爲何如此柔軟?”
“這個椅子好啊,竟然還能躺着。”
“唉,還是這個火車好啊,空間大,不憋悶!”
“這裡竟然還有酒,不知道有沒有炒菜的地方,如果有的話就舒服了,坐着這東西就算是慢一些也行啊。”
“依老夫看,這東西最好的一點就是暖和,一點也不冷。”
“一羣沒見識的,這東西如果把所有的裝飾都撤掉,不管是運人還是運糧都是好東西。”
一羣剛剛還在外面對着火車敲敲打打的老傢伙,就像是一羣鄉下來的土鱉,趴在車窗上向外看,有的坐在真皮沙發上死都不起來。
李二則是坐在屬於他的位置上,真皮沙發的柔軟和舒適讓他幾乎舒服到呻吟出聲,不過一雙電目卻死死盯在李承乾身上,將李承乾看的好生不自在,尷尬的問道“父皇,您,您這是咋啦?”
“咋了?你說咋了,有這好東西你咋不早點拿出來,你知不知道這一路上陛下和俺們這些老傢伙受了多少罪。”某老貨極度無恥的嘀咕着。
“呃……”看着老頭子十分贊同的眼神,李承乾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半晌才糾結着說道:“父皇,這火車不是剛剛纔研究出來麼,而且這東西想要用還需要先修路,沒有鐵路就算是有車也沒用啊。”
“唔!”聽了李承乾的解釋,老頭子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心急。
當初離京的時候好像火車的確沒有弄出來,而且包括同意修建鐵路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同意的,所以說不能乘坐火車去泰山似乎還真怪不到李承乾的頭上。
“這東西能有多快?需要多少馬才能拉得動?”老尉遲提着一瓶老酒打量着,順便問了一個讓李承乾更加尷尬的問題。
不過好在這個問題並不用他來解釋,李孝恭斜躺在一隻沙發上大咧咧說道:“這東西不是用馬拉的,而是用剛剛被程老匹夫掂份量的‘怪獸’來拉,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傢伙長耳朵是幹什麼用的,跟你們在一起真丟人,土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