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的聲音很平淡：“我們慢慢來。”
對面，神秘人變了顏色，前後幾次被姜小凡抽飛，他祭出本源神寶都不管用了。這一刻，望着朝着它壓來的姜小凡，它竟然感覺到了一股極爲不詳的感覺。
“螻蟻！”
它的眸子極爲陰森，死死的盯着姜小凡。
漸漸的，它身上的波動越來越恐怖，一股腐蝕性的力量交織在四周，那些古木一株接着一株化作塵埃。
“螻蟻？”
姜小凡冷笑。
他步子平緩，一步一步跨向前方。
“砰！”
空間震動，神秘人突然間再次橫飛了出去，撞碎不遠處的一塊巨石。
“誰是螻蟻？”
姜小凡淡漠道。
此時不是曾經，現在的他，修爲跨入道境第四重，徹底掌控了空間大道，眼神所過之處，這片空間裡就是武器，身處在這片空間裡，他就是王者。
同等級數之下，神秘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
神秘人眼中閃爍着憤怒。
一個多月前，姜小凡在他眼前還是微不足道的如同塵埃一般的人，但是現在，姜小凡站在他面前，卻是這般俯視着他，這讓他難以接受。他渾身籠罩着陰暗的迷霧，難以看清他的真容，只有一雙陰冷嗜血的眸子暴露在外面，令人很不舒服。
姜小凡眯着眼睛，道：“我一直想看看，這黑霧下籠罩着的面容到底是什麼樣子，正好，今日就打碎你的遮掩，看一看下面的面孔是不是真的見不得人。”
這話，算是徹底的羞辱神秘人了。
“你找死！”
神秘人怒喝。
“轟！”
它身上散發出更加恐怖的波動，一道黑暗之光凝聚而出，如雞蛋般大小，靜靜的懸浮在他身邊。
“小子當心，那是大道結晶。”
韋羧提醒道。
道境強者最強大的手段就是大道結晶，這是這等層次的修士的根基，是最強大的戰鬥手段，非常的可怕。
“黑暗屬性？”
姜小凡望着前方。
他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這神秘人是由無盡負面能量凝聚而成，所修出的大道結晶偏向黑暗屬性，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這麼快就顯化出道晶，黔驢技窮了？”
姜小凡淡淡道。
神秘人眼神陰冷：“只是想早一些殺死你，奪走你的一切。”
“嗡！”
黑暗大道結晶在它體外跳躍，一條條黑色的絲線交織而出，如同蜘蛛網一般朝着四周延伸而去。同一時間，腐蝕性的力量交織，空氣被摩擦的哧哧作響，天地間可以看見的東西，但凡遇到黑色絲線，全部湮滅融化了。
姜小凡運轉空間大道，想要抽飛對方，但是卻發現，這一次，他祭出的空間之力失效了。對方修煉出的那等黑暗結晶化作的黑絲蜘蛛網有些強大，將那神秘人擋在了身後，牢牢護住了己身，擋住了空間之力。
“還不錯。”
對此，姜小凡依舊很平靜。
黑暗之力化作一道道殺劍朝着他壓來，要將之洞穿，對此，他沒有一點反應，直到這些黑暗之力靠近的時候，他體外突然交織出密集的雷霆。
“轟！”
雷霆之光震動十方，第一時間劈碎了一切。
“今天，打碎你體外的所有黑霧。”
姜小凡淡漠道。
他立在原地，右手伸出，隨意抓住一條閃電，徑直劈了下去。
“哧！”
神秘人祭出的黑暗之力崩碎大半，己身搖搖欲墜。
“你……”
它眼中浮現出震驚之色。
它的黑暗大道可以腐蝕一切，防禦也是非常強橫，但是現在，姜小凡僅僅只是一擊就震開了它的黑暗之力，這讓它心中悚然，普通雷電竟然也能這麼可怕？
它這麼想，而後突然間，臉色頓變。
“你掌控了雷霆大道？！”
它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雷霆大道，在三千大道中以攻擊力強橫而著稱，足以拍進前三之列，它感覺到姜小凡已經跨入道境層次了，而現在姜小凡又展出了這般可怕的雷電之力，能輕易破開他的黑暗之力，這似乎只有完整的雷霆大道才能做到。
完整的雷霆大道，三千大世界可沒有幾個人能夠掌控。
“你猜。”
姜小凡面無表情。
他立身在原地，右手一揮，又一道絕世閃電徑直壓下。
這一次，更加可怕的雷霆之力涌出，深深擊潰神秘人體外的黑暗之力，將其震退出去數十丈遠。同一時間，姜小凡化作一道雷電衝了過去，揮動雷霆輪迴拳，轟擊向神秘人胸前的那顆黑暗大道結晶。
“你！”
神秘人自然察覺到了姜小凡的意圖，頓時怒極。
“陰之大道，死之大道，血之大道！”
它連喝三聲。
它軀體震顫，又是三股強橫的波動從它體內擴散而出，化作三顆不同色彩的球體，一股腦擋在身前，同時朝着姜小凡衝擊而去。
這一刻，它將四條大道全部展出，祭出了四方大道結晶。
“媽的，果然是邪惡的凝聚體，所有大道都是這麼冷。”
韋羧罵道。
它才道境第二重，這是掌控了兩條大道，在這神秘人展出四條陰邪大道後，他感覺非常的不舒服，有一種噁心的感覺。
“小子，劈了它！”
他叫道。
對於姜小凡如今的修爲層次，他可是很清楚，道境第四重天，而且掌控的大道無一不是排在前十之列，這等陣容合在一起，戰力堪稱逆天之極。
姜小凡眸子冷冽，意念一動，這片蒼穹頓時震動起來。
“轟隆隆！”
密集的雷霆浮現而出，不斷有閃電劈下。
這一刻，他徹底運轉起雷霆大道，右手中，雷道結晶凝聚而出，在他的意念下化作四支鋒銳的箭矢。隨即，他將萬殤弓取了出來。
“殺。”
他低喝一聲，四支雷霆道箭咻的飛了出去，直逼神秘人的四方大道結晶。
“嗖！”
“嗖！”
“嗖！”
“嗖！”
四支箭矢劃破長空，在雷海中穿梭，速度快到極點，眨眼間就來到了神秘人祭出的四股大道結晶前方。
“該死！”
神秘人臉色微變。
雷霆大道以攻殺力絕世而著稱，姜小凡此刻亦是展現出了完整的雷道，以雷道結晶化作四支神箭，這要是射中了它的大道結晶，有可能會直接令大道結晶崩碎。大道結晶一旦崩碎，對於道境強者而言，打擊將會是非常巨大的。
毀掉一個大道結晶，修爲就會跌落一重。
“唰！”
它意念一動，快速橫移千百丈遠，避開了四支箭矢。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道雷霆身影出現在他身側，一擊雷拳徑直揮來。
“該死的，你居然……”
“砰！”
神秘人怒罵，但是下一刻就被轟飛了出去。
它體外的霧靄散去了，露出了一具乾枯的軀體，臉頰腐爛的不成樣子，無比醜陋，看上去像是惡鬼一般。
“果然見不得人。”
姜小凡淡淡道。
他的聲音確實很平淡，但是卻讓神秘人怒到極點，一張腐爛的臉頰整個扭曲了起來，雙眼中射出無比怨毒的光芒。
“我要你死！”
它怒吼道。
它是由天地間的無盡邪氣凝聚而成，但是卻擁有了自己的意識，有了自己的情緒波動。它對自己的面容自然是在意的，所以才以黑霧遮住了容顏，這和其它那些高手不一樣，它怕丟人。但是如今，姜小凡打碎了它體外的黑霧，讓它腐爛了的臉頰徹底暴露了出來，這讓它憤怒到極點。
“生的醜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嚇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韋羧嘖嘖搖頭。
這句話無疑如同是一柄利刃，狠狠刺進了神秘人的胸膛。
“啊！”
神秘人怒吼，周身邪氣飆升，化作一道道狂風，席捲十方。
這一刻，這片天地沸騰了，無盡陰暗和邪惡的氣息從四面八方飄來，源源不斷的融入神秘人體內，讓它身上的波動越來越可怕，越來越強大。隱約間，它竟然有要突破進道境第五重的趨勢。
“媽的，真是個怪物啊，還可以汲取天地間的負面能量來強大己身。”
韋羧罵道。
天地之間生靈億萬，每個人在不同的時間段都會生出一些負面情緒，更有本身就是邪惡之輩的人，無時無刻不在釋放着負面能量。神秘人作爲無盡負面能量的聚集體，可以吸收天地間的負面能量爲己用，當真有些可怕。
“小子，趕緊殺了它，這麼下去可不妙。”他叫道。
現在的姜小凡和神秘人處在同一層次，但是隨着神秘人不斷吸取天地間的負面能量，兩者間的差距就會被慢慢拉開，姜小凡現在能夠以壓倒性的優勢斬殺掉神秘人，可一旦神秘人繼續汲取負面能量，那結局就有些懸了。
“不急。”
姜小凡平靜道。
他眼中閃爍銀輝，雖然他可以立刻斬殺掉對方，或則以空間大道隔絕十方，阻攔神秘人汲取負面能量來壯大己身，但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他剛剛跨入道境層次不久，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最強戰力究竟在何等層次。
“轟！”
天地之間，無窮無盡的負面能量瘋狂席捲向神秘人，神秘人的軀體像是氣球一般膨脹起來，很快就變成了一高有三丈的巨人。而在這個過程中，它身上的氣息也在飛速飆升，在片刻後，它體外的波動竟然達到了道境第五重天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