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老倏然擡頭，雙目之中有着精暴漲，看着姬空凡道：“法主大人，這是何物？”
姬空凡不答反問道：“夢老覺得呢？”
夢老微一猶豫後，一字一句的道：“應該是一方被夢則之力所籠罩的世界？”
“而且，其上的夢則異常強大！”
作爲領悟夢之古則的僞尊，夢老自然輕易的就感應到了夢域外面包裹着的夢之規則。
只是，他委實沒有想到，這規則的氣息，竟然會如此強大，甚至都是超過了自己，所以纔會覺得震驚。
對於夢老的回答，姬空凡點點頭道：“夢老也算說對了。”
“不過，它比一方世界要大上一些。”
“它是夢域！”
“什麼！”夢老的眼睛猛然瞪大，目光近乎呆滯的注視着姬空凡，重複了一遍道：“夢域？”
姬空凡也是再次點頭道：“是的，夢域！”
曾經來自於真域的夢老，自然也是知道魘獸，知道夢域的存在的。
甚至，夢老曾經也想過去懇求人尊，讓他能夠通過幻真域，從而進入夢域，見識一下夢域，感受一下魘獸在夢之力上的造詣。
只不過，他不願歸順三尊，所以這個願望也始終未能實現，不得不躲到了法外之地。
而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親手將整個夢域給握在了手中。
雖然得到了姬空凡肯定的答案，夢老仍然忍不住繼續追問道：“這就是魘獸所編織出的夢境，裡面包含了無數生靈？”
姬空凡也不再說話，只是連連點頭。
夢老回過神來，也顧不上再去詢問姬空凡是如何得到的夢域，立刻低下頭去，仔細的端詳起夢域來。
僅僅數息之後，夢老皺起了眉頭道：“不對啊，這夢域，怎麼會有兩種不同的夢之力環繞，外面覆蓋着一種，裡面還有一種。”
“不錯！”姬空凡順着夢老的話道：“這就是我來找夢老的第二件事，不知道夢老能否將夢域外面的那夢之力給抹掉！”
關於法外之地還有至尊存在之事，姬空凡覺得暫時還不能告訴其他人。
不過，姬空凡相信，夢老應該也能猜出來一些。
果然，夢老眼中光芒一閃道：“魘獸的夢境，被外人又以夢之力給籠罩。”
“而以魘獸的實力，也無法破開外面的夢之力。”
“所以法主大人，希望我都從外面抹掉這夢之力，是不是這個意思？”
姬空凡點頭道：“是！”
夢老忽然大袖一揚，一股強勁的狂風從他的袖中飛出，瞬間席捲向了四面八方。
“砰砰砰！”
頓時，就聽到一連串清脆的破裂之聲響起。
軒轅行循聲看去，發現除了姜雲之外，這片空間內所有修士身體之外籠罩着的那層氣泡，都是已經隨之破裂。
所有修士也是睜開了眼睛，眼中都是充斥着迷茫之色，茫然四顧。
而夢老的聲音也是響起道：“今日法主大人大駕光臨，我這裡暫時關門，不接待了，所有人，都速速離開！”
聽到夢老搬出了自己的名頭來威懾其他人，姬空凡也不生氣，就是平靜的站在那裡。
因爲他知道，夢老這是要準備全力嘗試去抹掉夢尊留下的規則，所以無法再分心去爲這些修士維持夢境，必須要讓他們離開。
衆多修士，終於回過神來。
本來還有些人心生不悅，自己來這裡做美夢，都是付出了不菲代價的。
如今夢還沒做完，夢老就要趕自己等人離開，這哪能行。
但是，當他們聽到法主大人這四個月，又看到站在那裡的真的是姬空凡後，哪裡還敢有絲毫的不滿。
不管是感悟夢之規則的，還是做美夢的，都是急忙一個個站起身來，對着夢老和姬空凡抱拳一禮，便匆匆離開了。
片刻之後，這裡就只剩下了夢老和姬空凡等四人。
夢老也是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道：“我儘量試試！”
“不過，法主大人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也未必能夠做到。”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夢老那只是盯着夢域的雙眼之中，亮着奪目的光芒，身體之上，也是有着一道道的符文浮現，根本都不再理會姬空凡。
顯然，夢域外面覆蓋的規則氣息，讓夢老是見獵心喜，哪怕沒有信心能夠抹掉，也是要全力嘗試一下。
姬空凡示意軒轅行看好姜雲，自己則是同樣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夢老的身上。
雖然夢老未必會對夢域抱有歹意，但是在他嘗試的過程中，或許會有各種各樣的可能出現，危及到夢域的安全。
所以，姬空凡需要做好隨時出手救助的準備。
隨着夢老開始嘗試，這片空間也是恢復了安靜。
與此同時，已經是陷入了夢中夢內的姜雲，近距離觀察着那些五彩斑斕的光芒，雙眼之中，不知何時浮現出了十道彩色印記。
雖然在姜雲想來，這些五彩斑斕的光芒，未必真的就是夢則之源，但是其內的確蘊含着強大的夢之力。
尤其是仔細凝望的時候，能夠隱約感覺的出來，那光芒之中，似乎是有着景象變幻。
如果長時間觀察，更是有可能讓魂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因此，姜雲只能動用自己的夢之力，和其抗衡，避免自己會再次陷入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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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經過了大半天的觀察之後，姜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臉上也是露出了疲憊之色。
原因無他，他需要時時刻刻運轉夢之力，等於就是動用全力和人打上了大半天，自然是有點承受不住了。
雖然結果是一無所獲，但姜雲事先也考慮到了，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氣餒。
姜雲伸手輕輕揉着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的道：“時間足夠的話，或許我能有些收穫，但我現在，沒有這麼多的時間。”
“所以還是必須要按照我之前的想法，去嘗試吞噬掉一些這所謂的夢則之源。”
“不過，我一旦開始吞噬，那位夢老肯定就會知道，甚至來找我的麻煩，希望姬空凡前輩，能夠幫我攔住他吧！”
打定主意之後，姜雲又休息了片刻，這才睜開眼睛，看着面前一團五彩斑斕的光芒，直接張開了嘴巴，開始吞噬。
姜雲並不需要將所有光芒全部吞噬，只需要吞噬一點，將其消化之後，就能知道它們的後面，是否也有着一根線相連了。
一團巴掌大小的五彩光芒，就如同水流一般，在氣泡的表面輕輕流動，竟然慢慢的滲入了氣泡之內，輕易的便沒入了姜雲的口中。
頓時，姜雲所在的這個空間，猛然震動了起來！
緊接着，姜雲的耳邊也是響起了夢老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這一切變化，都是在姜雲的意料之中。
但此刻的他，卻是沒有辦法迴應夢老。
因爲，隨着那一團光芒進入他的體內，讓他的腦海之中，赫然浮現出了一幅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