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真的是常天坤說出這番話來，其他四位太古之靈或許還不會有什麼感覺。
畢竟，常天坤是仗着有人尊這位師父撐腰。
但他們聽得出來，現在說話之人，明顯已經不是常天坤，而是一個他們應該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這讓他們的心中，不免都有了些不快。
太古之靈，他們何止是年紀大點。
論實力，他們是僞尊，是僅次於三尊的存在，論地位，就算是三尊見到他們，也是以平輩論交。
然而現在一個不知道來歷的陌生人，當着他們的面，竟然敢說他和方駿的地位身份，不比自己等人要低，這態度未免也太過狂妄了。
不過，他們的城府都是極深，縱然心中不快，臉上絕對是不會有絲毫表露的。
尤其是他們注意到，喜怒無常的器靈，聽到對方的這句話，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就意識到，對方說的應該是事實。
卜靈也不理姬空凡，笑眯眯的對着器靈道：“器老弟，你還沒有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朋友，到底是哪位？”
器靈同樣笑着道：“法外之主！”
法外之主！
聽到這四個字，別說四位太古之靈是面色一變，就連姜雲的臉上都是露出了震驚之色，豁然轉頭，看向了按着自己肩膀的姬空凡！
法外之主，這四個字所代表的意思，只能有一個，就是法外之地的主人！
對於法外之地，雖然姜雲瞭解的不多，但太古之靈卻是早就知道，並且有着一些瞭解。
他們十分清楚，法外之地，至少在今天之前，自己等人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那裡竟然會有了主人！
如果姬空凡的身份真是法外之主，那麼他剛纔所說的話，可就真的一點都不狂妄了！
法外之地，就連三尊都深有忌憚，它的主人，豈不是和自己等人是平等的存在。
姜雲更是想象不到，姬空凡前往法外之地不過數十年的時間，怎麼會搖身一變，就成爲了法外之地的主人？
要知道，自家的老祖姜公望，進入法外之地長達數萬年的時間，連生存都是極爲困難。
如果沒有自己在機緣巧合之下，讓姜氏血脈的濃度提升，被他感應到，恐怕他現在都還被困在其內。
更不用說，在姜雲的印象之中，姬空凡進入法外之地時的實力，應該還不如自家的老祖。
這才數十年的時間，就算他的實力提升，也應該不至於達到真階或者更高的境界，又怎麼能夠成爲主人呢？
姬空凡微微一笑道：“器靈兄這是擡舉我了，法外之主不敢說，但姬某的確是能夠稍微掌控法外之地！”
聽到這句話，姜雲就知道，姬空凡這不過是謙虛之語，他真的已經是成爲法外之地的主人了。
而卜靈忽然眼中光芒一亮道：“也就是說，如今，法外之地和真域，已經再次接壤了？”
姜雲也是心中一動。
他記得聽夜帝夜孤塵說過，法外之地，原本的確是和真域接壤，也時不時的會有來自於法外之地的強者，進入真域。
但是後來，不知道是法外之地的修士惹惱了三尊，還是三尊顧忌法外之地的威脅，使得三尊聯手，終於徹底的封斷了法外之地和真域的連接。
這也是爲什麼，寂滅大帝和那位被人尊囚禁在幻真之眼琉璃界靄內的琉璃，會出現在夢域的原因。
他們想要通過幻真之眼，進入真域，重新開啓法外之地和真域的通道。
而如今，姬空凡竟然有能力讓法外之地和真域再次接壤了！
姬空凡點點頭道：“卜老不愧是見多識廣，無所不知。”
“不過，也不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器靈兄和我聯手之下做到的！”
卜靈又轉頭看向了器靈道：“如此說來，之前老弟你用身體遮住的那個洞口，其實，連通的就是法外之地？”
“不錯！”器靈早知道卜靈看見了，所以此刻也沒有繼續掩飾，點點頭道：“那些涌入方駿體內的木之力，就是來自於法外之地。”
聽器靈提到方駿，衆人的目光自然又看向了姜雲，以及姬空凡始終按在姜雲肩膀上的那隻手。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當然已經明白，這位法外之主和姜雲之間，必然有着極深的關係。
姬空凡已經接着道：“我也是無意之中和器靈兄聯繫上的。”
“在知曉了我的身份之後，我們兩人算是一拍即合，商量出了一個計劃。”
姬空凡轉而看着器靈道：“器靈兄是否已經告訴他們了？”
“沒有！”器靈搖搖頭道：“我來說的話，他們恐怕難以相信，所以還是你親自告訴他們比較好。”
姬空凡也沒有推辭，接着道：“諸位，想必都已經知道，我們所有人都是身在一個局中。”
“而要想佈置出如此龐大的一個局，最有可能之人，唯有三尊而已！”
“因此，我們如果想要破開這個局，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了三尊。”
姬空凡的這番話，讓衆人聽完之後不禁是面面相覷。
他們當然知道，最有可能佈局的人就是三尊，也知道殺了三尊，就能破局。
但是古往今來，誰能殺了三尊？
姬空凡顯然知道衆人所想道：“之前，我剛剛和方駿說過，同時對抗三尊，我們做不到，但如果只是對抗一位，甚至是殺了他，並非沒有可能。”
“這也是我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姬空凡伸手指了指常天坤的身體道：“我來的並非是本尊，你們可以看做是一道分身，我這道分身，會藏在他的身體之中，去接近人尊。”
聽到這裡，四位太古之靈的臉上都是露出了恍然之色，這才明白，爲什麼剛剛太古器靈非要逼着符靈說出合作的是哪位至尊，甚至又逼着符靈立下太古誓約。
原來，太古器靈和姬空凡商量的計劃，就是要先殺人尊！
“爲什麼要先殺人尊？”藥靈皺着眉頭道：“三尊之中，如今應該是地尊實力較弱吧？”
“當年的九帝亂世，據說地尊被人打傷，手下九族和得力干將，也全都被他送往了夢域。”
“這些年來，地尊是極爲的低調，恐怕傷勢還沒有復原，手下的凝聚力也不強。”
“殺他，應該相對來說要簡單一點”
姬空凡搖了搖頭道：“地尊沒有信得過的人，我無法接近他。”
儘管姬空凡給出了這個回答，但唯有姜雲心知肚明，這並非是正確的答案。
之所以姬空凡選擇要先殺人尊，真正的原因，就是因爲人尊對夢域發動的那場大戰。
對於姬空凡，姜雲也遠比其他人要更加的瞭解他。
別看姬空凡始終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是在他的骨子裡，對家和家人，極爲看重。
比如說，當年域戰之時，姬空凡明明可以袖手旁觀，但是卻選擇成爲了新任的巡天使者，一直親自坐鎮諸天集域。
因爲，諸天集域是他的家。
現在，夢域被人尊攻擊，死亡了億億萬的生靈，這對於姬空凡來說，同樣是一筆血海深仇，所以，他要先殺人尊！
姬空凡接着道：“當然，憑我一人之力，想要殺了人尊，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合作，在再加上法外之地的一些修士。”
“以及，夢域的一些修士！”
“和我們這麼多人之力，殺人尊，並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