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進入域外的採寶人中，拋開封命天尊不算，姜雲知道的，只有自己能夠保住記憶。
甚至，根本都沒有任何力量加諸在自己的身上，去篡改自己的記憶。
尤其是姜雲最後面對守城之修那中年大漢，眼看着就要走投無路的時候，作爲出口的空間裂縫突然出現，給了他一條生路。
這一切，都讓姜雲懷疑，整個域外世界的暗中掌控者，正是自己的爺爺。
因此，爺爺纔會說在域外等着自己，纔沒有想過要篡改自己的記憶，纔會在自己遇到危險之前，讓自己安然逃走。
但是，如果真是爺爺掌控着整個域外世界，那在自己進入域外的剎那，爺爺必然就已經知道。
哪裡還需要自己在無上城中如同沒頭蒼蠅一樣亂跑，招惹上金洋，乾脆直接將自己帶到他的身邊就是！
而且，對於夢境之力，姜雲如今不敢說掌握的有多強大，但六十年的夢境生活，讓他都已經觸摸到了古境的邊緣。
如果那整個域外，所有一切都只是一場清明夢的話，自己進入其中，至少應該有一些察覺！
更何況，姜雲深知，不管是清明夢也好，還是弄出個普通的夢境也罷，都需要極爲強大的實力來作爲倚仗。
姜云爲鐵如男編織的那個夢境，總共不過一百多人，覆蓋區域不過數十里，那他晚上還要散去大部分的夢境，付出了不小的生機和壽元作爲代價，才能勉強維持。
而域外，雖然姜雲僅僅只是進入了無上城，但單單一個無上城的面積就大到了他難以想象的程度。
無上城外，還有着一片更加浩瀚的赤海，赤海之後，又是妖族的地盤。
整個域外的面積，實在太大了。
再加上生活在其內的大量人族和妖族修士，縱然爺爺是古境大能，姜雲也覺得爺爺未必能夠佈置出一個這麼繁複的清明夢！
更重要的是，爺爺沒有理由建造出這麼一個清明夢！
域外，人族和妖族，是對立的存在，常年大戰，互有傷亡。
要是爺爺建造的清明夢，沒必要讓妖族死在其中啊！
這時，忘老的聲音也繼續響起道：“不過，你爺爺是古境大能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不是我看不起你的爺爺，而是如果你爺爺真的是古境大能的話，他不可能弄出一具分身或者神識，藏在他們一族的聖物之中，進入諸天集域的！”
“一是古境大能的身份，讓他不屑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二是我覺得，同爲古境大能，哪怕他再遮掩自己的修爲，再弄出分身，也不可能進入另一位古境大能的地盤而不被對方察覺。”
姜雲沉吟着點點頭，事實的確如此。
別說古境大能了，就算是大天尊，讓他們偷偷摸摸的潛入其他大天尊的地盤，他們恐怕也不會樂意。
而且，身爲大天尊，自己的地盤中要是來了一位大天尊的神識或者分身，自己就察覺不到的話，那大天尊的地盤和勢力，早就被人劃分乾淨了。
姜雲接着問道：“那第二種可能呢？”
忘老答道：“第二種可能，域外，就是相對於諸天集域的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實世界？”姜雲的瞳孔驟然收縮。
忘老道：“是的！”
“這個真實世界，有可能是獨立存在的，但也有可能，就是諸天集域之中一些生靈甦醒之後的置身之地。”
“而我更傾向於後者，因爲這域外世界，是位於諸天集域之中的。”
到現在爲止，姜雲也不確定自己和無數生靈生存的世界，究竟是不是一個夢境。
但他卻希望，能有一個真實世界的存在。
一旦在這夢境之中醒了，就能前往真實的世界。
域外，如果真的就是個真實世界的話，那鐵如男，豈不就在那個世界之中！
看到姜雲的樣子，忘老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咳嗽了一聲道：“這第三種可能，這域外，就是……四境藏！”
忘老給出的前兩種可能，雖然讓姜雲有些震驚，但還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然而，這第三種可能，卻是讓姜雲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因爲四境藏，自己的父母就在那裡！
“不用這麼震驚，我都說了，這只是一種可能！”
“四境藏，我曾經告訴過你，那是一羣和你姜氏，和我都有些仇怨之人所建。”
“我也沒有進去過，所以不知道里面具體是什麼個情況。”
“但我至少知道，四境藏的實力很強，別說超過諸天集域了，甚至就算和我們那裡的修士相比，實力都是相差無幾。”
“你在域外見識到的那些修士，他們的實力，連你都要說一聲強，這點已經符合了。”
“另外，你爺爺也是四境藏的人，而他又說了在域外等你，那麼域外就是四境藏，豈不是很合理嗎！”
“就我而言，反正我是更加傾向於這第三種可能得。”
“當然，這都只是我的猜測，也許猜對了，也許猜錯了。”
“畢竟，這天下間的未知之事實在太多。”
姜雲沒有在意忘老後來所說的話，他的思緒仍然停留在忘老所說的第三種可能之上。
甚至，聽完了忘老的分析，他也覺得，域外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四境藏。
片刻之後，他纔開口道：“只是，四境藏的入口不是在靈古域嗎？”
“還有，姜氏一脈的後人，不是隻能進，不能出嗎？”
忘老嘆了口氣道：“以四境藏的實力，想要再開闢一個或者幾個入口，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你爲什麼能平安出來，我就不知道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域外你還是要去，只有去的次數越多，對那裡瞭解的越多，你才能知道那裡到底是個什麼所在！”
說到這裡，忘老的聲音不再響起，姜雲也沒有再問。
正如忘老所說，問來問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要想知道域外到底是什麼所在，還是需要自己去弄明白。
——
封命天，封命一脈的所在。
一個多月之後，姜雲終於來到了這裡。
其他天尊域，雖然說有界限，但界限都是模糊的。
然而站在封命天前，姜雲竟然看到有着數之不盡的封印，生生的構建住了一道清晰的邊界，就如同修建出了一座城牆一般。
雖然這些封印並不阻止修士進入封命天，但是如果有強者想要在封命天內鬧事的話，這些封印應該就會齊齊發動，將整個封命天完全封印住。
封命一脈，論純粹的戰力，或許是不如其他修士，但卻是最爲可怕的一類修士。
你肉身強，我封你肉身，你靈魂強，我封你靈魂，你神通強大，我直接封你力量！
感受着四周的那些封印，姜雲的心情竟然有些緊張和忐忑。
如果母親真是封命一脈的人，那這封命天就是母親的孃家，也是自己的家！
自己，將要見到自己的外公！
一想到自己即將知道自己母親的事情，解開心中的一些困惑，姜雲的緊張又化作了期待。
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姜雲終於踏入了封命天內。
也就在這時，姜雲的面前已經出現了三個身影。
看着這三人，姜雲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笑意。
三人之中，兩名天尊強者，而另外一個，卻是姜雲的熟人，封平！
當初封平被八部天的樂享忽悠前往下域，要斬殺姜雲，結果卻被姜雲制住，從而讓姜雲知道了關於自己母親的身份。
封平看着姜雲，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道：“我們是奉老祖之命，前來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