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兩人看着黃保，那位來自東土大唐的少年站在夕陽的餘暉中看着遠方的垃圾處理工廠一動不動的十來分鐘……
也不知道這位爲什麼這麼入神看着那地方，好不容易等到黃保輕輕唸完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
然後才轉過身來，看着他們，一臉淡寞。
“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
託尼和惠斯特相視苦笑，你是老闆，我們現在還等着你吩咐呢！
“我的律師來了麼？”黃保想起來自己下午似乎要收購這家公司。
“說還有半個小時就到。”
“那你那一位股東呢？”
“他已經授權給我們倆把股份給賣了。”託尼看着惠斯特，“能收回二十萬美元他已經十分高興了。”
風險投資玩的就高風險高收益，老頭也知道這一點，在知道這個項目玩兒蛋之後，他就不再關心這個項目了。
當然，今天接到惠斯特的電話說有人要收購自己的公司原本還是有點小興奮，以爲那些沒用的節油器被開發出了新的用途。
不過當惠斯特說別人沒對這玩意感興趣，只是想做他自己的項目之後，老頭很乾脆地決定把股份賣掉，有接盤俠那不錯啊！本以爲這胎得死腹中呢！
要知道今天本來是約定的破產日，那就是一分錢都收不回，他可不會對這被搞得像車間的倉庫有什麼興趣，當然對於之前託尼說大家把這兩千四百個節油器樣品分了的提議，老頭的回答就是直接掛了電話！
麻蛋難不成我還得損失快遞費？還得找個地方放那些破玩意？你當我技術宅啊！
而現在能拿回二十萬，這就像是中了獎，真的，真和中獎一樣一樣的心情！
至於那十六萬的外債，自然是要先還上，所以實際老頭還能拿到的就是13.6萬，託尼和惠斯特各拿到10.2萬，這已經相當不錯了，至少對於這兩個創業者來說，沒虧！
“好吧，你們在這裡把轉讓協議簽完，另外，你們的合同也可以直接籤掉，我會讓律師給你們的。”
艾拉已經準備好了僱傭這兩位的合同，年薪按着他們這種畢業一年的名牌大學生的標準走，不會太高，也不會低，只不過承諾在適當的時候可以讓他們擁有期權。
接下來的事就丟給那個還沒見過面的律師了。
黃保讓李大維開車總統一號帶他到前面那個垃圾處理場看一看是什麼情況。
垃圾場，還連鎖？
黃保決定以後自己的名片上只有名字和微信號，聽說逼格上天的名片都得用手隨用隨寫，自己還要努力啊！
或許有那麼一天，光刷臉就行了呢！
垃圾場面積不算小，估計有個四英畝地的樣子，裡面的設備半新不舊，也不知道是哪淘來的二手貨，垃圾倒是堆得挺好看的，老遠都看到那亂七八糟的玩意壘得跟珠峰似的。
外面的圍牆上滿是噴漆的口號：什麼垃圾場滾出紐約！什麼這裡不要污染！等等。
正門外還有一羣抗議的羣衆正在看夕陽喝下午茶，大門緊閉，制服安保面無表情地坐在門衛室裡刷手機。
圍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樣子是剛開動沒幾天，就因爲這事那事的停了工，要不怎麼說投資有風險。
“行吧！走了！”黃保也不想看了，表面上就是這樣，其它的資料艾拉自會去收集，主要是這裡沒有WIFI，艾拉對信息的渴求那是GT級別的。光個手機4G是根本扛不住啊！
反正等自己的專屬律師和會計師到位之後，這些事都可以交給他們辦，我就安靜地坐在總統套房裡當個美男子好了！
這邊事了，黃保就讓李大維開着總統一號直接回到華爾道夫酒店。
什麼？爲什麼不到處逛逛，這可是紐約，多少土鱉想來這裡淘換點高逼格的空氣回去，你居然直接回酒店？
開幹什麼玩笑，一天一萬多美刀，我還在外面閒逛，這麼浪費要讓我媽知道非接管我的賬戶不可。
說什麼提升逼格，在街上逛能比在華爾道夫總統套房裡逼格漲得多？！
什麼時候小資能比壕有範了？
還是說華爾道夫總統套房的大陽臺空氣不好？
那裡多少逼格結晶你知道不？
……
新光中學高二三班教室。
“不是吧！你也要出國？”趙青驚訝地叫了出來。
“只是去面試，能不能錄取也不一定。”楊玥平靜地回答。
趙青怔怔地看着她，好像努力在消化這個消息。
“幹嘛？捨不得我也不用這個表情吧！”
趙青悠悠嘆了口氣：“黃保剛走這還沒幾天吧，你就也要出國，咱們班這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媽早就安排好了，本來就沒想我考大學。”
“對了，你都沒說去哪裡面試。”
“主要是美國的，柯蒂斯音樂學院和茱麗亞音樂學院那幾家，然後看情況是不是去德國……”
“肯定是美國！”
趙青舉手打斷她，拿出手機翻開一份資料：“我好像有份世界音樂學院排名資料。…哦，?美國十大音樂學院分佈…東部：朱麗亞音樂學院、曼哈頓音樂學院、科蒂斯音樂學院、新英格蘭音樂學院、耶魯大學音樂學院、皮巴蒂音樂學院，西部：南加州大學音樂學院中部：印第安納大學音樂學院…”
“別看了，”楊玥伸手拿過她的手機放到一邊，“跟我媽學點好的吧！”
趙青愣了一下，突然噗嗤笑了起來：“還真是的，上次見了你媽媽，真是驚若天人！她現在就是我的偶像！”
“你不覺得她理智過度了？”
“哪有什麼過度，我覺得很酷啊！什麼都看得出來，什麼都猜得到，不說你會覺得好神奇，說出來又讓人感覺好佩服！”趙青握拳在胸口，“多想我以後也能這樣…”
楊玥白了她一眼，別過頭發：“總之手續已經基本辦好了，機票也定好了。”
“美國哪？”
“嗯”
“我問飛美國哪的？”
“紐約。”
“麻省理工在羅切斯特劍橋市，…遠了點，你第一站是茱麗亞吧？就在紐約的。然後再去費城的柯蒂斯？”
“具體的安排要看我媽媽了，”楊玥拿起支筆，支着下巴，在桌面上輕輕虛點，“她會綜合評估學校的實力，然後過去看看環境再選擇最合適的給我。至於面試，可能會比較多，因爲可以當成是鍛鍊。”
“郎朗是柯蒂斯出來的吧？還有那個朱麗亞，我記得看過一個報道，三年前有叫畢什麼的也被錄取了。那麼問題來了，鋼琴專業到底哪家強呢？”
“都差不多吧，到這個程度更多是看自己。”楊玥平靜地笑笑，“每年招收那麼多學生，也沒見個個都成大師。”
“你媽不希望你成名？”趙青看看她，嘆了口氣，“成名就簡單多了。你看你這麼漂亮，就算水平比什麼郎朗李雲迪差一點，媒體也肯定更照顧你！”
“不是太喜歡那種場面。”楊玥支着下巴想了想，搖頭，“被人家討論，說好說壞，很無聊……”
“可是如果不是那個方向，那就變成普通樂團裡的一員，那不是很委屈你？”趙青突然伸出手捏住楊玥的下巴，“這麼漂亮的臉蛋，怎麼能不讓更多的人看到？！”
觸手嫩滑，上面又是粉嫩嬌脣，牽動露出雪白貝齒，趙青忍不住手指動了動。
楊玥臉色微紅，擺頭掙開，嗔怒地瞪她。
“好吧，說正經的，”看看四周沒人注意，趙青低聲說話，“你媽給你的安排是不是早就定好了？”
楊玥皺眉想了想道：“應該是吧！她做事一向很有計劃性。”
“那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趙青微微湊近問。
“跟我說過。…”楊玥抿起脣，輕輕皺起眉頭。
“看你的表情，是不是猜出我要說什麼了？”
“我沒跟他說過。”
“我相信，”趙青平靜地點點頭，“很顯然你不會跟他說你以後會出國會成爲音樂傢什麼什麼的。因爲他在拒絕和排斥你，你更不會跟他說這個。但是…這不意味着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
“你是指我媽媽說的？…”
“不一定是你媽媽說的…或許他自己也能猜得出來…”趙青想了想，嘆了口氣，“如果他不是看起來那麼笨，當然，他肯定不笨，至少都被MIT認證了……那麼猜出你的人生方向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楊玥擡眼看她，眼圈不知何時又有些紅了。
“這是好事！”
“嗯？”
“真的，這正好說明爲什麼他能考上MIT，…總得有個動力吧？這個動力顯然就是你！”
“……”
“我把你告訴我的，你媽媽說的，還有羅小飛說的，還有黃老師說的這些都綜合起來，總結出一條線……”
楊玥捂嘴失笑：“你真要當偵探啊！”
“那你聽不聽呢？！”趙青皺着眉指着她。
楊玥偏頭看她。
“那不說了！”
楊玥微微嘟着嘴，小手不知何時已經拽着趙青的衣角，輕輕拉動着，好萌好可愛的樣子。